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完美
“許小友這邊請，師傅為各位安排了屋舍。”玄幻早就在外等候，看許陽出來上前說。
“好，麻煩了。”許陽撿起瓶子雪梨，帶著黃鼠狼跟上玄幻。
玄幻邊走邊說:“別看這裏簡陋，但是五髒俱全，如果小友有什麽需要盡管提，在我師傅能力範圍內的都可以滿足。”
“哦？濟世道人的能力範圍是什麽。”
玄幻一臉驕傲的說:“嗬嗬，師傅無所不能。”
“哈哈……好的，打擾各位了。”
送走玄幻，許陽左右瞄了瞄，確定無人跟蹤關了門。
他夾著黃鼠狼坐下，把它放在桌上悄悄地問:“仙爺，周圍沒人監視我們吧？”
看黃鼠狼搖搖頭，許陽轉頭問雪梨:“瓶子，你對這了解多少？”
“我？我也沒多少了解啊，我隻知道那個濟世道人有能力破你的詛咒。”
許陽聞言大驚，“啥？你不了解這你敢來？”
“為啥不敢來啊？哪裏能解決問題就去哪唄。”
許陽汗顏，確實，道理是這麽說沒錯。
“對了，你說的來幫忙是什麽，後麵也沒提？”
“嗯……就是像乞丐那樣幫道觀招人啊。”
“幫道觀招人？”許陽眉頭緊皺，“招的多嗎？”
“多啊，當然多啊，根本不用招，附近三十裏地隻要有無家可歸，想要安安穩穩吃飽飯的就會來道觀投靠。”
“那這麽多人都去哪了？”許陽可是記得道觀人不多，甚至是冷清，這讓他又聯想起乞丐拿人煉藥的事。“你說乞丐有拿人煉藥的本事，那這濟世觀？”
雪梨一怔，遲疑的說:“應該不會吧？這裏的人大部分都去做工了，這麽多人需要養，隻靠那點香火錢怎麽可能夠，濟世道人不知哪裏來的渠道，安排一些人出去打零工。”
許陽點點頭，對著黃鼠狼說:“仙爺，對付那老道你有幾成把握。”
正在舔毛的黃鼠狼動作一頓，伸了個懶腰說:“大哥，那是道士啊，職業壓製。”
許陽略微思索覺得挺對，又聽黃鼠狼說“不過你放心，他也討不了好處，仙爺不是白叫的，肯定能保你安全。”
“瓶子，除了這你還知道哪裏能破我這詛咒嗎？”
“沒有啊大哥，我跟著乞丐也就對他有點印象，你要說天國府我還熟悉，這裏太偏了。”
許陽揣起瓶子，招呼黃鼠狼起身外出。
“小友有什麽需要？”看似是路過的玄幻說打招呼問。
隨便搪塞幾句在玄幻的注視下離開道觀，“小友慢走，下午早些回來，晚上不太平。”
許陽對著玄幻擺擺手，說“知道了”。
拐過路口許陽對著疑惑的黃鼠狼說:“買點東西，不能吃道觀裏的，順便打聽打聽那個道觀的風評，我總感覺那老道鬼迷日眼的憋著壞。”
許陽把密室中老道說的話說給黃鼠狼聽，黃鼠狼吱吱咬牙。
“他奶奶的臭牛鼻子，敢打他仙爺爺的主意。
小子你放心，大膽治療，仙爺我保你平安，我倒要看看他肚子裏憋著什麽壞水子。”
許陽打聽一圈濟世觀怎麽樣，得到的回答都大同小異，說裏麵的師傅怎麽怎麽好，怎麽怎麽仁心，怎麽怎麽無私奉獻。
太完美了，大家對他們的評價太完美了，唯一一點瑕疵是道觀裏沒有女人。
“哈哈哈，要是那道觀有女人，我都不想幹活了，幹脆舍了家去道觀混吃混喝……”猥瑣老頭一臉****的走開，留下嘴角抽搐的許陽。
得了，許陽模模糊糊的猜到這道觀絕對有鬼，那濟世老道有大問題。
“讓開讓開……”一陣嘈雜的吆喝和馬蹄聲傳來，路上行人紛紛讓路駐足。
一眾銀槍士兵簇擁著馬車呼嘯而過。
車上一粉麵太監擦著並不存在的汗尖叫:“快些快些，哎呦，耽誤了神跡降臨，咱家可是要掉腦袋的。”
許陽看到馬車上的其他人連忙轉身遮住麵容，那些竟是先前與他一起被選中神士的另外九人。
先前遇難太監死了，大家四散而去，如今他們又被另一個太監帶走。
馬車使過，許陽回過身，聽著路人議論紛紛。
“唉，神跡要降臨了，真不知道哪個地方能有這種福氣。”許陽旁邊一瘦削青年自言自語說。
另一人搭話道:“唉，是啊，要是降臨在我們這，我們也不用過這窮苦命了，上天當神仙去嘍。”
“對啊，唉。”
許陽自言自語道:“這神跡降臨又跟當神仙有什麽關係？”
瓶子雪梨驚訝的說:“天哪，這你也不知道？你是無知還是愚蠢啊，神跡降臨的地方仙霧繚繞，在此範圍內的人皆可成仙。”
成仙？許陽懂了，在那範圍內的人都會死。
“可惜了這麽多的人垢。”
“對啊，這麽多的人垢都要被仙香府回收，唉，要是給我，我定能成仙！”
人垢？這個許陽知道，也就是屍體。
可是仙香府它一個賣香的回收屍體幹嘛，自己吃？
“行了行了，別說這些了。”
周圍議論聲慢慢散去，人們也都重新拿起手頭的工作。
許陽低頭對著懷中的瓶子問:“雪梨，仙香府回收人垢幹嘛。”
“我哪知道，我是天國府的人，又不是仙香府的人。
仙香府是獨立機構，上至國都天國府，下至你們那種鳥不拉屎的小村，甚至是荒無人煙的郊外，都有設立仙香府。
全天國的香跟燭都是他們負責生產，就連我哥哥也要去他們那求香。”
“連一國之主都要求香？”
“那可不是，當朝聖子用的香肯定不是你們用的這種啊，而且他們神秘的很，其實你去買香時見到的工作人員都不是仙香府裏的人，他們都是外包出來的。”
許陽拍拍腦袋，他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不去想這些與自己不搭邊的事，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不懷好意的濟世道人，還有提防那時不時的幻覺。
許陽帶著包裹回到道觀，謝絕玄武玄幻兩人的幫助，把包裹放到自己的屋舍內開始參觀道觀。
當他溜達到濟世道人的住所被告知濟世道人正在傳授關門弟子仙法，不讓人靠近。
轉身離開的許陽突然感到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腦袋中的幻聽又開始了。
他吃力的扶住身旁的石頭，轉頭看向濟世道人的住所，腦袋中的頻次重疊的求救聲就是從那裏發出來的。
許陽的視線開始扭曲，視野中的一切分裂成一條條交織在一起的線條，線條重新組合，成另一番景象。
一隻漆黑的小人慢慢的褪去黑色，發出光芒。
這光芒讓許陽感到無比的親切，就好像是血緣至親一般，仿佛它本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砰”的一下，小人突然膨脹爆開，被一股半**半固體的一灘東西吞噬。
許陽的腦袋也在這時，突兀的一陣刺痛疼暈過去。
濟世道人手一揚，手中的衣物迅速自燃幹淨，不剩一絲痕跡。
他單手掐訣，一個巨大的石鍾子憑空出現在圓桶上方。
隨著他雙手下壓，石鍾子狠狠地砸進圓桶，一些紅色白色飛濺空中。
“好朋友，老道幫你消化消化。”
老道說著雙手抬起，再次下壓，石鍾子“噗嗤”一聲再次砸進圓桶。
圓桶中的那灘東西居然磕磕絆絆的說話了:“疼……疼……”
許陽猛的睜眼，坐起身來摸著自己的腦袋。
幻聽又發作了，不，那不是幻聽。
許陽想到那被插滿蠟燭的小孩，他當時也聽到小孩的求救，非常肯定不是幻覺。
“那老道做了什麽。”許陽魂不守舍的嘟囔。
“小後生你感覺怎麽樣，在路上突然暈倒，還是玄幻把你背回來的。”
“對啊，你是不是有什麽病？你跟我說我或許知道怎麽治療。”雪梨隨後也說。
病？唯一的辦法就是去老道那裏一探究竟，是不是幻聽一看就知，可是自己不想冒險。
但是如果真的是老道做了什麽，那幻聽是真的，再想之前的嬰兒，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香煙化作的幻覺會不會也是真的？仙香府的煙有問題？！
許陽甩甩腦袋，發現自己又想遠了，他背上桃木劍，許陽正招呼黃鼠狼準備離開這裏，玄武突然上門詢問他身體怎麽樣，說濟世道人找他。
來到濟世道人的住所，一路上人少了好多。
玄武示意許陽可以帶著黃鼠狼直接進入石門，並且告訴他玄幻也在裏麵向師傅求學。
石門內，濃烈的香煙阻礙了大部分的視野，裏麵一點聲音沒有。
他依靠記憶往前走，踏下台階豁然開朗，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讓許陽汗毛炸起。
香煙形成一個圈，把中間的空地包圍，隔絕視野的同時居然也能隔絕聲音。
那濟世道人正懸在半空中一刀一刀的切著玄幻。
玄幻的血肉掉入圓桶，裏麵的咕嚕聲更加強烈。
“瘋子……”
許陽看著麵色癲狂的濟世道人，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