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賢弟還要隱瞞?
“這玉米還能燒成酒?”
崇禎聞言,當即滿臉地不敢置信,眼神之中滿是好奇之色,“朕……真是神了。”
“你如今的日子是過的好了,還真有點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了。”
胡雲卿一屁股坐下,看著正在擺盤的秦武義笑了笑,“其實我們日常食用的糧食,都是可以製酒的。”
隨即,他隨手打開了身旁的壇子,倒了三碗,“快坐下,你可以嚐嚐,保證味道不一樣。”
“謝表哥。”
崇禎當即就坐在了對麵,那是碗聞了聞,果然酒香濃鬱,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反倒是那小太監,看著皇帝如此客氣,內心大受震撼。
他處在深宮,什麽皇親國戚沒見過?
麵對皇帝那也是畢恭畢敬,如履薄冰,反觀這有些不起眼的鄉野村夫,竟然能讓一國之君如此客氣。
想到先前皇帝的囑咐,他是越發恭敬。
“不錯,不錯!”
崇禎拿起碗喝了一口,隨後忍不住感慨道,“當真是好酒啊!入口柔,回味清香甘甜,表哥,真是好酒。”
這口下去,他一張老臉漲的通紅,顯得極為高興。
“你要是喜歡的話,就帶幾壇子回去。”
胡雲卿夾了一口菜,不以為意道,“我這也喝不了那麽多。”
“雲卿哥!老韓頭來了!”
就在這時,隻見牛娃子領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者進了屋,他手裏提著煙槍,臉色凍的發白。
“這鬼天氣,光刮風不下雪,來年可咋搞?”
他一進屋才感覺暖和了些,拉緊了衣服就在崇禎身旁坐下,不客氣地那是碗喝了一口酒,這才緩了過來。
那秦武義見這糟老頭子敢和皇帝坐一起,正欲開口,立馬就被崇禎的眼色給製止了!
不知為何,身為天子,他竟然出奇的喜歡這裏的環境。
“你就是雲卿的表哥是吧?”
“不是,是表弟!你糊塗了!”
“看我這記性,來,大侄子,喝一個。”
老韓頭端起碗,立馬就被牛娃子給糾正了過來。
“爽!”
崇禎也沒客氣,一口下去,碗裏已經剩下小半。
“可都是硬菜啊!”
老韓頭直接用手撿了一塊肉塞到嘴裏,樂嗬嗬地說道,“雲卿,那些賣玉米的銀子都已經收上來了,我覺得要不買點別的,就不買糧食了。”
“可不成。”
胡雲卿晃了晃碗,麵色凝重道,“來年的收成必定不佳,如果不囤點糧食,光吃玉米土豆也不行。”
“今年的糧價不會漲了。”
老韓頭抽了一口旱煙,眼中透著興奮,“你還不知道哇,遵化,大同打了大勝仗了!那關外的韃子進不來,這京城也就不會亂!糧價會下來。”
“你聽誰說的?”
胡雲卿不禁來了精神,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這老村長,“皇太極敗了?”
不應該啊,皇太極兵襲三屯營,勾結奸細裏因外合,按道理說,應該過不了多久就進攻北京城了。
“這還用聽說嘛?”
老韓頭敲了敲煙槍,又端起碗喝了一口,嘿嘿笑道,“現如今整個北京城都傳遍了,莊子內外晚上也知道了!大勝仗啊!聽說那盧象升總兵親自上陣,就好像關二爺下凡,打的韃子屁滾尿流!”
“是啊,是啊!雲卿哥,我也聽說了!”
牛娃子嘴裏塞的滿滿的,開口嚷嚷著。
崇禎聽得小老百姓如此說,心裏也是得意非常,那起碗來又喝的精光。
此時的他已經有了三分醉意,但仍舊是穩如泰山。
“表哥,再來一碗!你的酒太好喝了。”
他當即將碗遞了過去。
“你小子也早就知道了?”
胡雲卿是何等聰明,邊倒酒便開口問道。
“我也是來的路上才得知的。”
接過碗,崇禎一臉笑意地回道,“聽說這次拿決策可是陛下,看來陛下已經改了。”
胡雲卿卻沒有回話,自顧自地喝了一口。
“雲卿,那還按照原來的計劃屯糧?”
老韓頭抽著旱煙,眼神已經有些迷離,他原本酒量就不佳,一大碗下去,已經醉了七分。
“屯!”
胡雲卿毫不猶豫地開口道,“眼巴前雖說糧價不會漲,可來年就不一定了!總不能像先前那樣,寅吃卯糧!”
而且,來年西北大旱,去那邊倒賣糧食倒也可行。
“得嘞,那我就挨家挨戶去通知。”
老韓頭趕忙站了起來,結果差點一個踉蹌倒地,崇禎趕緊扶住了他。
“村長,也不急這一時,今兒喝酒,明天再去。”
胡雲卿見狀,趕忙開口提醒道。
“這可不成哦。”
老韓頭樂嗬嗬地回道,“你是不知道村裏那幫兔崽子,現在手上有點閑錢,大冬天的又沒活幹!到時候肯定要跑到城裏去賭。讓他們趁早把糧食買起來,省得麻煩。”
“牛娃子,別吃了,送村長出去。”
胡雲卿拍了拍牛娃子的腦袋,示意他先送人出去。
“對了,雲卿,上次那些個家夥又來了。”
老韓頭顫顫巍巍走到了門口,又似乎想到了什麽,扭頭道,“說是不要地暖了,問你這釀酒的配方賣不賣。”
“不賣!”
胡雲卿一想到上次那幾個家夥醜惡的嘴臉,心裏是越發的厭惡。
就這樣,老韓頭和牛娃子走後,隻剩下了崇禎幾人。
“表哥,來,我再敬你一杯!”
此時的皇帝已經喝開心了,感覺嘴裏的酒如同蜂蜜般甜美。
“老弟,跟我就不用繼續隱瞞了吧?”
哪知胡雲卿並未端起碗,反倒是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真是沒想到啊,你還藏得挺深!”
這話一出口,崇禎和秦武義都愣了。
這小太監已經懵了,不是說好的皇兄嗎?怎麽又好像不認識般。
而崇禎則是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的確如此,身為大明天子竟然冒充別人表弟,說出去可有些丟人了。
更何況,人家對他從來都是赤誠以待,反倒是他扭扭捏捏,不敢言明身份。
再者而言,人家幫他渡過兩次難關,可謂是潑天的恩情!
如果再一而三的隱瞞,豈不是令人不恥?傳出去成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