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定滿足你的需求
幾個惡奴被朱任俠唬住,頓時麵麵相覷的停下了腳步。
按照大明律製,宗室犯了再大的罪也不能被處以死刑,最嚴重的就是發配到中都鳳陽看管老朱家的祖墳。
倘若朱任俠發起狠來,天知道他會不會真的殺人?
朱任薄氣得跳腳:“他娘的,敢對輔國將軍舞刀弄劍是吧?反了、反了……看我不去王爺麵前告你,不把你除籍逐出桂林,算我朱任薄白活!”
作為大明王朝的宗室,想要除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要到所屬王府的宗人府備案,再由王府申報給京城的宗人府,快則倆月,遲則半年。
朱任俠本來計劃這次先回來申報,等下去三五個月後再回來領除籍公文,雖然囉嗦,但也沒更好的辦法。
但如果因為犯錯被除籍那就快了,隻需要王府一道懲罰令,馬上就被革除宗室的爵位。
“老子求之不得!”
朱任俠心裏暗自罵了一句,上前一把抓住了朱任薄的衣襟,“想去王府告我是吧?老子給你點把柄!”
“你想幹嘛?”
朱任薄大駭,剛想掙紮就被一個背摔撂倒在地,登時眼冒金星,被摔了個七葷八素。
“老子今天拚著除籍的懲罰,也要痛打這個仗勢欺人的混蛋!”
朱任俠一腳飛起,狠狠的踢在朱任薄的臉頰上,登時口鼻流血。
為了防止他的家奴救人,朱任俠將寒光閃閃的長劍一揮,惡狠狠的道,“誰要是敢上來阻止,老子就一劍宰了他,反正老子不用償命!”
眾惡奴被嚇得臉色鐵青,紛紛拱手求饒:“中尉、中尉、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你們剛才毆打大橙子之時,可曾有話好好說?”
朱任俠又是一腳踹在朱任薄的胸口,痛的他發出殺豬一般的尖叫,衝著周圍的家丁大聲咆哮。
“你們這群廢物,都愣著幹嘛?給我打他,給我狠狠的打!”
命是自己的,麵對著一個殺人不用償命的瘋子,誰敢拚命?
眾家丁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上前。
“給你狠狠的打,是吧?”
朱任俠冷笑一聲,對著朱任薄一陣狂踹,“怎麽樣?狠不狠?”
“不狠的話,我再用點力,一定滿足你的要求!”
然後聳聳肩,對周遭圍觀的百姓道:“你們都聽見了啊,是這位將軍自己要求我狠狠打他的,大夥到時候可要替我作證。”
圍觀的百姓一個個目瞪口呆,本來是輔國將軍欺負底層宗室的戲碼,現在怎麽反過來了?
“俠子叔,揍得好啊!”
朱履薪熱血沸騰,攥拳叫好,恨不得上前踹這家夥一腳,可就是邁不動腿。
朱任橙更是看傻了眼,摸著火辣辣的臉頰自慚形穢,為啥自己挨打的時候就沒有這麽勇,隻有躺在地上挨揍的份?
金珠笑的前仰後合,挽著阿秀的胳膊道:“沒看出來,你男人還挺損。”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為何這麽瘋狂?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江阿秀也是捂著嘴笑,笑完後還有擔憂,“那個人好歹也是個將軍,會不會有事?”
金珠道:“管他呢,反正你男人心裏有數,打不死就行!”
朱任俠照著朱任薄連踹十幾腳,隻把這家夥揍得像個哈巴狗一樣蜷縮起來,“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嗚嗚……”
看到主人被打成了狗,那隻惹事的大黃狗蜷臥在地上吐著舌頭,一動也不敢動。
朱任俠餘怒未消,一個箭步上前,將黃狗刺死在血泊之中。
“狗仗人勢的東西,死有餘辜!”
眾家丁趁機上前把鼻青臉腫,滿身灰塵的輔國將軍扶了起來,落荒而逃。
朱任薄一邊逃一邊撂下狠話:“朱任俠,你給老子記住了,不把你除籍,老子不姓朱!”
朱任俠將劍上的血漬在黃狗的絨毛身上擦幹,冷笑道:“老子等著你,不把老子除籍,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事情鬧大了,看熱鬧的百姓唯恐惹禍上身,當下一哄而散。
朱任橙的老爹朱邦培卻不領朱任俠的情分,不滿的道:“你雖然幫了大橙子,但不該打輔國將軍,他爹朱邦灶是王爺麵前的紅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被除籍了不打緊,弄不好我們一家也要被連累。”
朱任橙急忙替發小辯解:“爹,大俠也是為了救我,你怎麽能這樣說話?”
朱任俠知道朱邦培舍不得他正五品的輔國中尉,畢竟每年還能領到三百石的俸祿,他自然不想因為一樁小事丟了爵位。
“四叔放心好了,一人做事一人當,王爺怪罪下來,自有我朱任俠承擔,不幹你們的事。”
朱任俠向朱邦培抱拳施了一個禮,接著從袖子裏掏出一錠銀子塞給朱任橙,“大橙子,我除籍以後肯定不會再留在桂林了,這些銀子你拿著買點好吃的補補身子。”
朱任橙一臉內疚的拽住朱任俠的袖子:“大俠,是我害了你,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了。”
頓了一頓,詫異的道:“你哪來的這麽多銀子?看你穿的大馬金刀的,幹貨郎竟然能賺這些錢?”
朱履薪也從袖子裏掏出銀子,喜滋滋的道:“我也有,俠子真發財了。”
“朱任薄挨了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為了不牽連你們,我先回家等候發落。”
朱任俠抱拳辭行,“如果順利的話,我可能今天下午或者明天就會被除籍,我也不去跟你們辭行了。日後你們如果想念我,就到貴州黎平府錦屏縣長安鎮去找我。”
“如果順利的話……什麽意思?”
朱任橙揉著火辣辣的臉頰,滿臉不解:“你是有多不想做這奉國中尉了?本來害得你丟了爵位,我心裏挺內疚,為何你看起來卻一副巴不得的樣子?”
“嗬嗬……等你們將來到了我的長安鎮,就知道原因了!”
朱任俠打個響指,把江阿秀和金珠召喚到跟前,“這是我的妻子江氏,那個年齡大的是我的侍衛。”
“……”
金珠氣得在心裏罵娘,狠狠的瞪了朱任俠一眼,沒有當場發飆。
朱任橙羨慕不已:“才倆月不見,你竟然有媳婦了?哇喔……你媳婦長得好俊俏,我活二十多年了,還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女孩。”
他說著話,咬著手指頭對朱邦培道:“爹,給我點錢,我也要做貨郎。”
“做什麽貨郎?”
朱邦培氣呼呼的甩袖而去,“身為宗室,擅離封地,被人舉報了是要挨罰的,輕則罰沒一年俸祿,重則除籍。”
朱履薪吐了吐舌頭:“我都兩年沒見到俸祿了,罰跟不罰有什麽區別?”
朱任俠對朱履薪道:“小薪,你跟大橙子不一樣,他爹是輔國中尉,還能領到俸祿。你啥也沒有,現在還跟著大哥大嫂住,你要是舍得除籍,就跟我去長安鎮吧?如果不舍得,就當我這話沒說。”
“去長安鎮有啥好處?”
朱履薪眨巴著眼睛,猶豫不決,“如果除籍了,可就回不來了,以後世世代代隻能做庶民,我將來的子孫會不會把墳給我刨了?”
“這個就隻能由你自己決定了。”
朱任俠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慎重考慮,“我隻能說,在長安鎮有酒有肉有大米,有漂亮的大房子,而且隻要肯出力,每月還有月俸。
但能不能拿到二百兩銀子的年俸,那就要看你的貢獻了,畢竟現在主薄和總教頭、指揮官每個月才能拿五兩銀子。”
“你剛才說有酒有肉有米,還能領到銀子?”朱履薪眨巴著眼睛問道,臉上寫滿了精明。
朱任俠道:“是啊,糧食是福利,銀子是俸酬。”
“那我去!”
朱履薪馬上答應了下來,奉國中尉每年兩百石的俸祿,也是糧食和銀票各占一半,這樣計算起來的話基本差不多。
朱任橙捂著臉道:“你不征求下你大哥和嫂子的意見了嗎?”
“不問。”
朱履薪回答的幹脆利索,“那個母老虎早就巴不得將我攆出去,我走了正合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