第32章 螣蛇的心思
聞人聽蟬反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寬慰道：“師傅，不必如此糾結，能夠修煉到化嬰境徒兒已經很滿足了，整個天貴郡才有多少化嬰境妖師？”
“再者說，我現在剛剛進入禦靈境，距離化嬰境還遠著呢，您也太杞人憂天了。”
老者歎了口氣，“話雖如此，可是以你的資質修煉到化嬰境並不是什麽大問題，到時候如果沒有解決之法，你就隻能停留在這一境界，慢慢走到生命的盡頭。”
聞人聽蟬放下手中烤肉，笑了笑，“能活一天賺一天，若不是師父傳我饕餮噬靈訣，我現在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哪還能活到現在。”
螣蛇的聲音幽幽傳來，“隻是讓你徒弟幫個忙而已，又不是要她的命，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雞道友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老者神情明顯一鬆，隨後自言自語道：“聽禪是我在十五年前的一個冬天撿回來的，那一年天降大雪，寒風刺骨，成年人尚不能忍受，更何況是幾個月大的孩子...”
說到這裏，老者笑了笑，“可奇怪的是，這孩子身上竟然如火爐一般，就連她周圍的積雪都被融化，當時她不哭不鬧，眼睛一直盯著我看。”
“我覺得與這孩子有緣，便把她從籃子裏抱了出來，更重要的是，她也是一條命，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上，就有活下去的權利。”
“她身上有一塊拇指大小的玉鎖，上麵刻著的‘聞人聽蟬’四個字，便給她取了這麽一個名字。”
老者聲音時而低沉，時而喜悅，猶如茶館中的說書先生娓娓道來。
聞人聽蟬低頭一口一口吃著烤肉，眼眶有些泛紅，不知道是因為火光還是什麽。
螣蛇也是難得安靜，並未出言打擾。
喝了口酒，老者繼續道：“在聽禪十歲那年，她便展露出來了無與倫比的修煉天賦，輕而易舉地達到了融靈境一層，隻是好景不長，我發現她的生命流逝速度遠超正常人，而且體內的靈力總是莫名其妙消失，為了保住她的一條小命，不得已之下我才傳授了她饕餮噬靈訣。”
老者說完自嘲一笑，“交淺言深了，年紀大了，人也變得有些嘮叨。”
螣蛇眼中閃過一絲異芒，淡淡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她的修為到現在才堪堪突破禦靈境，我還以為是資質原因，這樣看來饕餮噬靈訣確實很適合她，不過這一功法除了無法突破化嬰境這一弊端外，還有另一隱患，你可知道？”
老者點了點頭，沉聲道：“我自然知道，饕餮噬靈訣由於修煉速度過快，與魔族功法無異，這就導致修煉之人很可能會走火入魔，好就好在我徒兒因為身體原因，速度慢了許多，不過我依舊有些不放心，這才帶她來迷霧沼澤尋找靈草煉製驅魔丹，以備不時之需。”
螣蛇嘿嘿一笑，“你這老叫花子倒是個不錯的師傅！”
老者微微搖頭，遂正色道：“在下百裏春秋，若是雞道友真的有方法，還望不吝賜教，此恩永不忘！”
言罷，百裏春秋站起身，彎腰抱拳行了一禮。
螣蛇聞言指了指方皓，似笑非笑道：“以後這小子會遇到一點麻煩，到時候需要你徒兒出手幫忙，事成之後我自會將饕餮噬靈訣的解決方法告知與你。”
“多謝雞道友！”
百裏春秋臉上露出狂喜之色，趕忙一把扯過來聞人聽蟬，“徒兒，還不道謝！”
聞人聽蟬扁了扁嘴，嘀咕道：“師傅，你怎麽這就相信了，萬一這隻醜雞騙我們呢！”
“愛信不信，本大爺難得做好事，你這小娘皮還不相信！”
“也罷，反正你是死是活跟我沒半點關係！”
“方皓，我們走！”
螣蛇撂下這句話，推著方皓就要離開。
方皓一聽這件事還與自己有關，小聲詢問道：“雞爺，我有什麽麻煩？”
螣蛇眼睛一翻，不耐煩道：“小孩子問這麽多做什麽，到時你自然會知道。”
方皓聞言目露思索之色，他本就聰明無比，很快就明白了螣蛇所說的麻煩是什麽。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所謂的麻煩應該是突破融靈境十層之時遭受的懲罰，也就是天劫！
想到這裏，方皓看著螣蛇吊兒郎當的模樣，心中流淌過一股暖流。
身後百裏春秋一臉焦急，不斷在徒弟耳邊說著什麽，聞人聽蟬最終點了點頭，吞吞吐吐道：“那個...雞...前輩...”
“你...你讓我幫這個流氓什麽？”
螣蛇本來就是欲擒故縱，沒有打算一走了之，當它聽到這句話，顯得興奮無比，兩隻翅膀猶如蒼蠅搓爪子一般，一臉好奇道：“他怎麽流氓你了？趕快給本大爺說說。”
“這個...這個...”
聞人聽蟬臉色漲紅，偷偷看了方皓一眼。
方皓趕忙走到螣蛇麵前，拿出一壺酒遞了過去，心虛道：“沒什麽，雞爺喝酒，喝酒...”
螣蛇接過酒壺，隨後一雞腳踹了過去，罵道：“小皓子，滾一邊去，別打擾本大爺的雅興。”
“小娘皮，你接著說，如果不說實話，本大爺說什麽也不會幫你！”
聞人聽蟬無奈之下，隻有把方皓穿著褲衩子的丟人事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就連百裏春秋都忍不住豎著耳朵聽，生怕不小心遺漏了重要環節。
螣蛇聽完，口中的酒直接噴了出來，指著方皓哈哈大笑。
它一臉欣慰道：“小皓子，你在不要臉這方麵的天賦，比起來本大爺也不遑多讓，後繼有人，後繼有人啊...”
方皓撓了撓頭，滿臉苦笑。
聞人聽蟬則是一張小臉都要滴出水來。
正在螣蛇樂此不疲地調笑方皓之時，一隻巴掌大小，猶如刺蝟一般的小獸自灌木叢中鑽出，來到了百裏春秋的腳下。
百裏春秋老臉上露出一抹喜色，把小獸放在了掌心。
隻見那隻小獸張口吐出了一片青翠欲滴的葉子，隨後一臉期待地看著百裏春秋。
百裏春秋哈哈一笑，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靈石塞入了它的口中，輕聲道：“嗅靈獸已經找到了青羽草，徒兒，我們走！”
看了一眼方皓與螣蛇，他詢問道：“不知道二位是和我們一起，還是就此別過？”
螣蛇懶洋洋道：“反正閑來無事，就與你們走上一趟吧，說不定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熄滅了篝火，幾人跟著嗅靈獸離開了此地。
剛走出沒多遠，方皓似是想起了什麽，“前輩，以後該如何尋你們二人？”
百裏春秋一拍腦袋，暗罵自己老糊塗了，“我和徒兒住在劍宗附近的梨花峰上，你們日後若是需要幫忙，隻需要去那裏尋找我們師徒二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