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憤怒

天邊有了魚肚白，許陽將手中的書冊塞進懷裏。

這是在太監身上搜來的東西，名為升仙冊。

雖說叫升仙可許陽覺得這是個徹頭徹尾的邪法，隻因裏麵講的是獻祭自己的血液為武器換取力量的東西，還有一些終極獻祭需要自己的身體某個器官或是全身血肉，跟自殺無疑。

甚至不需要修煉，隻要舍得自己的血，誰都能拿來用！

但是使用的前提是要刨開自己的肚子將這升仙冊塞進去……

“我的個乖乖。”

看到這個前提許陽本想扔掉，可轉念一想太監都隨身帶著，萬一能救急呢？

萬一裏麵說的是真的，外麵的世界這麽詭異，萬一自己被逼絕路或許可以試試，他便重新塞進懷裏。

“仙爺，走了，讓我知道誰要害我家，我非得殺他全家！”

村子裏已經有零零散散的行人，聚集在一起不知等待什麽。

許陽徑直走向一名侏儒，那便是他家的鄰居，狗蛋。

侏儒看見許陽大驚，說:“神士大人！您不是走了嗎？”

經他猛的一吆喝，附近的人都向這裏看齊，齊齊過來問好。

許陽一喜，沒想到自己的稱號居然這麽便利，省的自己一個個打聽審問了。

“安靜！我想知道昨天是誰送我娘如此多的香？”

令許陽沒想到的是，眼前的人群紛紛沸騰，報出自己送了多少香，一度攀比。

一個老人上前說:“嘿嘿，神士大人，不光我們這些人送了，我們全村人都送了，為大人娘親的升仙之路，做了貢獻啊哈哈，不光是大人，另外九個大人我們也沒有忘記啊……”

許陽聽到這個消息如遭雷擊，全村人都送了？另外九人的父母也都死了？這就是他們口中的成仙？

“為什麽……”“嗯？大人說什麽？”

許陽抓住老人的衣領，吼道:“我問你為什麽！為什麽送香？”

這一聲嚇了周圍村民一跳，紛紛跪地，老頭也是顫抖著五體投地說道:“大人啊，這不是大家的習俗嗎？凡是哪家出了神士，村裏人都要送香賀喜啊大人，何故發怒啊大人……”

許陽沉默了，他本以為潘氏是被別人堵在屋子中活活熏死的，結果卻是潘氏自己將自己封閉在屋子中，點香自盡……

“大人，難道是潘氏沒有成仙？對不住啊大人，可我們確實是拿不出香了啊大人……”

許陽明白了，他明白神士的一家人成仙是什麽意思了。

大家湊香祝賀，父母封閉自己，將所有的香點著，直至被活活熏死……

他不懂，到底是什麽力量在支撐他們，他們難道不難受嗎？不知道窒息嗎？不知道死是什麽嗎……

“嗬嗬，這裏人類的習俗我也懂一些，在固定時間，固定方式死掉就是成仙，嘖嘖，蠢死。”

黃鼠狼的聲音將許陽的思緒拉回，他無奈的搖搖頭說:“嗬嗬，無話可說，離開便是了，這個世界真的沒有正常人嗎？”

許陽放棄報仇的計劃，正準備離開這座傷心地，卻看到有一些個個喜笑顏開的人拉著東西來了，定睛一看，竟是祭祀時死的一些人，裏麵還有許大。

“這個我知道，我見過好幾次了，他們認為那些人都已經成仙了，留在世間的便是人皮垢物，他們會把屍體吃了，沾沾仙氣……”

聽到黃仙爺的普及，許陽怒不可遏。

“你們在幹什麽！”

一行人看到許陽，紛紛大驚問好。

聽了他們的解釋跟黃仙爺說的大同小異。

“對了大人，您娘親應該也成仙了吧？嘿嘿給大家沾沾仙氣唄，等大家夥成仙了，你在上麵也混好了，我們給您當苦力去。”

其餘幾人紛紛附和，隻顧著高興，絲毫沒注意許陽黑到極致的臉。

“砰”的一聲，最先說話的那人倒在地上，捂著滿是鮮血的臉哀嚎不斷。

“蠢貨！愚民！一幫傻逼！悲矣！歎矣！可笑矣……”

四周的人們不明所以，被嚇的瑟瑟發抖，他們很納悶，為什麽神士大人會突然發飆。

“大人大人，我錯了大人，等會把我那份肉留給您，我喝湯就行！”

聽到這句話許陽直接被氣的牙癢癢，恨不得捅死他。

許陽拔出桃木劍，輕輕從地上那人的臉上劃過，頓時鮮血直流。

“我讓你成仙信嗎？”

地上的人一愣，忍著疼痛磕起頭來，感激連連。

許陽給他木劍，說用木劍劃過脖子就能成仙，他當場一愣，瞬間把木劍扔掉大叫饒命。

許陽撿起木劍，抵住他的脖子，問眾人:“我如果捅下去，會怎麽樣？”

看村民們都沉默不語，他加重聲音吼道:“會怎麽樣，說話！”

一些膽子大的人們結結巴巴的回答說會死。

接著許陽指著祭祀時死掉的人說:“你們說，他們是怎麽了？”

這次村民們卻肯定的說成仙了。

“你們……你們！你們簡直愚蠢至極，不可理喻，無可救藥！”

“我殺人就是死，那個太監用了不知道什麽奇怪的秘法殺人，虐殺嬰兒，就是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