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左右逢敵
“本王與杜大人籌備賑災糧，你……你們在那裏？”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燕王已經看出來了，今日杜子濤是保不住了，但他也絕不能容忍內閣一派過來摘桃子。
而就在兩派撕逼的時候，鄭鴻武悄悄的朝著南宮婉使了個眼色。
心有靈犀一點通。
南宮婉瞬間明白過來，時機到了。
“夠了，朝堂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左侍郎杜子俊子濤押入天牢候審，右侍郎孫正袖手旁觀，毫無作為，革去官職，永不錄用。”
“燕王監管不力，罰俸一年，這件事就不用管了。”
南宮婉打斷兩派的爭吵，一派一棒，雨露均沾。
孫正跪在那裏懵了，從隊列中出來，不應該是領官上任的高官時刻嗎，怎麽反倒被革去了官職。
“太後……”
“行了，不用說了。”
南宮婉臉色清冷，目光落在最後麵的方文山身上，說道。
“豫州賑災，朝廷需要盡快籌備賑糧，拿出賑災方案，這件事，就由方文山來辦吧，加封為部尚書之職。”
“臣領旨謝恩！”
方文山恭敬謝恩。
“那便去辦吧，本宮有言在先，如果做不好，一樣嚴懲不貸。”
“退朝吧！”
南宮婉淡淡的說了一聲，隨後起身離去。
大殿上，燕王惡狠狠的瞪了蕭遠廷一眼，拂袖而去。
蕭遠廷沒有理會燕王，看了次輔一眼，兩人同時皺起眉頭，總有一種不知不覺中被人當做棋子的感覺。
可是再想到燕王，心裏又釋然了。
慈寧宮，南宮婉坐下後，一雙美眸落在鄭鴻武身上，笑盈盈道。
“你怎麽就肯定蕭遠廷會插手？”
“我說猜的你信不信？”
“不信！”
南宮婉知道內閣和燕王一直在明爭暗鬥，蕭遠廷出來並不奇怪。
她隻是有些好奇，在朝堂上，鄭鴻武為何會那般篤定。
“不信算咯，反正就是猜的。”
鄭鴻武的確是猜的，不過，就算蕭遠廷不開口，他也有辦法讓他開口。
“你回來！”
看到鄭鴻武就準備離開，南宮婉不滿地喊道。
然而，她話音還未落下，鄭鴻武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的近前。
一把將那動人的嬌軀抱住，嘴角露出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
“怎麽，娘娘想我了嗎？”
鄭鴻武將頭埋在南宮婉的脖頸間，十分流氓地說道。
隻是他說話時候的熱浪，就讓南宮婉晶瑩的耳垂通紅。
南宮婉都懵了一下，腦袋裏一片空白。
他怎麽如此大膽？
“你放開本宮。”
南宮婉也不明白，為何自己在鄭鴻武麵前，總是擺不出太後的威嚴，隻能用力掙紮。
可是她越掙紮，鄭鴻武抱得越緊……
“娘娘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姿，猶如天上謫仙下凡，便是在萬人叢中，也會被人一眼看到，這手它不聽我控製啊！”
“娘娘要懲罰就懲罰吧，反正我是冤枉的。”
鄭鴻武邪笑一聲，情話張口就來。
有了上次的經驗，他心裏已經有了底，可以不斷試探女人的底線。
南宮婉又陷入呆滯中，心裏小鹿亂撞。
曾經，她是當朝貴妃，現在是當朝太後，身份尊貴無比，別人向來都是唯唯諾諾，何曾有人跟她說著這樣放浪的話。
那張白皙的麵頰上，肉眼可見的浮上兩朵紅雲，惡狠狠道。
“哼，油嘴滑舌，既然不受你控製，那本宮就把他砍下來。”
看似在發怒，可在鄭鴻武眼裏，更像女兒家嗔怪撒嬌。
正這時，門外傳來了太監的高喝聲。
“聖上駕到！”
鄭鴻武的大手，頓時僵在了那裏。
靠。
小爺這是與白天犯衝吧？
南宮婉踉蹌兩步，紅著臉從鄭鴻武身上掙脫開，連忙整理被鄭鴻武弄的衣服，生怕被小皇帝發現什麽。
“母後！”
“母後，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
小皇帝來的很快，從外麵跑了進來，身後跟著幾名宮女太監，還端著兩個木盆。
“母後，你怎麽臉色紅紅的？”
聽到這句話，南宮婉無地自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隻得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
“母後沒事，是天太熱了。”
聽到這話，小皇帝朝著後麵的宮女太監招了招手，連連說道。
“端上來，快端上來！”
接著，鄭鴻武就看到兩個木盆裏麵，盛放著被涼水浸泡的西瓜。
“母後，你快嚐嚐，可解渴了，就不會熱了。”
“小鴻子，你也嚐嚐！”
小皇帝興致高漲，讓人盛情難卻。
鄭鴻武也不客氣，吃著用涼水浸泡過的西瓜。
說不得多甜，倒也絲絲涼涼，驅走幾分夏日的燥熱。
“可惜沒有冰塊了，不然能做許多好東西。”
小皇帝神色有些黯然，好似失去了什麽樂趣。
南宮婉溫和一笑，說道。
“等到了冬日裏，母後讓人多存些冰，待明年天兒熱了，一定夠皇兒用。”
鄭鴻武放下手中的瓜皮，抬起頭來。
他知道，在這個技術不太發達的時代裏，人們往往都會在冬日結束前，在地窖裏存上一些冰，等到來年夏日酷熱的時候，再拿出來消暑用。
怪不得在乾安宮內，沒見過冰，敢情是沒有了。
咱是有良心的人，母子兩人對咱都不錯，既然咱有辦法，何必還讓他們受這種委屈呢。
“陛下，娘娘，我有辦法！”
鄭鴻武立刻起身，尋來幾名太監，吩咐他們去尋些硝石過來。
不一會，兩大罐硝石被送到慈寧宮。
之後，他又讓人提過來一桶水，將罐中的硝石倒入水桶，然後將水桶封蓋起來。
“小鴻子，你這是在做什麽呢？”
小皇帝好奇寶寶附體，一邊左右打量著，一邊詢問鄭鴻武。
南宮婉也很是疑惑，有什麽辦法？
莫非鄭鴻武還能在夏日造出冰來不成。
想了想，又搖搖頭否決，如果夏日裏能造出冰來，誰還一直冬日裏窖藏。
“陛下等會就知道了！”
鄭鴻武淡淡一笑。
製冰本就不難，沒有太過技術含量，若非今日小皇帝突然提起來，他都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現在，這也不過是順手而為的事。
一本萬利。
過了一會，感覺時間差不多了，鄭鴻武打開封蓋，一股冷氣從水桶裏麵散出來。
刹那間，原本燥熱的屋子，一陣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