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年輕的老人
“小二，再來一份牛肉，一份羊肉。”
許陽直接徒手抓起一把牛肉，塞到嘴裏狠狠咀嚼。
說實話，這客棧裏的東西並不好吃，相反還有一股放了很久的澀感。
可是對於許陽這一路吃的東西來說，這簡直就是美味佳肴，珍饈美味啊。
“呃，這，客官不好意思啊，我們這都是一些小本買賣，平常也沒人來吃飯，準備的食材就這些了。”
小二看著許陽身前滿桌子光溜溜的碟子，暗暗咂舌，“吃的比刷的都幹淨，不過他付得起錢嗎？”
“什麽？就這些？不夠，繼續上，有什麽來什麽，還沒吃過癮！”
許陽掏出裝滿碎銀元的袋子，從裏麵撈出一個拍在小二麵前。
他對這個世界的錢財沒有概念，比值多少也沒有參考，但他看著小二滿眼放光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是夠了。
“哎哎哎，好好好，馬上馬上。”
小二快速撿起，快跑向後廚。
許陽一把提起快要鑽進酒罐子的黃眉，納悶道:“你怎麽還喝酒？”
“此物定是神仙水，過癮過癮啊。”
黃眉滿臉銷魂的胡言亂語。
“那是酒，不是水。”許陽拍拍黃眉，卻見他一個勁的往酒罐子裏鑽。
許陽直接叫來小二撤下酒罐子，同時也埋怨小二自作主張送自己酒。
前世為了升官加薪，天天應酬把他喝的看到酒就想吐。
“小二，我們的飯菜為什麽還沒上啊。”
一聲清脆的聲音傳遍空****的客棧，許陽下意識的看過去。
隻見一微顯青澀的清秀姑娘正略顯生氣的看著店小二。
高大妞都要氣死了，但是她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距離自己一夥人點了菜，都過去一個小時隻上了一盤子碎花生，呼喚小二，小二隻是嘴裏答應著也不過來看看，非得等自己過來找他。
得知了女孩的來由，小二湊近小聲跟她解釋。
原來是小二把高家戲班子點的食材先給許陽上了，小二讓高家班再等一會，等送來食材重新給他們做，等不了就另找別家，那一盤碎花生就不收錢了。
高大妞看了一眼許陽，正好對上許陽的視線，嚇的她急忙轉身，氣哄哄的離開。
許陽回想剛才女孩看自己的眼神，他感受到一股憤怒。
“媽的，難不成又是哪個鬼祟在搞鬼？莫不是神婆的新手段？”
感受到身後的視線，許陽再次轉身，卻發現剛才的小姑娘，正在跟一小青年看著自己說悄悄話，看自己回過身，他們也趕緊閉嘴。
“媽的，陰魂不散的鬼祟！”許陽之前還有點懷疑，但看到他們又討論自己，確信了他們在商量對付自己的方法。
許陽提溜起胡言亂語的黃眉，抽出木劍向高家戲班追過去。
此時的高家班趕著馬車來到糧鋪前，高老二已經在那等著。
招呼一聲，幾人開始往馬車上填補路上用完的糧食。
高老二湊近班頭，說:“嘿嘿，班頭給我帶的東西呢，你們不是要去吃頓好的嘿嘿。”
班頭猛吸一口旱煙，指了指高大妞，“別提了，你問她去。”
高大妞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說給高老二聽，惹得高老二氣憤無比。
他們補充完東西，剛要開始趕路，卻被手持木劍的許陽截住。
木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高班頭，距離他0.01公分時猛的停住。
高班頭半天才回過神來，嚇的他一個哆嗦嘴裏的旱煙掉在地上。
許陽看著毫無反抗意識的高班頭，不由得皺眉。
“你又是什麽鬼祟，還不現形？”
高班頭聽著雲裏霧裏的，一時之間腦袋宕機。
“啊，是你！？”高大妞一眼就認出許陽是在客棧裏的那個大款。
熟悉的聲音引起許陽注意，他一個騰空把高大妞提起來，舉著她的脖子說:“快說，你這鬼祟又在謀劃什麽陰謀！”
許陽看著高大妞臉色漲紅，手腳亂舞，惡聲道“還不現形？”
高老二老三抄起馬車上的木棍向許陽衝來，卻被許陽兩下踹倒在地。
班頭聽到幾人的慘叫才回過神來，立馬跪在許陽跟前，跟他求饒。
“我說陽子啊，你是不是弄錯了？”黃眉一臉疑惑的問許陽。
許陽也不確定的放下高大妞，適當的鬆一點力道。
高大妞抽泣著跟許陽解釋，一五一十的回答了許陽的問題，許陽才略顯尷尬的放開她。
“誤會，誤會，嗬嗬。”
許陽也是心煩，你說你沒事議論我幹嘛，我哪知道你是人是鬼，是好是壞啊。
看著敢怒不敢言的一夥人，尤其是委屈的嘩嘩掉眼淚的高大妞，許陽思索如何補償一下他們。
靈光一閃，他撈出一塊碎銀，擋住周圍看熱鬧的路人視線，偷偷地交給班頭。
班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顫抖著咬了一口，頓時喜極而泣，高大妞看到這一幕反而哭的更厲害了。
班頭看著周圍圍著的一群路人，當即靈光一閃，招呼幾人搭台唱戲。
一聽來活，高大妞也顧不得哭，開始裝扮起來。
許陽看著這轉變飛快的一夥人，無奈搖頭，饒有興致的退到人群中，看著他們搭台化妝。
戲，他在前世還真沒看過，就連聽都沒聽過。
“小夥子啊，做人啊，講究個義字，你不仗義啊，誤會了人家都不給人家補償一點。”
許陽聞聲望去，卻沒有發現說話的人。
他下意識的以為又是鬼祟，剛要抽出木劍，卻發現有人在扯他的褲腿。
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佝僂著身子的小孩。
“小朋友，是你在跟我說話嗎？”
許陽微微蹙眉，蹲下身子問。
“小朋友？你這年輕人真沒禮貌，哪有對老人這麽說話的，年輕人，做人不能這樣啊……”
忽略小孩的嘮叨，許陽打量一圈，無比確定這就是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孩子。
倒是他的行為舉止與談吐倒像是一個年邁的老頭。
“出現了，年輕的老人，嗬嗬。”
黃眉的一句話吸引了許陽，“什麽年輕的老人，你在說什麽？”
“姥爺爺……”
許陽聽到這三個字，反射性的再次抽出木劍，就要對著小孩砍下去。
“哎哎哎，不是他不是他，他是受害人，不是信奉者。”
“你能不能說重點啊黃哥。”
“陽子，做人不能這樣太浮躁。”
“如果真是鬼祟，晚出手一秒就是天差地別的結果，鬼祟的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尤其是哪個神婆子。”
許陽氣憤的收回木劍，忽略腳下小老人的呼喊，站起身來跟黃眉了解情況。
姥爺爺的信奉者會裝扮成老人遇到麻煩，欺騙別人來幫助他，而幫助他的人在認知裏就會以為自己是個行將枯木的老人，一定時間後，這個認知根深蒂固，受害人的身體也會隨著自己的認知開始老化，最後成一個外表年輕，實際身體內所有器官老化的年輕老人。
等這受害人老死，信奉者與姥爺爺的聯係就會加深，他的實力也會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