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最終,琉璃茶具僅以兩千八百兩銀子,由二樓雅間的客人獲得。

許是第一件拍賣品,價格並沒有太高,但想想這套茶具的製作工藝和成本,鄭玉林內心也是歡喜的緊。

“這等拍賣會若是隔三差五開一次,不出一載,鄭玉林豈不是富可敵國?”

青燕望著一樓方台下,不少貴族子弟,與琉璃茶具失之交臂之後,無不是垂頭喪氣。

一想到鄭玉林那傲嬌的嘴臉,青燕臉上就帶著怨氣。

“這等寶物,哪怕是千金也值得,何況才區區兩千八百兩銀子。”

藥師內心反倒是對鄭玉林更加好奇,對即將拍賣的那柄利器,越發的期待,

“隻是,不知這位在外人眼中如此不堪鄭二公子,是如何得到這諸多珍寶的?”

想起鄭玉林的所作所為,葉澐裳反而眼眸閃動,搖頭輕笑,

“世人眼拙罷了。”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此前的一切,不過是他在藏戳,為了掩人耳目。”

藥師雙眸微眯,也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若當真如此,此子的心計絕非我等看到的這般簡單,簡直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如今,鄭玉林不再隱瞞,打算以真麵目示人,會不會有什麽目的?

或者他在謀劃什麽?

“不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突然獲得如此財富,想要真正擁有,也絕非易事。”

財帛動人心……

藥師的話倒是提醒了葉澐裳,

“藥師爺爺,等離開天都城之前,先去拜訪一下姚叔叔吧?”

“姚斌?”

藥師先是一怔,然後不可思議的看著葉澐裳,見她眼神堅定,這才頷首道:

“好……”

突然提議要在離開天都城之前去一趟城主府,青燕頓時有些發悶,但一想到城主府令姚斌的獨子姚珀軒,她臉上便掛上了不喜之色。

“能不能不去啊小姐。”

“胡鬧,小姐要去何處,還需要你同意不成?”

藥師麵色一冷,便對青燕嗬斥。

畢竟主次有序,哪怕葉澐裳從未視他爺孫兩人為奴為婢,但無規矩不成方圓。

主家對你有情有義,並不是你上杆上線的籌碼。

反倒是葉澐裳絲毫不在意,她輕咳一聲,笑著安撫道:

“知道你不喜歡姚珀軒,我也不喜歡他,隻是去說幾句話便走,不會耽誤事的。”

青燕嘟著嘴,剛要說話,便感受到藥師陰冷的眼神,隻能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與此同時,無雙拍賣行今夜的第二件拍品也出現在了朱紅方台上。

一杆琉璃製作而成的毛筆,筆杆通體透明,有繁星點綴。

鄭峰手中握著琉璃毛筆,高高舉起,

“這杆毛筆同樣是琉璃所致,采用高等鹿毛,筆杆上有繁星點綴,寓平步青雲之意,世間罕有,若是諸位其中之一有幸獲得,或可稱得上獨一無二也不為過。”

此筆一出,方台下再次引起轟動,眾人雙眸怒睜,恨不得立刻占為己有。

且不說眾人的表現如何,怕是鄭峰也愛不釋手。

可惜鄭玉林告訴他,這筆目前為止,僅有一杆。

所以,他的言語沒有絲毫誇讚……隻不過,日後如何,那便不得而知了。

越是稀有的寶物,越是讓人趨之若鶩,特別是這種獨一無二的存在,哪怕是一直嗤之以鼻的鄭文耀,此刻眼眸中也是慢慢的貪婪。

還不等鄭峰叫價起拍,他已經迫不及待,聲音從二樓雅間傳出,

“這杆毛筆本公子要了。”

此刻,眾人的情緒已經被鄭峰調動,哪裏還有人管你是誰,鄭文耀的聲音瞬間被淹沒。

眾人聲呼海嘯,鄭文耀豈能將他們一一記住?

“諸位稍安勿躁。”

鄭峰依舊將毛筆遞給身後的婢女,婢女眼眸也是放光,提著毛筆便走下方台。

凡是她經過的地方,無不是稱讚叫好。

琉璃多是以器皿的樣式,製作成墨寶,他們也是第一次見聞,以至於鄭峰將這杆筆吹上天,也沒有人會質疑。

片刻之後,婢女提著毛筆再次回到方台,眾人已經躍躍欲試,聽不得鄭峰再囉囉嗦嗦。

“行了鄭掌櫃,快開始拍賣吧,規矩我們都懂。”

“對對,我已經迫不及待,想提著這筆作詩一首了。”

“你還作詩,作死還差不多。”

“休要胡言亂語,這等寶物,也就本才子才配擁有,若是被爾等占為己有,豈不是讓寶珠蒙塵?”

“……”

“好,既然諸位興致高漲,老朽也不廢話,不管這筆最終花落誰家,老朽都在此恭賀……”

鄭峰臉上已經笑開了花,相比之前的琉璃茶具,這杆筆,簡直是堪稱絕品,

“接下來,便開始競拍,起拍價依舊是一兩銀子,諸位……錯過這個村,可不再有這個店了。”

與鄭玉林相處短短幾日,鄭峰的口才已經不知不覺中,飛漲到另一個高度,心中也是對鄭玉林佩服的五體投地。

“五百兩……”

“一千兩。”

“兩千兩。”

“三千兩。”

呼吸之間,這杆琉璃筆的競拍家已經上升到了三千兩銀子。

可眾人的熱情卻絲毫未退,與之失之交臂的人,也隻恨自己家底不夠豐厚,隻能含恨錯失,無可奈何。

“四千兩……”

忽然,二樓雅間中,鄭文耀探出身子,

“諸位,這杆筆鄭家勢在必得,還望諸位能賣本公子一個薄麵。”

他冷眼掃過,聲音徹響整個無雙拍賣行,言語中不乏有警告和威脅意味。

“又是鄭家的人,果然蛇鼠一窩。”

青燕冷哼一聲,但聲音輕飄飄,倒是沒有幾人聽聞。

“鄭兄,此人與你關係如何?”

葉流蘇眼中鋒芒一閃,他如何不知道鄭文耀在此時開口,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是我堂兄。”

葉流蘇臉上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但鄭玉林的臉色卻平平淡淡,“隻是,與我都關係並不和睦。不過,葉兄不必放在心上……看戲便是。”

他自然知道,葉流蘇問話的意思。

葉流蘇聞言,眼底明顯有了喜色,鄭玉林這般說,那接下來便不會含糊,顯然他已經有所準備。

果不其然,周同生與山羊胡對視一眼,也從雅間探出身子,尋著聲音望去,一臉戲謔的看著鄭文耀,

“你算什麽東西,也好意思要薄麵?你得薄麵狗看了都搖頭,公子出四千一十兩。”

“你……”

鄭文耀麵色驟變,看向周同生的目光充滿殺氣。

放台上,鄭峰作揖朗聲道:

“周二公子出價四千一十兩,可還有更高者?”

“周同生,你若拮據,便不要打腫臉充胖子,隻加十兩銀子,也好意思口出狂言?”

鄭文耀深深吸了口氣,牙關緊咬,

“本公子出四千五百兩。”

“四千五百一十兩……”

“你故意的?”

“鄭公子果然聰慧過人,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周同生哈哈大笑,見鄭文耀一臉豬肝色,心情不知有多好。

自從與鄭玉林深交以來,他便縷縷看到鄭文耀受挫,與以往相比,簡直是天朗之別。

“五千兩……”

一口老血險些從鄭文耀口中噴出,被周同生如此擠兌,他若是放棄爭奪,以後還如何在天都城立足?

“此人不會是鄭兄事先安排好的吧?”

葉流蘇見二人神仙打架,而鄭玉林卻老神在在,仿佛一切都在他計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