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雖然我不是他的員工，但是我看著也不喜歡。
我混得不好，有點不好意思見他。
他非常熱情地邀請我。盛情難卻，我在他的多次邀請下答應去吃飯了。
九年未見，我們的生活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小包間內，郭升關心地問：“你怎麽去老袁哪工作了？他可不是一個好老板。我經常看到他動不動就罵員工，就像是訓孫子一樣。就比如今天，我自己都不著急。打印機出了一點問題，小張已經急急忙忙地打印了。他非劈頭蓋臉地罵小張。搞得我也很尷尬。你在他手底下做事也不好過吧？”
我苦笑著點點頭，自嘲地說道：“上一份工作被辭了。優化，裁員。我就出局了。我現在也是有家有口的了，總得要生活。找不到好的工作，隻能來這裏了。先幹著，等有好的機會就走。”
郭升聽了我的話，惆悵地說：“現在環境就是這樣，不穩定。我也沒有什麽好的工作介紹給你。我接觸的這幾家都是民營小公司，情況都差不多。你別擔心，我也幫你找著。”
我拿起酒杯，感激地對郭升說：“謝謝。能不能找到無所謂。你願意幫我，我真的很感動。”
“唉。老同學了，客氣啥。”郭升客氣地說道。
我佩服地說道：“還是你有想法。咱們那會哪有多少人考研。你那麽堅定地要考研。每天廢寢忘食的，最後憑借自身的努力考上了。然後你又考公了。我們都沒有你想得長遠。我們都想著打工去了。”
郭升不好意思地笑了，謙虛地說道：“我當時也就是不想那麽快工作，還想在學校呆幾年。另外我也聽說了很多考研的好處。有了研究生學曆可以碾壓很多人，以後找工作更有優勢。研究生畢業之後，我也工作幾個月的，實在受不了職場的壓迫，就去考公了。一路走來，也算是誤打誤撞吧。我沒有什麽眼光。”
“不管怎麽說，你現在確實混得很好，工作穩定，還受人尊重。”我羨慕地說道。
我和郭升起點都是一樣的。
當時匆匆奔赴人生的我們誰能想到九年之後，我們的境遇會這麽不同。
郭升點點頭，說道：“受人尊重？你說的是老袁嗎？怎麽說呢，他就是那樣，特別……諂媚。他說話還不著調。我不喜歡他這樣的人。”
我吃著菜，好奇地問：“怎麽不著調了？”
“他經常找我要項目。當時都說得特別好，信誓旦旦的，保證這又保證那的。我把項目交給他了，有時候他做得還不錯，有事做得一塌糊塗，拖來拖去，跟他保證的不一樣。還有就是他對他的員工不好。他公司的員工都很老實勤奮，認真努力，他還不知足。雖然我不是他的員工，但是我看著也不喜歡。看著他讓我想到了我以前打工的時候的老板。”郭升有點氣憤地抱怨道，把對老袁的不喜歡都寫在了臉上。
郭升這麽說，我更沒辦法開口說老袁跟我說的事情了。或許因為我現在很失敗，我有點自卑和敏感。就算是用玩笑的話說，我也說不出來。
我深有感觸地附和道：“他確實喜歡說大話，說得好好的，其實做不到。不光是對你，他也經常給我們畫餅。”
郭升認同地說道：“對。他這人不踏實。我都不想跟他合作了。其他幾家公司情況也差不多。沒有什麽好的選擇。我不想跟他們打交道也不得不跟他們打交道。以前我圖方便，項目都是交給老袁做。後來我發現他的問題後，我就分給他們幾家做，讓他們競爭。現在情況好一點。”
“你手裏到底有多少項目呀？我聽你說，感覺有很多。”我好奇地問道。
郭升感慨地說道：“這裏現在在開發建設，有很多項目。我每天都很忙。如果有放心的公司，我也能省點心。”
聽著郭升的話，我有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我想單幹，但是苦於沒有啟動資金，隻能想想。
“趕快吃飯吧。我們光顧著聊天了，菜都沒有怎麽吃。這些菜是我來這裏幾年，覺得還不錯的菜。你多吃點。”郭升熱情地說道。
我點點頭，夾了幾塊肉放到碗裏。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在我最失意的時候，郭升一點都不嫌棄我，還對我這麽好。我很感動。有那麽一瞬間，我覺得有點恍惚，好像我們還在學校裏，還是無憂無慮的大學生，沒有經曆過社會的毒打和人生的痛苦。
“我記得你很喜歡吃我媽做的辣椒醬和臘腸。我家裏還有一些。一會吃完飯，你跟我一起去我家，我給你拿點。你吃完了跟我說，我讓我媽再給我寄。”郭升熱情地說道。
我惶恐地拒絕道：“那多麻煩呀。你自己吃吧。阿姨大老遠給你寄的。”
“我老婆孩子都不愛吃，就隻有我自己吃。我媽又特別喜歡給我寄。我實在吃不完，分你一點。不然時間久了，該壞了。”郭升堅持說道。
我隻好接受了，感激地說：“謝謝。”
“不客氣。我總算是送出去了。”郭升開心地說道。
不管郭升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都很感激他。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對我很好，沒有因為他現在條件好嫌棄我，瞧不起我。
郭升給我的尊重和關心讓我燃起了鬥誌，不管是為了誰，我都該拚一把。
但是事情哪有那麽簡單。我隻有鬥誌，卻沒有資金。鬥誌很快就消沉了。
我們兩個吃飽了，還省很多菜。
郭升去結賬，帶回了幾個打包盒，隨和地說道：“這些菜就我們兩個吃，也沒有怎麽動。打包，你帶回去吧。這樣，晚上你就不用做飯了。”
“嗯。”我認同地說道。
我們兩個簡單地把剩下的菜打包了。郭升又帶著我去他家拿辣椒醬和臘腸，然後送我回家。
我又吃又拿的。
“這道菜不錯，烤乳鴿。趕快嚐嚐，一會放涼了就不焦了。”魏羽飛不拘小節地拿起盤子把烤乳鴿送到我的碗裏。
我的思緒被打破，點點頭，說道：“聞著挺香的，看著也不錯。你也趕緊吃。”
“嗯。”魏羽飛徒手拿起烤乳鴿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