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慈心莊的另一頭

“陽子啊，我看啊，你走桃花運了，那小姑娘十成是喜歡上你了。”

“啊？”

“啊啥啊，我都看出來了你沒看出來？”

“我沒你這麽普信，人家就是來表達自己對他們一行人的救命之恩，僅此而已。”

黃眉從許陽肩膀上跳到他的頭上，用力踩著腦袋發泄不滿，“你腦子壞了吧，感謝不假，她分明是也對你起了愛慕之情啊。”

“壞了，肯定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腦子壞了。”

許陽把黃眉趕下腦袋，不想跟他聊這些。

煩心事本來就多，他可沒有閑心來猜測女生的想法。

“好心人，給點吧。”

一個破碗被它的主人伸到許陽麵前，許陽抬頭看去。

隻見破碗的主人雖然衣衫破爛，灰頭土臉，但他身強體壯，正值壯年，根本不該淪落到沿街乞討的地步啊。

但他的下一句話讓許陽明白了答案，“好心人啊，老頭子我已經幾天幾夜不見一粒米糧，你若是手中有餘，就行行好吧，讓老頭我苟活幾天。”

佝僂的身軀跟落寞的表情，泛著光的淚花與他身體的年齡形成巨大反差。

許陽握緊拳頭，“是姥爺爺！”

原本應是一家頂梁柱的男人，應為家中妻女打拚生活的男人，應在這個年紀發光發熱，實現抱負的男人，就這樣被姥爺爺硬生生的改變認知，將其心中的傲骨硬生生的敲碎……

“這個姥爺爺，我必須將它打的魂飛魄散！”

與其這樣拖累家人拖累自己，受盡身心的折磨，還不如像其他鬼怪一般，直接將受害人一擊斃命呢。

黃眉對此倒是並無感觸，虎頭虎腦的東張西望。

“陽子，那邊還有好多！”

許陽聞言移過視線，看向黃眉所指的地方。

那是一個灰暗的巷道，大量的年輕人或是小孩癱倒在地，靜靜地計算著自己生命的倒計時。

在他們看來，自己已經是半個身子入土的老年人了！

“真的折磨人！”

在此期間，一個衣著嚴實的人吸引許陽的注意。

他在街道似乎像巡邏一般，時不時的蹲下身子探探鼻息，摸摸脈搏。

有生命跡象的他就快速起身，尋找下一個，沒有生命跡象的就會被他裝進麻袋，扔到巷道外的馬車上。

馬車上的麻袋已經裝的滿滿當當的，那人前前後後找了好久空當，才把身上扛著的麻袋裝到車上。

“你是什麽人？”

許陽攔下馬車前進的方向，看著對方僅僅漏出眼睛的臉。

“你又是什麽人？”

“好人。”

“嘖，我也是好人。”

“好人收集屍體？”許陽抽出木劍，指著馬車後，一車的麻袋說，“你又是哪方鬼祟，現形吧。”

“噗，你這人真有意思，我不收集屍體，難不成任由他們在這發黴生蛆，傳播瘟疫？”

許陽一聽，頓時覺得好有道理。

黃眉湊在許陽耳邊，說:“這人應該是仙香府的人。”

“你是仙香府的人？”

“知道還敢攔路，你是在挑釁仙香府嗎？”

“我沒有挑釁你們的意思，我隻是懷疑你們見不得人，替廣大群眾問問你們香與燭的製作方法。”

“嗬，這種事你問一個跑路的，腦子秀逗了吧？”

“你說什麽？”木劍劃過手掌，血光大盛。

“跟你說這麽多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不要以為我怕你了。”

鳳懿從馬車上下來，背著手看著許陽。

“陽子，這人說不上來的詭異，如今的你沒有狀態，怕是討不了好處，仙香府的事本就複雜無比，就算在這死磕下去也不見得會得到有用的消息。”

許陽緊盯著對方，被黃眉說動了，如今的他確實不適合再打鬥。

“我不甘心啊，好不容易遇到仙香府的人。”

黃眉繼續開導說:“這人隻是跑腿的，你怎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正仙香府的人，當務之急是找到姥爺爺的信奉者。”

許陽當斷則斷，放下直指前方的木劍，讓開路。

“麻煩，今天完不成指標，我可要把這筆賬記在你頭上。”鳳懿語氣輕鬆的打趣道。

“哼，最恨你們這些偷偷摸摸的東西。”許陽冷哼一聲，向巷道中走去。

黃眉說的沒錯，當務之急是先找姥爺爺的信奉者。

“黃眉，這裏這麽多受害人，姥爺爺的信奉者會不會就在這個地方啊？”

許陽來到這還沒見過一個正常人，一整個街道幾乎都是姥爺爺的受害者。

就好像他們與正常人商量好，他們在慈心莊的這頭，正常人在慈心莊的那頭。

恍惚間許陽看到一個熟悉的小孩，是在看高家班唱戲的時候，說教自己的那個小老人。

“你怎麽也來這邊了？”許陽蹲下身，看著這老氣橫秋的小孩子。

“哎，來這邊有人陪，老頭們有共同話題，跟你們小年輕聊不到一起。”

那小孩絕口不提自己其實是被趕出來的。

黃眉腦瓜一轉，說:“他們應該都是被家裏人趕出來的，這個怪事鬧得慈心莊人心惶惶不得安生，普通人趨吉避凶也合生存常理。”

許陽聽黃眉一說，也附和的點點頭，表示自己也這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