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族之皇
“封神淨壇幾乎聚集了所有的人族強者，那位至陽之體浮空而立，聲語高昂”
“向世人列舉妖魔二族百萬年來對人獸二族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天道若存，何不眷顧所受無盡苦難之族人？若天理存世，何不懲處罪之惡族？”
寰林話語間氣勢逐漸高漲，不僅僅是在訴說先輩之事，更是在宣泄自己內心的悲憤與無奈。
“所有人都被感染，但還是有很多人理智尚存，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即使我們知道妖魔二族犯下了滔天罪行，即使知曉人族所受苦難與災厄，可又如何抵抗他們？難道光憑一腔熱血和我們足以填滿江海的怨恨就可以做到嗎？”
“這個問題是最關鍵的，也是必須要解決的，但我想那位至陽之體的玄者有實力做到吧？”沐辰聽得入神，每一字一句都銘記心中，然後理性分析著。
“是的，他站了出來，向所有人展示了他的力量……他讓所有宗門之主都聯合起來與他和他的七位弟子對戰，點到即可，讓所有人都覺得如墜夢幻的結果是，他們八人抵擋住了了所有宗門之主的聯合進攻，雖然是在沒有動用宗門底蘊底牌的前提下。”
“所有人見識到了那位至陽之體強橫至極的實力，恐怕可與妖魔二族之主的實力一較高下。還有他的七位弟子，以及始終站立於他們身旁的玄獸至尊——虛龍帝，這代表著玄獸一脈也會與人族統一戰線共同抵抗入侵。”
“所有玄者不由湧起一股信念……‘或許我們真的可以抵抗住妖魔二族’”玄者們麵麵相覷，胸中烈火熊熊燃燒，百萬年的屈辱與踐踏終於將人族與獸族的血性徹底激發，所有人咆哮著要與妖魔二族死戰到底，為此不惜犧牲一切。
“證明的時刻馬上降臨，魔族眾位宗門長老齊齊降臨神州，雖不是傾巢出動，但也有著魔族極其之多的強者，他們直奔封神淨壇而來。”
“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此刻人族獸族幾乎所有最高戰力玄者都在此處聚集，然後至陽之體玄者振臂一呼帶領所有人迎戰，他首當其衝迎向來人中的最強的數人。結果是魔族強者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如摧枯拉朽般被驅逐出人獸二族之界。”
“將來犯之敵驅逐後，他以最快速度號召諸宗族組成一個聯盟，共同抵抗今日之後妖魔二族更加猛烈的報複與反撲，而今的五大聖地便是那時傳承至今依然屹立不倒的，妖魔二族對他們恨之入骨。”
“而後如星星之火般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反抗侵略的聯盟，或大或小，這些聯盟很大程度維護了一方區域的和平與穩定，妖魔二族與人族漸成三族鼎立之勢。”
“他也被眾人推舉為——人族之皇，是為‘人皇’。”寰林目視前方，眼神中充滿了敬仰。
......
雲風城，沐家
“徐長老，請你快看看這是不是要找的碧蘭花，”沐鋒帶著女兒從雲風穀全速趕回家，第一時間找上沐家首席丹藥師，當初就是他告訴沐鋒想要治他妻子的病唯有碧蘭花。
徐衡本在丹房煉製丹藥，見沐鋒突然闖入，剛準備發怒卻見到沐鋒拿出一朵冰藍之色，長著五朵奇異花瓣的花朵。
“這是？……碧蘭花！”徐衡大驚，因為此花極其稀有，一年隻開一次，且開花時間極短，因為花開之後變的脆弱極容易被到環境影響，很難保持花開模樣，隻會在極短時間內凋亡。隻有等到明年才有再次開花的機會。
此花不僅是許多萬金難求之良藥的藥引，還是煉製一些無可估量價值的丹藥中不可或缺的配方材料。單單是想得到此花就千難萬難，常人窮極一生恐怕都無所獲。
“你在何處尋得此花？”徐衡打量著手中的花朵，目不暇視，眼神中閃過濃濃的貪婪之色，向沐鋒問道。
“在雲風穀之中尋得，五長老告知我們傳聞多年前有人在雲風穀中偶然采摘獲得過一株，我和小雪便去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找到了。”沐鋒激動地說著。
“你們先回去吧，我好好研究一下這朵花。”徐衡對著沐鋒微笑著說道。
沐鋒聽到這話，猶豫著然後試探性問“徐長老，那不知這花......你也知道，內子急等著丹藥救命。
誰料下一秒徐衡勃然大怒：“我說了！等我先研究一下！你這麽急幹什麽，難道你那卑賤的妻室還能隻活過這兩天不成？”
聞聽此言，沐鋒想衝上前去將他的嘴撕爛，但被身旁的沐雪瑤拉了一把，然後慢慢平靜下來冷漠地對徐衡說“那還請徐長老將碧蘭花還給我，我另請高人就不麻煩你了。”
徐衡這才將貪婪的目光從花上移開，然後看向沐鋒，“剛剛是我言語有失，你且靜待兩日，兩日之後我將丹藥煉製完成之後你再來取，可好？”
“......那好吧，我就先謝過徐長老了，待內子恢複，我定攜內子帶重禮來感謝徐長老的恩情。”沐鋒雖很不放心，但也別無選擇。
因為煉丹師是極為稀缺的一個職業，他們是使用爐鼎配合著丹藥配方然後運用玄力將藥材精華提取然後融合成丹藥，丹藥共分九品，同時對應著九種不同品階的煉丹師。
玄丹師極其講究天賦，沒有天賦的玄丹師連達到一品水平都難如登天，而且培養一位玄丹師需要極其龐大的資金。
因為玄丹師對於煉丹的修煉皆需要成百上千次試驗與錘煉，若非家底雄厚是極難成為一名玄丹師。
換言之，是玄丹師的一定是玄者，但玄者不一定是玄丹師。
徐衡雖然隻是靈玄四階，但其玄丹師的身份讓他接近於辟玄境的地位。
玄丹師在人族之中地位很高很高，往往一名高階玄丹師，即使他玄力等級不高，但他所具有的能量卻十分巨大，一言可號令無數人為他做任何事。
因此一般隻有一些有底蘊的家族才有能力培養出玄丹師，或者高價從外界聘請玄丹師作為族中的幕府或長老，其地位很高。
徐長老就是沐家從外界聘請而來的一品玄丹師，花費了十分巨大的代價，每年的花銷對於沐家來說十分龐大。而且徐衡隱隱有著向二品進階的趨勢，一旦進階成功那就不是沐家這種家族有資格與能力聘請的了。
所以沐鋒即使很不放心，完全不確定徐衡是否會使用碧蘭花去煉製丹藥，但他別無他法，因為他找不到另外一位煉丹師，也沒有能力去讓對方為他煉製丹藥。隻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於徐衡。
......
“隨後，人皇帶領諸位強者南征北戰，漸漸掃清了許多重要界域的異族之人，也大大地震懾住了他們，讓他們不敢再隨意侵犯人族，而後人族迎來了百萬年來第一個較為安定的時期，也可以說是人族的新生。也由此，三萬年人族數量激增，許多人煙稀少的地方漸漸迎來了許多新生兒的誕生。
“此舉如補天柱地般偉大，其功績足以垂範百世千世永世，人族有此人出現，實乃人族百萬年來最幸之事”沐辰誠懇的說道。“到了他們那個修為的人，壽元應該極長才是，三萬年過去，他應該還存在活於世吧？”沐辰接著問出。
“唉”一聲重重的歎息聲，“他隕落了……三百年前，不知發生了何事，妖魔之主帶領全族最強者突破次元封鎖，突降神州，奇襲人皇，沒過多久就傳出人皇隕落的消息。”
“會不會是謠傳？”沐辰疑惑。
“不會的，因為從那以後人獸二族處境愈發艱難，妖魔二族的入侵越來越頻繁，日益猖獗。不僅僅是因為失了人皇這位最強者，同時失去的還有萬眾一心，一呼百應的無與倫比的威望與人族的主心骨。妖魔二族也就越來越無所顧忌，予取予求......”
“那如今人族主事之人是誰？”沐辰抓住現在的核心問題問道。
“不知，他們那個層麵的事情我們這些在他們眼中猶如螻蟻一般存在的人又如何會知曉，但我猜應該是分崩離析了，曾經團結的五大聖地如今他們不和的消息都傳到我們這裏來了，那大抵是真的。”寰林思索了一會回答。
“人皇”，沐辰喃喃自語腦海中竟然突然閃過之前昏迷之時的白衣老者的身影，那麽熟悉那麽親切。
沐辰接著問寰林“那這個世界玄道等級如何劃分？你說你是辟玄八階，那是什麽概念？”
“玄道修為分為許多個大境界，分別是入玄，靈玄，辟玄，心玄，化玄，通玄，宗玄，王玄，皇玄，再然後就不清楚了，這片大陸之中到達王玄的都是鳳毛麟角，皇玄都不知是否存在。
後麵的境界連傳聞都沒有，但我想那些境界是存在的。每一個大境界又分為十個小境界，每一個小境界成為階，至少王玄之前是如此，再高的境界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那等層次的玄者數量極少，聽雲山脈直線距離數十萬裏的龐大區域，其中的主宰者恐怕都不足王玄。因為修煉之路越往後越是難如登天，我族萬年的家族一生都沒幾個走出過這個山脈。”
“那曾經那位人皇到了什麽階別？”沐辰認真說出。
“你問我？我一個小小辟玄怎會知道那些巔峰至尊的實力，在這個邊陲小域還可稱王稱霸，但在他們眼中與螻蟻又有何異。但我估計一定是超越了傳說中‘皇玄’的境界吧，傳說有通天徹地之能，隨手便可翻雲覆海，鬥轉星移...”
“這個世界，或者說整個混沌有多大？”沐辰繼續問道。
寰林搖了搖頭。
“不知，據我所知，混沌有著四個大的種族，還有很多小的種族，許多個界麵，界麵中有許多大域，大域之中再次包含許多小塊的州域，州域再細分則是由許多城鎮組成。”
“這隻是基本的雛形，具體到底有多大我也不知，我祖輩世世代代生活在玄靈山脈，即使過去萬年時間也未能探明這個山脈到底有多麽遼闊，中心地帶從未敢輕易涉足，從始至終都是偏安一隅。”
“老大你知道嗎，我在族中從小就被稱作天才，千年以來的第一人，千年時間修為已是辟玄六階已是我族曆史亙古未有，但我知道我對於這個世界還是極其渺小的存在，以至於三年前被人類屠戮殆盡。”
“所以，我想....去外界闖**一番，走出這個山脈，去往更廣闊的天地，去成為更強的強者，去探索出那些未解之謎，也想.....為抵禦妖魔二族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寰林堅定地說著。
......
有人似乎在前不久就和他說起過相似的話，“其實.....我很想去外麵的世界看一看，去看那些錦繡繁華與奇族異獸，去見證人間真情與世間美好，還有....想認識更多人，更多很好很好的人，這樣...我就不會孤單了，也不會害怕了”，那聲音是多麽的溫柔卻飽含著深深的無力與無奈，連自己的人生都無法選擇。
回想起那個女孩離開時落寞的眼神，那瘦弱的肩膀卻扛起了一家的重擔……
沐辰突然拉住寰林頭上的犄角，看向遠方，聲音飄忽而溫潤“小黑，我們......回去吧。”
“哈？回去哪？”
“去找她，帶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