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回溯—初遇
**過後。
文錦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枕在左道佲的手臂上，依偎在他懷裏，緊緊的摟著，即使身體偶爾會忍不住的顫栗文錦也毫不在乎，寬大又熟悉的胸膛，讓她覺得眼前的場景仿佛回到了七年前和左道佲的第一次，也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
文錦知道以後自己的生活不會再有了。但她已經沒有遺憾了，她心裏的計劃，從這個組織成立起一直隱藏到現在，整整兩年！
文錦很清楚，從這一天結束起，曾經活潑開朗的文錦將再也消失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凡的信念苦苦支撐著的篡奪與報複的計劃的一個機器。
她懶得去想之後的生活怎麽樣，況且她的人生已經沒有願望了，剩下的隻是空洞的欲望。
與其懷揣著心裏自以為是的希望去等待那幻想的美好，而一次次承受現實裏落差帶來的精神折磨。倒不如就呆在這，管它什麽前程未來，若是成功了，倒也什麽都不求了。
非要說未來還有什麽美好的？至少，在未來回望現在就很好。
左道佲心裏也明白這大概是兩人最後一次親昵。
他的內心是複雜的，他不僅僅是組織的領袖，更是這個組織的核心信仰，因為他是組織裏唯一一個親身體驗過使用回溯機的人，而文錦恰好又在曾經第一代微觀聚散回溯工程——SA.CC—01的項目裏擔任副主任。
文錦工作起來思維頭腦一向縝密，特別是在修複回溯機的關鍵部位，光是畫出來的草圖和稿紙，就讓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理解。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在領導組織的同時自己又深愛著這個即將到中年的女人。
他很清楚，自己必須要在文錦和組織之前做出一個選擇。
思來想去，不知是閉眼或睜眼。
偶然間他竟發現文錦的房頂，也就是遊輪的甲板上，有一層懸窗，圖透過去可以看到外麵的極光。
南極很難看到月亮，太陽更不用說，天空從來都是烏雲密布，周圍白雪皚皚，天公要是突然來了興趣，暴風雪這麽一刮，視線基本不會超過一米……
…………
莫雨馨從天河機場被護送至酒店後，就一直呆在房間內，董部聽聞後大為震怒，畢竟這是目前全國內懂得使用回溯機還動著的唯一的獨苗啊。
這一路上也沒有見到荒書繆，按理說這種事情，他即使不是第一個知道，但也會有所耳聞，畢竟這世上對於荒書繆能說就這麽兩個親人，而荒書言此刻還昏迷不醒。
莫雨馨躺在**不自在，總覺得不對勁，那老司機跟了自己一年多，怎麽今兒說叛變就叛變了呢？而且為什麽又要阻止我去南極洲呢？
腦子越想越亂，這種坐立不安，讓她逐漸心煩意亂。
無意間，望一旁的手機，翻開裏麵的相冊，裏麵很多都是和荒書言的合照。
她在想如果荒書言當時聽了自己的話，現在的生活會不會更好？
突然，手機電話鈴聲打破了她的幻想。
“葉師傅？”
“雨馨啊，你又調皮了”
聽到這話，莫雨馨頓時正襟危坐，仿佛回到了當年的學生時代。
“啊，師傅是在說什麽？”
電話那頭的聲音略微顯得蒼老。
“小馨，你的小心思可瞞不過我，說吧，你為什麽要把芯片複製成兩份？還把複製品給我，原始芯片應該不在你手上吧？”
莫雨馨說不出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
“我……”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八成是給了阿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繆不比阿書，給了他，鬼知道他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來。”
莫雨馨有一點委屈，說起話，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
“我隻是想給他一個交代，那畢竟是他的親弟弟。”
電話那頭歎了口氣，蒼老的聲音略顯無奈。
“……阿繆辭職了，他去了南極，國防部門已經派了特工去。這個孩子啊，幾年過去了，一點沒變”
聽到這話，莫雨馨頭上如同晴天霹靂，沉默了好一會兒。
電話那頭仿佛感覺自己不該說這些，又立馬勸道。
“小馨啊，他去南極是他的事，而且特工的目的不是他，是那個什麽鬼組織，你一個女孩子可不能這麽衝動，你可不能也犯傻啊”
莫雨馨敷衍了幾句，就掛了電話，收拾好了行李就這麽草率的出門了。
葉老那邊發現電話掛了，忍不住吐槽起來。
“嘿！這個死丫頭，跟他媽一個德性。”
剛走到樓梯口，莫雨馨腦子裏就一陣眩暈，那仿佛是某種力量刻意而為，她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慢慢消逝，整個身子搖搖晃晃，她抓著扶竿努力控製自己不要倒下，眩暈感越來越強烈仿佛連意識都要消散，終於兩眼一黑，倒在了樓梯口。
她的意識仿佛脫離了肉體，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感，就像是你知道自己的存在，你能感覺到自己的思維，但你卻沒有對感知外界的一切媒介，隻有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連時間也無法感知，意識也漸漸消沉。
虛空內外不知何處響起一陣空洞的聲音，“回溯成功！”
次代人生，古代唐朝。
“姑娘，醒醒！晃了半天了，這怎麽還不醒啊？”，那聲音有點急促，仿佛能感受他的慌亂。
模糊的聲音漸漸清楚，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顛簸感。
莫雨馨緩緩睜開眼，此時的莫雨馨仿佛失去了主世界的意識，此時此刻隻有第三世界的記憶。
待完全蘇醒，這才發現自己在一輛馬車內，被一個穿著古風裝的陌生男子抱著。
“你……你是誰？怎麽還抱著老娘？”
莫小林也是一臉懵，對著眼前這個古代女子一臉疑惑，但別說這女子長還莫名可愛嘞。
“我怎麽知道你是誰？我醒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兩人詫異的同時，馬車後不斷傳來喊殺聲。
莫雨馨瞪了他一眼。
“我要出去！”
經莫雨馨這麽一喊，腦子也清醒了一點。
莫小林晃了晃腦袋，好像也是剛剛才醒的樣子。
隨後攤開手，放在胸前，好像在說沒誰攔你。
莫雨馨拉開車門的簾擋，剛想下車。
“小姐！你咋出來了？快坐回去，外麵危險！”
車夫著急的喊道，手裏的鞭子不斷打在馬屁股上。
還沒等她疑惑小姐這個稱呼，這才發現，車後邊有一群騎兵正在追殺，由於她一探頭就會被飛箭給逼回去，導致她不好判斷具體人數。
莫雨馨咬咬嘴唇，發泄似的一拳捶在車門上。
莫小林見她回來也不意外，像是早料到一般，笑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像是告訴她站累了就來我休息。
中途兩人一直在打鬧，哪裏有逃亡的驚悚感？反而更像是兩口子打鬧。
“你坐過去一點嘛，穿的有模有樣，一點也不紳士”
莫小林一臉無語。
“這馬車就這麽大，坐了我就坐不下你，你不坐我身上，你能坐哪？”
“啊！你扯著我頭發啦！死笨豬。”
“額……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自己要坐。”
“你你！你占了老娘便宜，你還有理！”
莫小林還想據理力爭，想了想，卻發現她的這個論點確實是自己占了便宜。
莫雨馨低頭朝著自己腰部一看，他也跟著看過去。
“這腰軟嗎？”
莫小林這才發現自己的左臂不知什麽時候摟在她的腰上，手還有意無意的捏著一塊軟肉。
莫小林尷尬的笑了笑，手便跟觸電般的收了回去。然後扭過頭去懶得看她。
莫雨馨見狀也撇過頭去，但還是感覺吃了虧，便咬著牙，刻意用屁股使勁往下壓莫小林的腿，還發出“哼”的勝利感！
但不得不說，坐在人肉上，總比坐在硬木板上強，坐在莫小林的大腿上還是蠻舒服的。
莫雨馨拉開車簾將頭伸了出去，四周是不斷閃過的各種地形場景，一切都是生機盎然的模樣。
突然，莫小林抓住她的肩頭，往回一拉，莫雨馨下意識伸手抓向窗外那從後邊射來的箭，兩人似乎很有默契，下一秒箭便出現在手中。
“仲氏軍！”
隻見箭身赫然刻著兩個字。
“那仲氏家族是什麽”，莫雨馨問。
“我也不清楚，我對一切都是個謎啊”
莫小林歎一口氣看著自己的手，仿佛對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有點意外。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古代的黃昏似乎並不會停留多久，無論哪裏總是一副，詩人未醉，詞賦先行的樣子，身後的追兵也早已不見蹤影。
莫雨馨此時半躺著把腳架起來，拿出那把箭琢磨起來，完全沒有一點小姐的樣子。“仲氏……為什麽要來追殺你？”
莫小林站在一旁閉著眼睛，試圖在回憶什麽？“他們是在追殺你！”
“你怎麽知道？”
“我猜的……”
…………
天色已漸漸黑了下來，馬車停在了一站客棧前。
車夫喝了口葫蘆裏的水，漱漱口噴在了下馬車的台階上，也不知那是水是酒。
“到了”
莫雨馨雙臂繞於胸前，跳下了車。
車夫掂了掂袖子裏的銀子。
“公子小姐，我就送你們到這了。”
莫小林跟在她旁邊，隨口回複道。
“哦，好，路上注意安全”
車夫眼神閃過一絲驚訝，隨後一臉歡喜。
“多謝公子提醒，草民就先行一步了”
…………
百生客棧。
“嗬，這招牌上的字寫的倒是好看，不知道這地晚上的人品是否也會這般如此”
莫雨馨說完便推門而入，莫小林緊跟其後。
客棧雖然不是很大，但也容下了十七八來個6人桌，在歌女的彈唱下氣氛也算是優雅，一整個人聲鼎沸的模樣。
二人來到前台。
“掌櫃的，來個……”
莫小林扭頭朝著莫雨馨眨了眨眼。
莫雨馨仍是雙臂環於胸前，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我隨意”
“好，一間房。”
莫小林扭頭看莫雨馨，這才發現，人早已不在身邊。
“你不會要一個弱女子來付錢吧？”
笑嘻嘻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莫小林歎了口氣。
“掌櫃的，順便給我拿床地鋪”
“好勒！”
兩人簡單的收拾會就進了房間。
吃過晚飯後，客棧內吵鬧聲也漸漸少了起來，慢慢進入夜深人靜的狀態。
見他鋪起地鋪，莫雨馨不禁打趣起來。
“喲，還挺有自知之明。”
莫小林白了她一眼，繼續鋪地鋪。
兩人都躺好後，一上一下，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樓下也熄了油燈，隻剩下小二收拾打雜的聲音。
古代的客棧旁總有些高樹竹林，夜晚的蟲鳴鳥叫就出自於。
莫小林閉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麽。
莫雨馨則睜著一隻眼偷偷看他，也不知是不是幻覺，在某一瞬間，她竟覺得地鋪上的男人有一點小帥，甚至連睡覺都這麽瀟灑。
“嘿，地上的，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莫小林微微睜了一隻眼，隨後又閉上。
“莫小林，你莫吵撒的莫”
莫雨馨白了他一眼，但心裏總覺得有一絲熟悉，但又說不上來。
“我也性莫，名雨馨！”
莫小林心裏有些驚訝，總感覺這名字在哪聽過？但一時又說不上來。
兩人漸漸聊了起來，但總算打開了話匣子。
莫雨馨撐著個小腦袋，一邊嚼著瓜子。
“林，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呀？”
莫小林也在吃瓜子，還刻意的配合她同時吐到垃圾桶裏，隻是他躺在地鋪上不好瞄準，好幾次都吐不進去。
“我嘛，喜歡，喜歡那種……”
莫雨馨眼睛瞪的老大，很期待的樣子。
他則是刻意的拉長最後一個字，就是不說出來。
“你是不是玩我？”，莫雨馨一邊假裝的生氣，一邊把枕頭朝他扔過來。
他微微搖頭便躲了過去，伸手一抓再反丟回去。兩人有來有往玩的不亦樂乎。
“好了，早點睡吧，明天咱去城裏看看”，莫小林說完便吹滅了油燈。
漆黑的房間裏，兩個人其實都睜著眼，心裏都不知想著什麽，亦或者都疑惑著為什麽感覺對方如此熟悉？
…………
清晨，客棧內六點便傳來了吆喝聲。
莫雨馨緩緩睜開眼，有點模糊，揉一揉……
莫小林端來了早餐，開始講解他今天的計劃。
說著說著，他就從懷裏掏出剛買的一張小地圖。
“我剛才已經打聽了，仲氏一族大多都聚於建安和臨川，建安算是個大城市，但距離我們還有點遠，我們可以先去臨川，再……”
兩人簡單收拾，買了二匹馬就簡單上路了。
在路上，莫小林總是忍不住四周觀望，似乎很欣賞這裏的風景。
“喂，你老看些什麽呢？”
“你不覺得走在這裏有種莫名的清靜？無憂無慮的。”
莫小林換了個話題。
“你了解你的身世嗎？”
莫雨馨搖了搖，仿佛隻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呢？”
“我也一樣。”
一路上，不是突然的荒漠，就是叢林，甚至來說也根本沒有路，兩人攜帶的糧食也便的捉襟見肘起來。
馬兒也漸漸疲憊，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沼澤裏，有力使不出，無力陷進去。
“前麵有幾戶人家，咱們先休息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