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加官晉爵

鄭鴻武當即就要手捂胸口,賣慘求榮,但他敏銳地嗅到一絲機遇:“小的固有一死,為保護太後娘娘乃是重於泰山,縱然刀山火海,小的也是義不容辭。”

南宮婉聽後莞爾一笑,衣袍遮住紅唇:“你就會花言巧語,別再裝了,我去請禦醫給你醫治。”

她白皙靚麗的容顏如花卉般綻放,脖頸處的細膩皮膚上還殘留著昨晚的紅暈,看得鄭鴻武一陣心花怒放,連同胸口傷痛都減輕了不少。

不過等他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前後反差極大的南宮婉,一股漸漸寒意漫上背脊。

太後定是知道燕王身邊有高手保護,剛才的一切都是她在布局,為的就是檢驗自己的武功本領。

與慕白一戰,事成她可以假借外人之手殺人滅口,事敗她則多了一位忠心手下,借此牽製燕王。

想不到自己後來展現出驚人的隱藏實力,太後想留他為己用,這才出麵阻止二人兩敗俱傷。

鄭鴻武感到一陣後怕,難怪南宮婉之前擺出弱小無助的姿態,都說天下最毒婦人心,這太後娘娘自然也不是什麽善茬。

現在他麵對女人的精致容顏,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楚,看來這亂世中充滿爾虞我詐,自己以後還是小心為妙。

太後娘娘見他低頭沉思不語,還以為是受傷嚴重,安慰道:“今日你護駕有功,本宮斷然不會忘記你的付出。”

鄭鴻武回過神來,臉上堆起笑容:“保護太後娘娘乃是小的職責所在,不敢貪圖聖恩。”

南宮婉聽此很受用,嘴角一瞬間微微挑起,隨即又立刻恢複成往日高貴嫻雅的太後模樣。

“聖上駕到。”

忽然,門口一道尖銳的嗓音傳來,幾位宮女太監齊步邁進乾安宮,分立兩側,低頭畢恭畢敬。

南宮婉趕緊整理身上的錦衣華服,又打量一眼旁邊泰然處之的鄭鴻武,表情複雜而又堅定。

年僅九歲的瑞康大帝已初具人皇風範,舉手抬足間頗有帝王威嚴,但一見到太後還是柔情輕呼:“母後,您沒事吧?”

“朕剛才聽聞乾安宮有刺客,特帶三百禦林軍火速趕到,想不到還是來遲了一步。”

南宮婉搖頭歎息:“一切無礙。”

她又指向一旁的鄭鴻武:“多虧了這位東廠小鴻子,本宮才得以脫險,皇上你可要好好賞賜他一番。”

小皇帝眼明心悅,隨即大手一揮:“聽聞你在趙督主手下辦事,朕就升你為東廠撫鎮使,兼太後隨身護衛一職”

“母後覺得如何?”

都說伴君如伴虎,鄭鴻武見這位皇帝年紀不大,但勝在明察秋毫,不由得暗暗稱奇。

他相貌生得如此威武,又討得太後歡心,安排在南宮婉身邊自然再合適不過了。

“本宮知曉他武功非凡、才智過人,屈於人下未免太可惜了,不如就將玄德年間的西廠班子重新組建,也可令小鴻子大展宏圖。”

小皇帝輕撫額頭,遲疑不定,他登基三年權勢未穩,如是貿然重建西廠機構,難保內閣的大臣們不會言詞反對。

“此事關係重大,待朕思量過後再做決定。”

南宮婉神情黯淡,隨即在小皇帝耳邊訴說燕王圖謀不軌之事,說到傷心處還不忘掉下幾滴眼淚。

這位瑞康小皇帝於六歲登基,初時處處受人掣肘(文臣內閣),幸得他聰慧好學、博覽群書,利用驅虎吞狼之策收回部分皇權。

如今燕王黨勢力日益膨脹,竟敢私下調戲自己的母後,小皇帝龍眉生威,重重拍向木柱,發出陣陣沉悶聲。

“燕王好大的膽子!母後你放心,朕一定會給你報仇,西廠一事就這麽定了,內閣那邊朕親自去處理。”

小皇帝賜給鄭鴻武一塊禦用虎符,可任意抽調人馬組建西廠,作為利刃尖刀刺向藩王腹地。

他隨後交代幾句,辭別母後,氣衝衝地離開了乾安宮。

南宮婉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表情恢複如常,轉過身來對鄭鴻武說道:“本宮今日待你不薄,知道如何謝恩嗎?”

“小的今後一定以太後娘娘馬首是瞻,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他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不免牽動內傷隱隱作痛。

南宮婉擺擺手:“小鴻子你要知道,這六宮之中唯有皇上最大,本宮和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穩固大夏江山,清楚了嗎?”

“太後娘娘教訓的是,小的謹記在心。”

南宮婉輕輕應了一聲:“跪安吧!”

“小的告退。”

女人緩步走入內房,背影婀娜多姿,鄭鴻武臨走時還不忘偷瞄上幾眼。

南宮婉轉頭側目,紅唇略微上揚:“小鴻子,你明日晚些時候再來,本宮與你深入交流一番。”

鄭鴻武摸摸後腦勺,有點不明所以。

難不成太後對我垂涎欲滴,明晚還想再登極樂之境?

他頓時渾身充滿了幹勁,一條康莊大道正向緩緩他招手,不禁心馬意猿,想入非非。

在調理幾日後,鄭鴻武內傷已基本痊愈,這天帶著一夥親衛太監,趕到東廠的暗月衙。

今時不同往日,他走起路來虎虎神威,有皇帝禦令在手就是硬氣。

哪知剛到門口,就被一個不長眼的千戶衛攔了下來,對方正是鄭鴻武之前的頂頭上司,現如今依舊對他滿眼的鄙夷不屑。

“小鴻子,幾日不見翅膀長硬了是不?見到咱家也不打聲招呼。”

嚴祿喜從衣袖裏掏出幹瘦的右手,摩挲幾下:“孝敬點散碎銀兩,咱家今日就不跟你計較。”

以前鄭鴻武一眾人等在他手下辦事,免不了被抽榨油水。

每月二十兩的銀錢大半都進了嚴祿喜的口袋,但迫於對方是督主的侄子,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他顯然還不知道鄭鴻武已經平步青雲,地位和趙督主平起平坐,不是他這種小角色能夠拿捏的。

“來人,給我賞他幾個耳光,讓他明白宮中的規矩。”

鄭鴻武臉色陰沉,一改往日輕浮的態度,現在要的就是殺雞儆猴、樹立威信。

嚴祿喜這個時候撞上槍口,也算是他咎由自取。

“區區小鴻子,難道你反了不成,有本事……”

他話說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脖頸被人深深扼住,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