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饕餮噬靈訣
烤肉的香味愈加濃鬱，一滴油順著肉的紋路緩緩淌下，滴落在火堆上，發出滋滋的聲音。
方皓此時也絲毫不擔心招來其他妖獸，畢竟白天那兩個大家夥的戰鬥，怕是早就把這方圓幾十裏內的妖獸嚇走了。
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株巴掌大小的涎香草，方皓將其葉子順著根莖撕下，纏繞在了烤肉之上，打了個結，隨後繼續架在火堆上。
老者饒有興致地看著方皓，詢問道：“你是哪個宗門的弟子，怎會出現在這裏？”
方皓神色淡然，半真半假道：“我是靈龜宗弟子，來這迷霧沼澤隻是想要尋找一些靈草。”
“靈龜宗？”
“恕老頭子孤陋寡聞，在天貴郡的地界還從未聽說過這個宗門。”
老者以為方皓不願意說，似笑非笑道。
方皓聞言心中一動，暗道：“原來這裏已經是天貴郡的勢力範圍，怪不得我從未聽說過有迷霧沼澤這麽一個地方。”
“可天貴郡與天傷郡隔著極遙遠的距離，我怎會出現在這裏？”
方皓思索片刻，可謂百思不得其解。
“隻是一個小宗門而已，前輩沒有聽說過也不足為奇。”
“反倒是前輩心還挺大，帶徒弟來這危機重重的迷霧沼澤不說，竟放心讓她自己亂跑，若不是我們兩人運氣好，怕是已經成了蜮蛜冥龍的點心。”
興許是熟絡了一些，方皓感覺老者並非那種難以相處之人，於是旁敲側擊道。
老者將烤好的肉放在一旁，開玩笑道：“年紀輕輕頭發已經白了，看來是心思太重，想得太多導致...”
“嘿嘿，老頭子我帶著徒兒也是來這裏尋找靈草的！”
方皓扁了扁嘴，眼底閃過一絲悲傷，隻是被他很快掩去，遂將目光投在了烤肉之上，奇道：“前輩是用什麽方法將蜮蛜冥龍體內的毒素清除的，看起來竟如此嫩滑白淨。”
老者擦了擦嘴角的酒水，白了一眼方皓，“這頭蜮蛜冥龍本來就沒有毒啊，你小子是不是戰鬥的時候撞到腦袋，人變傻了。”
方皓正欲反駁，腦海中傳來了螣蛇囂張的聲音，“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安靜一會兒？”
“本大爺剛醒來就聽到你婆婆媽媽嘰嘰歪歪，吵死了！”
“那小蟲子的毒被本大爺吃了。”
不知為何，聽到螣蛇粗魯的咒罵聲，方皓非但沒有心煩，反而覺得十分溫暖，就像是冰冷漆黑的夜裏，遠方忽然出現的一盞燭火。
螣蛇在方皓丹田內似是聞到了烤肉的香味，沒打招呼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側，重新變化成了禿雞模樣。
看到老者臉上的疑惑之色，方皓開口解釋道：“我的靈寵，禿雞...”
眼角餘光瞄到螣蛇眼中的不滿，方皓很有眼力見兒地改了稱呼，“雞爺，雞爺！”
螣蛇聞言，臉上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老者點了點頭笑道：“我說呢，世界上怎會有這麽醜的妖靈，原來是一隻靈寵。”
騰蛇一聽老者說他醜，滿臉鄙夷道：“你這老叫花子也好看不到哪兒去，光頭赤腳爛屁股，天生就一個二百五，竟然還舔著臉嘲笑本大爺！”
老者也不生氣，習慣性地搓了搓脖子上的泥，笑道：“有意思，沒想到禿雞靈寵也可以口吐人言，當真是長見識了。”
螣蛇正欲反罵幾句，結果被方皓用烤肉堵住了嘴，“雞爺餓了吧，嚐嚐我的手藝。”
這句“雞爺”叫得螣蛇渾身舒坦無比，一口將肉吞入腹中，難得誇了方皓一句，“雖說你小子修為和長相與雞爺我相去甚遠，不過這烤肉的手藝倒是馬馬虎虎。”
說完催促道：“愣著幹嘛，繼續烤啊，本大爺可是餓壞了！”
方皓搖頭苦笑。
不久後，聞人聽蟬也醒轉過來，看到師父幫她烤好的肉瞬間兩眼放光，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過去，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此時螣蛇已經吃飽，翹著雞爪子靠在方皓身上，正一口一口喝著小酒，看上去愜意無比。
它看到聞人聽蟬兩眼一亮，嘿嘿笑道：“喲，原來是一個小娘皮！”
聽到螣蛇調笑的話，聞人聽蟬回過頭來狠狠瞪了它一眼。
“看什麽看，難道本大爺說錯了嗎？”
“模樣倒是不錯，就是身板不行，還比不上方皓這小子，還有就是屁股太小，以後看來隻能生女娃。”
“我說老叫花子烤的肉你怎麽能吃得下去，本大爺看著就沒有食欲，虧你還吃得這麽歡實。”
……
螣蛇的話猶如連珠炮似的一句接著一句，三人耳邊似有蒼蠅亂飛。
聞人聽蟬終於忍受不住，張口吐出一根骨頭，閃電般朝著螣蛇射來。
“虧你吃這麽多，力道竟如此小，怕是連一隻小蟲子都打不死。”
螣蛇翅膀一揮，那骨頭便被擊落，正好掉在了火堆裏。
聞人聽蟬似是想到了什麽，目光落在了方皓身上，“騙子，原來你不叫封睿！”
方皓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未做辯解。
聞人聽蟬一邊吃烤肉，一邊打量著方皓手中的烤肉，鼓著腮幫道：“你烤的給我吃點。”
搖了搖頭，方皓將手中剛烤好的肉丟了過去。
隻是吃了一口，聞人聽蟬便信了螣蛇的話，與方皓烤的比起來，師傅的手藝果然差了一大截。
她口齒不清道：“師傅，你該練練烤肉手藝了。”
老者聞言氣得吹胡子瞪眼，“你就知足吧，能吃飽就不錯了，居然學會挑三揀四了。”
螣蛇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聞人聽蟬，它小聲嘀咕道：“差點看走眼了，這小娘皮居然修煉的饕餮噬靈訣，怪不得這麽能吃，不過這還僅僅是開始，以後隻會吃得更多，誰能養得起喲！”
螣蛇聲音雖小，卻被老者聽了個正著，他麵色微微一變，“沒想到你這靈寵竟然知道饕餮噬靈訣。”
“本大爺當然知道，而且我還知道這一功法的弊端，那就是無法跨越化嬰境的桎梏。”
“按理說，修煉此功法的人前期應該進境很快才是，可是這小娘皮怎麽才禦靈境初期，莫非是資質問題？”
螣蛇拍了拍方皓，又討要了一壺酒，有些不解道。
老者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震驚之色，他瞬間轉變了語氣，“雞道友所言不虛，此功法是我無意間得到，上麵也說了這一功法的弊端，可是並未記載破解之法，雞道友見多識廣，不知可有破解的方法？”
螣蛇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從方皓身上掃過，“有是有，不過本大爺為何要告訴你？可有什麽好處？”
老者聞言臉上露出一抹苦澀。
螣蛇這句話倒是說得沒錯，非親非故，如果再沒有一點好處，別人又為何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