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殺雞敬猴
小皇帝湊過去，看著木桶內的水已經結冰，驚得下巴都能掉下來，說道。
“小鴻子，你會仙法不成，這麽熱的天，這會怎麽會結冰呢？”
“陛下這下不用愁沒冰了。”
鄭鴻武笑了笑，懶得去解釋其中的門道。
“你既然有這本事，隻是在東廠太委屈你了，朕要封你為國師。”
小皇帝伸手摸著冷冷的冰塊，仿佛發現新玩具的孩子，興衝衝地就要封賞鄭鴻武。
“陛下喜歡就好，小的無所求！”
鄭鴻武拱了拱手，沒有接受。
開玩笑。
他掌控西廠也好，掌控錦衣衛也好，這些部門本來就是直接向皇帝負責的，還不會引起大的震動。
現在要是來個直接國師，內閣和燕王還不得鬧翻天才怪。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不行，必須得賞……”
小皇帝很是執拗。
“皇兒，要賞也不急於一時……”
南宮婉也出來打圓場，阻止小皇帝這危險的想法。
“那好吧，朕在想想。”
小皇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隻是小孩子的想法壓得了一時，壓不了一世，反而心中鄭鴻武的地位愈發牢固，而在將來某個時間點，更加會強勢爆發。
“那小的先告辭了！”
眼見機會已經沒有了，鄭鴻武起身離開了慈寧宮。
看著門口消失的身影，南宮婉緩緩收回目光。
不知不覺中，這個男人已經成為她的依靠，而且愈來愈重。
鄭鴻武出了慈寧宮，沒有在宮中逗留，直接去了東廠。
方文山已經坐上戶部尚書的位置，接下來最主要的就是籌集賑災糧食的問題，燕王既然敢這樣做，他想要在京師找到糧食，幾乎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林海棟查得怎麽樣了。
“督主！”
“林指揮在哪裏？”
“林大人在地牢。”
鄭鴻武疑惑了一下，便明白過去，朝著地牢而去。
剛進地牢，耳旁便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隻是聽聽，就讓人毛骨悚然。
“拜見督主！”
林海棟看見鄭鴻武過來，行禮說道。
“督主，這幾人就是隱匿在廠裏的奸細，昨天想要傳信的時候，被屬下逮了出來，請督主發落。”
懸梁上的吊著三個人，渾身傷痕累累，已經慘不忍睹。
“督主，督主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督主饒命！”
鄭鴻武臉色冰冷，殺意彌漫。
小爺已經給過你們機會，可是你們不知道珍惜。
現在才求饒？
對於這些吃裏扒外的東西，他根本不會有任何心慈手軟。
“將他們的頭砍下來，找人送到燕王府。”
被人欺負到家裏，不還手，那不是鄭鴻武的風格。
燕王又如何。
他很是期待，燕王收到這個份禮物的時候，會是怎樣的神情。
燕王府——
此時的燕王府裏，雞飛狗跳，所有人噤若寒蟬，不敢觸燕王的眉頭。
燕王雙目噴火，再次將一個花瓶狠狠砸在地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他抬起頭，雙目中滿是怨毒，道。
“南宮婉這個賤人，竟然這般對本王，還有蕭遠廷這老賊，總是跟本王過去，待本王將來上位，他們通通都得死！”
“對了，還有鄭鴻武這個閹人，仗著那賤人寵信，屢次嘲弄本王，本王要將他淩遲處死。”
在旁邊，燕王府謀士劉養正在那裏。
“王爺不必如此生氣，太後寵信閹豎，早晚會引起朝臣不滿。”
“今天不但打壓了咱們，還打壓了內閣一派，蕭遠廷那老狐狸不會坐以待斃的，隻要朝臣離心，那咱們的時機就到了。”
“到時候，我們登高一呼，撥亂反正，這天下，都是您的。”
劉養正若有所思，在一旁勸說道。
“可我等不了了！”
“一個閹人也敢三番五次嘲弄本王，本王豈能咽下這口氣。”
劉養正聽到這話，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隨後繼續勸說道。
“王爺，眼下不是好時機啊，凡成大事者必須懂得堅忍，切莫急躁啊！”
劉養正還準備繼續勸說，卻見燕王突然抬起頭，臉色冰冷無比，沒有了方才的暴怒。
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除了顯赫的身份外，本人的養氣功夫也是有的。
“報！”
就在此時，府中的管家進來稟報。
“王爺，有人在府門前放了一個箱子，老奴特來稟報。”
“什麽人？”
“那人行事詭異，放下箱子很快就消失不見，府上的護衛沒有追上。”
“箱子呢？”
很快，下人就將箱子抬起來。
“王爺小心！”
劉養正提醒一聲，揮手示意下人將箱子打開。
赫然，三顆血淋淋的人頭出現在箱子裏。
看到這幅景象，所有人大吃一驚，心髒砰砰直跳。
“是我們潛伏在西廠的暗探！”
劉養正忍著濃鬱的血腥味，看了一眼說道。
聽到這話，剛剛平複下來的燕王，頓時就炸了。
他終於明白早朝的時候，鄭鴻武看向他的時候，那玩味的笑容，到底是什麽。
嘲笑他的無能，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鄭鴻武！鄭鴻武！你欺人太甚！”
燕王再次憤怒地咆哮起來。
“本王等不了了，本王一定要讓他死，給神月宮傳信，讓他們想辦法幹掉這個狗賊，他們的條件，本王答應了。”
停頓了一下，燕王咬牙切齒地吩咐道。
劉養正稍稍沉吟一下，隻要不是現在起事，幹掉一個太監，並影響不到大局。
“王爺，那鄭鴻武既然將我們的暗探全部挖了出來，小聖女付雪嫣肯定也落到這狗賊手裏，小聖女原本隻是來傳信的，我們卻貿然讓她去刺殺韓戰，這恐怕不好向神月宮交代。”
劉養正稍稍有些犯難。
“有什麽好交代的，就說她是被鄭鴻武這狗賊給拿住了，殺了鄭鴻武，人自然就救出來了。”
“就算那個時候知道了真相，他們還敢與本王翻臉不成。”
燕王殺意升騰，似乎一刻也不想再看見鄭鴻武的嘴臉。
“是！”
“對了，再通知一下十二弟，讓那些糧商把糧食都給本王藏好了，他們不是要方老頭主持賑災麽，本王就看沒有糧食，他拿什麽賑災。”
燕王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