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聖天學院
第二日晌午，鄭玉林一行人在川州與崔冰妍等人分道揚鑣，約定三日後在城中的望月酒樓，再商討合作的具體事宜。
崔冰妍本要盡地主之誼，卻被鄭玉林拒絕。
他此行的目的不僅僅於此，自然不想過多耗費無畏的時間，囑咐陳明亮與鄭峰一番之後，便帶著李黑與清芙二人獨自離開。
川州城高數十丈，寬兩丈有餘，與天都城相較，簡直是天朗之別。
城中高門林立，繁華之像完全不是天都城可以比擬。
臨行前，孔順特意叮囑鄭玉林，他有一學生，在川州任州府教授，是以經術禮儀教育學生，掌管考試，糾正不守規者。
雖不是州府實權一派，但能量也不容忽視。
若有他相助，麵對李家時，或可以周旋一二，也不至於鄭玉林孤身獨自麵對權勢驚人的李氏一族。
鄭玉林思慮再三，也不好博了孔順的好意，便欣然答應了下來，也算是帶孔順去探望這位州府教授，盛名秋。
行走在繁華的長街上，鄭玉林隨意就能瞧見有尋醫的告示張貼，若有藥到病除者，賞金銀萬兩，李家為了醫治族長的病症，倒是不留餘力。
隻可惜，半年之久，李家族長依舊隻能在臥榻上苟延殘喘，連行走的能力都被病痛剝奪了。
“與天都城相比，這川州倒是繁華的很。”
李黑雙眸掃視，見這川州街巷車水馬龍，兩側諸多朱紅高門，不由心聲感慨。
鄭玉林頷首輕笑，清芙卻撇了撇嘴，
“別像沒見過世麵一般可好，被人瞧見了多丟人？”
李黑臉上更黑，但心知清芙這冷漠的麵容下，隱藏著如何嗜血的身手，也隻能咬牙別過頭，不予理會。
鄭玉林見狀，隨口問道：
“你既然連青州崔家都了如指掌，那這川州，自然也不在話下吧？”
清芙嘴角突然勾著笑容，鄭玉林下意識喝道：
“少跟我提條件，我是不可能出賣色相的，你死了這條心。”
“混蛋，登徒子……”
清芙瞠目結舌，恨恨跺腳嗔道：“誰要你的色相了？你都色相在本姑娘這裏一文不值，哼……”
鄭玉林悄然鬆了口氣，拍了拍胸脯，一副放心了的姿態，更是惹怒了清芙。
不過，生氣歸生氣，她知曉的一切，也並未遺漏的道出來口：
“川州自然以李家為最，其次是趙家、羅家、程家，崔家雖然在川州也有不少產業，但近來似乎遇到了不少麻煩，具體什麽麻煩奴家也不知。”
脫離了北荒，清芙的情報網也跟著中斷了。
趙家？
如今的大夏，趙家的實力是八大世家之首，因為趙家家主位列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不過，在川州最不能得罪的當屬趙家。”
趙家的勢力主要還是集中在天景城，皇城腳下。
即便如此，川州也同樣屈居與李家之下而已，當真恐怖至極。
即便清芙沒有提醒，鄭玉林也不會無故得罪趙家。
“若是在川州建立一座無雙拍賣行，你可願意幫我管著？”
鄭玉林此前便與清芙說過無雙拍賣行，表麵上自然是以經商為主，但暗地裏則是為了收集情報。
隻是如今這世界，對商人實在不夠友好，為了小心謹慎，唯有掌握更多的情報和武力，才能夠自保。
否則，李衛民也不至於喪心病狂，起來殺念，便要至鄭玉林於死地。
鄭淼父子在天都城也算是呼風喚雨的存在，可屍骨未寒，哪怕是鄭家族長，也隻是叮囑鄭玉林吞並收整之後，別忘了家族的份額。
說到底，還是身份地位使然，若是有功名在身，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我若留在川州，你的安慰如何保證，難不成交由他？”
清芙撇了李黑一眼，眼中滿滿的輕蔑。
李黑頓時麵露怒色，
“我自然會保護二公子的周全，誰若相對二公子不利，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清芙不以為意，冷哼一聲，對著鄭玉林眨著眼睛，露出無辜的神情，
“你死不死本姑娘又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二公子的周全。”
這這這……什麽話，什麽叫我的死活你不在乎？
說的好像你的死活我在乎一樣？
李黑心中叫罵連天，奈何鄭玉林重色輕友，若是二人鬧得不可開交，吃虧的恐怕還是他。
鄭玉林頓時頭大如鬥，擺手製止了李黑想要辯駁的欲望，歎了口氣道：
“又不是讓你長期留在川州，隻是讓你暗中培養些許人才，你應該知道情報的重要性吧？”
李黑鬆了口氣，鄭玉林打斷的太及時了，也算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大夏戰敗於西北大鄘關，北荒使團便如期而至。
可使團還未達到天景城，清芙恐怕就已經知道使團內部不合了，否則這一來回的消息遞送，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若是有足夠強大的情報網，也不至於做任何事情都如同抓瞎一樣？
“遠的不說，便說這青州崔家，若不是你道出崔家如今的境況，你以為我敢輕易與他們合作嗎？”
鄭玉林耐著性子，試圖說服清芙，這是他設想中最重要的一環。
自從上次遇襲之後，他已經完全信任清芙，且這件事情，清芙輕車熟路，有任何變數也能第一時間察覺和調整。
“那奴家也有個要求，若是二公子不能應允，便算了。”
清芙沉思片刻，養著頭看向鄭玉林，一雙美眸流露的情緒頗為複雜。
想要本姑娘安心辦事，現在不多提幾個條件，以後恐怕是癡心妄想。
鄭玉林一時也不知道她又在想什麽壞主意，點了點頭，
“隻要不是太過分，我答應你便是。”
“情報網我會負責建立，但無雙拍賣行的其他實務我不管，並且，我要來去自由。”
“沒問題，如果你有合適的人選，我自然希望你待在我身邊。”
“真的嗎？”
鄭玉林這倒是實話，可當清芙一臉希冀的問他與否的時候，怎麽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留清芙在身邊，自然是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這有什麽真假？
“自然。”
鄭玉林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聲音緩緩傳來，清芙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猶如花朵綻開。
不到一刻鍾，三人終於來到盛家高門前。
讓鄭玉林始料未及的是，一道熟悉的身影，此刻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朱紅高門外徘徊。
鄭玉林微微一怔，看那身影手上還提著禮盒，想必也是來拜訪盛名秋的。
難怪前幾日青雲書院開學他沒來，原來是提前來了川州。
“咦，玉林……你怎會在此？你何時來的川州？難不成，你也是來參加聖天學院的詩會的？”
聖天學院？
詩會？
鄭玉林有些發悶，這都什麽跟什麽，他不過是來拜訪盛名秋的。
突然，他臉上露出苦笑，孔夫子……你為何不直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