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鬥智鬥勇

前來參加壽誕的賓客們都被嚇傻了,這些究竟是什麽人,竟然毫無顧忌剛對範家出手。

很多人心生惶恐,紛紛朝著堂外後退,生怕一不小心波及到自己身上。

十人的正堂裏,噤若寒蟬,隻有範軒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著。

範成臉色陰沉,也隱而不發,他已經猜到了鄭鴻武的身份。

“督主?你是西廠提督鄭鴻武?”

其他來客聽到這個名字,臉色有些發白。

能來這裏的,幾乎都是富商權貴,雖不在朝,卻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這幾日裏,大理寺少卿於德海被抄家,戶部左侍郎杜子俊被抄家,多少人頭滾滾落地,而這些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這個名叫鄭鴻武的人。

殺神!

很多人心裏默默地給鄭鴻武冠上了這樣一個稱號。

雖是第一次見到,但聞名生怯。

“你這老狗還知道本公,不知道你窩藏糧食,阻礙朝廷賑災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本公會找上門呢?”

“還辦七十歲大壽,你就不怕午夜夢回的時候,豫州那些因你而死的冤魂,找你索命嗎?”

“還有你..你..你們,柳州數十萬災民還在水深火熱中苦苦掙紮,你們做那些事的時候,良心上過得去嗎,不怕遭到天譴嗎?”

鄭鴻武喝聲響徹,怒不可遏。

他的氣勢很強,心中的怒火匯聚成無盡殺意,

在這股殺意的壓抑下,眾人心驚膽顫,再加上範明軒一條胳膊被拽斷,沒有人敢出頭說話,全部將目光匯聚到範成身上。

範成強頂著這股無形的壓力,隻能開口否認道。

“老夫不明白鄭公公說的什麽,柳州大災,老夫也心中悲鳴,隻是實在沒有糧食可供災民。”

——啪。

看著這老狗令人憎惡的嘴臉,鄭鴻武抬手,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

這一幕,讓眾來客傻眼。

這可是範成,四大皇商之首範家的家主,現在居然被人像狗一樣對待。

“不知道本公說的什麽?”

鄭鴻武冷笑一聲,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麽,他開口說出幾個地方,

“驃騎營……太平縣……”

“還要本公繼續說下去嗎?”

範成麵如死灰。

驃騎營的糧食,他是早早就聽景王吩咐安排在那裏。

至於太平縣的糧食,就連景王也不清楚,隻有他和親信知道,是私藏的,他實在想不通,鄭鴻武是怎麽查到的。

“你們呢?還需要本公說清楚的嗎?”

鄭鴻武那淡淡的話,落在幾名糧商耳裏,宛如凍結一切的冰霜一般。

尤其是趙錢鄭陳這些後起的糧商,他們雖然背後也有些勢力,可根本不能與四大皇商相比。

再說,這個殺神連錦衣衛指揮使和戶部侍郎都能扳倒,收拾他們而不是輕而易舉。

“鄭公公,我們也是受人所迫,一時糊塗,還望公公開恩啊!”

“公公,我願意奉上所有糧商,並且願意為朝廷賑災出一百萬兩銀子。”

“……”

這四人連忙跪在地上求饒。

這個時候,哪裏還管得了什麽景王,萬一這個殺神一個不高興,他們都得人頭落地。

正在此時,外麵的番子進來稟報。

“督主,景王來了,還將驃騎調了過來。”

“鄭公公好威風啊!”

話音未落,正堂外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正是景王楚河帶人趕了過來。

在他的身後,驃騎營的將士一字排開,堵住了所有出路,所有人拔刀握在手裏,神情肅然。

鄭鴻武抬起頭,剛好看到景王蕭河臉上不屑的笑容,還有那眸光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這怕不隻是為救人而來,更是為殺人而來。

安心不善呐!

現場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鄭海棟警惕地護在鄭鴻武身旁,西廠的番子,也紛紛拔刀與驃騎營的軍士對峙著。

誰能想到,一場好好的壽誕,突然間演變成了這個樣子。

景王楚河走進正堂的大門,看到跪在地上的趙錢鄭陳四家家主,輕輕冷哼一聲。

這一聲冷哼,讓四人如墜冰窟,麵如死灰。

四周,不少賓客站在那裏,都在暗暗為這四家惋惜。

“可惜了,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規模,這下要全完了。”

“是啊,得罪了景王,這大楚,哪裏還能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這都是命啊!”

聽到這些小聲議論,看著走進來的景王,還有外麵虎視眈眈的驃騎營,四家家主欲哭無淚。

一個範家他們還需要巴結著,更遑論鄭鴻武這個西廠提督,還有景王這個皇親國戚。

不管哪一方,他們都惹不起啊。

“王爺,就是他,就是這個狗奴才,扯斷了我的手臂,還請王爺為我做主啊!”

範軒掙紮著從地上起來,惡狠狠地指著鄭海棟,目光怨毒。

範成也有了底氣,冷冷的看了鄭鴻武一眼,隨後想個哈巴狗似的恭恭敬敬都在景王楚河身旁,臉上清晰的掌摑印落到恰好落到景王眼中。

這一幕落在景王眼裏,景王臉上的神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打狗還需要看主人。

這些皇商都是由他負責的,奉他為尊,鄭鴻武那一記耳光打在範成臉上,就如同打了他的臉麵一樣,讓他非常難堪。

“你們先下去吧!”

景王撇了一眼大堂裏的來客,下達了逐客令。

“是!”

眾人如蒙大赦,行禮後倉促離開。

他們來範府賀壽,隻是想攀點關係。

可現在,形勢大變,兵戎一觸即發,誰還願意在這裏待下去呢,保命為上。

很快,眾賓客走得幹幹淨淨,隻剩下其餘七大糧商戰戰兢兢在那裏,不敢妄動。

“鄭公公好大的威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聖上親至呢!”

景王陰陽怪氣地說著,意思很明顯。

你一個狐假虎威的狗太監,也敢這般猖狂。

隨後話題一轉,冷冷道。

“範家作為我大夏皇商,為朝廷兢兢業業,立下不少功勞,公公這般動用私刑,不覺得欺人太甚嗎?”

“本公如何行事,還不需要其他人指手畫腳。”

“不過,本公倒是有些好奇,本公來範家緝拿朝廷逆犯,王爺來這裏湊什麽熱鬧呢?”

“莫非八大皇商窩藏糧食,延誤賑災與王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