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七步成詩
七步成詩?
到底是鄭玉林太過狂妄,還是胡言亂語?
不僅李鬆被氣笑了,就連周圍一眾人也瞠目結舌。
“七步成詩?你莫不是被我拆穿了,得了失心瘋吧?你以為這是唱大戲呢?七步作一首詩?”
縱觀整個大夏,哪怕是站在文學頂端的大家,也不敢說自己七步能夠成詩,還是不弱於頌梅這等絕句的詩詞。
霍東閣氣極反笑地反問,正是問出了所有人都心聲。
鄭玉林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周同生內心狂喜,早在他知曉此前給自己的詩詞都是鄭玉林寫的之後,心中就對鄭玉林萬分信服。
難怪叫自己不要急,原來他真的留有後手。
等著毀滅吧,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滅亡……
清芙抬眼,一雙美眸閃著異樣的光芒,鄭玉林這等自信,讓她心中小鹿亂撞。
“閉嘴……”
鄭玉林嗬斥一聲,“你雖有功名在身,卻也枉為人師,自己不思進取,反而想占他人的成功為己用。”
“你若能七步成詩,我從這裏爬到學院大門,大話誰都會說,我還六步成詩呢?”
崔明之聞言頓時是笑出來聲,似乎已經百分百確信,鄭玉林慌不擇路了,
“試問,在場的諸位,誰會信?”
李鬆眉頭微簇,想要開口,卻還是忍了下來。
“寒夜客來茶當酒,竹爐湯沸火初紅。”
“尋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鄭玉林不予理會,從站立的位置開始算,一連走了七步,在最後一步落下之後,口中已經念出一首詩詞。
話音落下,鄭玉林冷眼看向李鬆。
李鬆麵色巨變,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但也沒有發作,反而安慰自己,這不過是偶然。
再觀其餘眾人,看向鄭玉林的眼神一變再變,從開始的懷疑,慢慢轉變成疑惑,再到震驚。
崔明之心頭一跳,臉上已經是一陣黑,一陣紅。
而最為激動的當屬朱宏,他仿佛從懸崖邊重獲新生了一般,連忙喝道:
“快請筆墨。”
大殿首位上,羅雲書與盛名秋從始至終都沒有插嘴,一直在冷眼旁觀。
此時鄭玉林當真七步作了一首詩詞,頓時讓他們驚詫,兩人對視一眼,眼中均是喜悅,仿佛發現了不世之才。
但二人的城府都極為深厚,還未表態。
“霍夫子以為如何?”
見鄭玉林問向自己,霍東閣隻覺得頭皮發麻,他當真七步作了一首詩?
怎麽辦?
不能妥協,一旦妥協,他將要麵臨什麽樣的下場,屆時李鬆會不會棄車保帥?
“這……這不過是巧合,僅憑一首詩,也不能證明你沒有抄襲我。”
霍東閣依舊嘴硬,他也無可奈何。
“你全身上下都軟,特別是讀書人的氣節,但這嘴倒是挺硬。”
鄭玉林冷笑,又走了七步,
“塵勞迥脫事非常,緊把繩頭做一場。”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霍夫子以為如何?”
“嘶……”
眾人無不是倒吸了口涼氣,若前一首是巧合,那現在呢?
出口成章,七步成詩,這鄭玉林莫不是文曲星下凡?
“好詩。”
周同生喝道。
他憋了一肚子怨氣,總算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
“老家夥,現在還敢說我們抄襲你嗎?”
霍東閣已經全身癱軟,失魂落魄地看著李鬆,眼中的祈求之意再明顯不過。
可李鬆現在還哪有心情顧及他,鄭玉林這一手七步成詩,讓他的陣腳徹底大亂。
李衛民說的都是真的,此前在天都城給周同生詩詞的不是鄭玉傑,而是鄭玉林無疑了。
該死……小看他了。
這渾蛋到底作了多少首關於梅花的詩詞?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不能讓他出盡風頭!
“哪怕他現在做了兩首又如何,也不能改變他此前抄襲的事實。”
崔明之還咬牙,硬著頭皮虛張聲勢。
可迎來的再也沒有之前的支持,反而人群中一道修長的身影走出,女子一襲白衣,鳳眼瓊鼻,三千青絲如瀑。
她冷冷掃了崔明之一眼,聲音冰冷道:
“隨口吟誦便是絕句,此等人何須去抄,又怎屑去抄?”
崔明之剛要反駁,卻見來人模樣,頓時隻能將怒火強壓下去。
鄭玉林看得一時有些出神,頓時便惹來清芙的不快,
“小心眼珠子掉下來了。”
清芙嬌嗔一聲,語氣中明顯帶著幽怨,她舍棄一切就為護鄭玉林周全,結果對方這是要被外麵的狐媚子迷了心智?
與此同時,一道附和聲也及時響起,
“趙小姐所言極是,恐怕這冒名頂替的,另有其人吧?”
這公子哥的樣貌雖然不如李鬆,卻也清秀得很,眼神撇向霍東閣的時候,言外之意顯而易見。
“程兄這麽說,是霍東閣故意誣陷鄭兄咯?”
李鬆咬牙切齒,這變化來得太快,如今不僅趙無雙出麵,程錦也跟著附和,明顯是想要為鄭玉林站台。
誣陷?
霍東閣聞言,兩眼直接一黑,暈死過去。
也不知道他是真暈還是假暈,現在默不作聲,倒是良策。
鄭玉林對趙無雙與程錦作揖,朗聲笑道:
“多謝二位公道直言。”
“鄭公子如此大才,自然不能讓宵小之人隨意攀蔑了。”
趙無雙巧笑嫣然,同樣欠身行禮。
程錦則一副樂嗬嗬的模樣,“趙小姐所言極是。”
經此一役,再也沒有人敢多言,說鄭玉林與周同生抄襲,反而鄭玉林隨口作的詩,讓眾人望而生畏。
眼看局勢反轉,羅雲書也在此時開口,
“既然已經水落石出,那便接著最後的比試吧!”
還要怎麽比?
有鄭玉林在,眾人心頭猶如籠罩著一片陰雲,怕是也比不過吧?
而李鬆卻很是不忿,哪怕鄭玉林才華橫溢,他也不能輕易就放棄了。
羅雲書明顯是起了愛才之心,開口便將事情直接定性了,
“將霍東閣拖出去,等一切事畢,再行處置。”
霍東閣渾身抽搐,卻不敢再有任何反抗,心中一片死寂,想要醒來求饒,卻對上了李鬆狠厲的目光,隻能繼續裝死。
而本來就沒有將李鬆放在眼裏的鄭玉林,更是語出驚人,
“聽聞李兄才高八鬥,不過今年的魁首怕是無望了,無論你胸中有多少點墨,也比不過我這首七言。”
他還有?
眾人皆是驚然……而且還聲稱李鬆絕不是他一合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