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唱粉戲
“那，那怎麽能分辨出來某一個人是不是姥爺爺的信奉者呢？”
“呃這，首先他肯定是個老人，是需要幫助的老人。”
黃眉煞有其事的點頭科普。
“需要幫助的老人。”許陽默默重複一遍，記在心裏。
四周看客們的起哄歡呼聲打斷許陽的思緒，他回過神來看向戲台。
此時的高老三一把推開高老二，越過高大妞，來到高小妞的麵前。
“吾唉~看這廂一個女嬌娃~”
“頭上戴著一枝花，身上穿的是綾羅紗，柳腰兒細兒一掐掐~”
高老三進退有度地跟高小妞進行著肢體接觸，而高小妞同時欲拒還迎，淚眼婆娑。
許陽雖然沒看過戲，但他隱隱覺得事情不對勁，在他印象裏的唱戲，都是舞刀弄槍，可沒有像這家戲班子一樣的。
高老三更進一步，唱道:
“如此嬌娘作姐姐~”
“伸手摸姐小嘴兒，嬰嬰眼睛笑微微~”
“伸手摸姐下各尖，下各尖匕在胸前~”
“伸手摸姐耳仔邊，凸頭耳交打秋千~”
“伸手摸姐肩膀兒……”
高老三越唱，戲詞便越是露骨，越是下流****，對高小妞的接觸也是更大膽。
高小妞的眼淚也適時的決堤而下，一副良家少女被欺負的楚楚可憐模樣。
恰是這個模樣，激發了周圍看客們的獸欲，男人們紛紛起哄，叫好，而一些黃花大閨女們都羞紅了臉，目光躲閃，想看又不敢看，有些甚至捂臉跑開。
有些離家近的人還專門跑回家拿來一些香與吃食，放到台子下麵做打賞。
高班頭一邊指揮一邊收著打賞還不忘感謝。
“臥槽，這是個什麽戲？”許陽驚呼一聲，這一行人唱的戲，真是他沒能想到的類型。
肩膀處一陣溫熱，許陽轉頭一看，原來是黃眉的口水流了出來。
“陽子，說你沒見識吧你還真是個土鱉，這叫粉戲，陶冶情操的高雅之物，嘿嘿。”
“陶冶情操？還高雅？”許陽不僅想到前世的小黃書。
他不情願的點點頭，“確實高雅。”
隨後許陽抱著學習新東西的態度，繼續把這場戲看下去。
聽的時間長了，許陽覺得也就那回事。
都是一些有關性方麵的暗語重重複複，雖惹得周圍的漢子鬼哭狼嚎，但對於前世身為屌絲的許陽，這粉戲的挑逗隻能算小兒科，遠遠比不上他的“學習資料”。
“哎呦，誰來幫幫我老人家啊。”
一聲不合時宜的求救突然蓋過戲腔，許陽轉頭看去，半頭白發的老人倒在地上不停抽搐，正在向周圍的人群求救。
老人距離許陽有些遠，中間隔著很多人，他本以為周圍的人會去幫忙，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老人周圍的人看到倒地的老人，像是躲避瘟疫一般飛速後退，遠離老人。
幾乎是一瞬間，老人周圍形成了絕對空曠領域。
四周人們圍在一起，也顧不得台上賣力大唱的幾人，紛紛圍觀倒地老人。
看到人們如此下意識地應激，許陽腦海中突然閃過黃眉的話。
“姥爺爺……”
許陽逆人流而上，看向倒地老人。
隻見他一手用力拍打著胸膛，一手向許陽的方向伸出手，在許陽麵前，有一瓶白色的藥罐。
“黃眉，怎麽辦，這是不是姥爺爺。”
黃眉遲疑的說:“呃這，隻能說條件是附和了，但到底是姥爺爺還是老爺爺還真不好說。”
許陽看著快要喘不上氣的老人也犯難了，一時間進退兩難。
“這幫老鼠，有本事光明正大的出來打，淨幹一些陰的事！”
許陽在心裏大罵，轉頭詢問黃眉:“如果他是姥爺爺，我幫了他會怎麽樣。”
“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
“沒別的了？”“沒了。”
既然如此，許陽向老人走去。
他突然想到自己告訴自己的那句話，失憶是對自己的保護。
既然姥爺爺是從認知開始改變，自然和記憶脫不了關係，他在猜測的同時也在驗證猜測，許陽在賭自己會失憶。
就算他猜測錯了，他也可以使用獻祭的力量衝破姥爺爺強加給自己的認知。
許陽撿起身前的瓶子，就要向老人走去。
周圍的路人突然扯住許陽，提醒他不要去。
“小兄弟你是外來人吧，不能幫啊，幫了會害上鬼的。”
許陽感謝了他們的提醒，示意他們放心，走向老人。
在老人的指引下，許陽從瓶子裏倒出兩顆藥丸，放進老人嘴中。
老人躺地上用力喘息，緩了稍許，在許陽的攙扶下站起身，不停地感謝許陽。
“小兄弟可謝謝你了，我本以為這把老骨頭要交代在這，幸好遇到你。”
許陽一直關注著老人有沒有異常舉動，直到老人對他發出邀請也沒有看出來。
“小兄弟，我出門溜達也沒帶多少東西，這樣吧，你來我家，我準備點謝禮。”
許陽趕緊謝絕老人的好意，說自己不求回報。
恰好此時的戲腔也來到尾聲，這場粉戲到此結束。
幾個演員躲去一邊開始卸妝，班頭則在台下感謝周圍的看客。
老人看到班頭，竟直接拉著許陽走向班頭。
老人在家聽聞有戲班唱粉戲，急匆匆的趕來，為的就是請高家戲班去給他過世的兒子唱粉戲！
“我這兒子苦命啊，年紀輕輕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臥病在床直到離世，郎中與仙香府給出的死因居然都是自然老死，天殺的啊。”
老人說著說著眼裏已經泛起淚花。
“我那兒子正值壯年，身體健碩，我老頭子一把年紀都還苟活著，他怎麽就自然老死了呢，他們就是合夥欺負我老頭子不懂，坑我錢財，我呸！”
“孩子正到娶妻生子的年紀，卻無福體會雲雨之事，我就想找個粉戲，給他看看，也算是了我一樁心事。”
班頭一聽給死人唱戲，想也不想的婉拒，可聽到老人給出的價格，他又遲疑起來。
“十兩，老頭子給十兩。”
班頭動搖了，滿臉猶豫。
老頭察言觀色，立馬更進一步，說:“老頭還會幫大家去仙香府求燭，大家該有的都會準備好，來尋求神仙們的庇佑！”
班頭眼神一狠，咬牙點頭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