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霹靂驚魂
劉磐、黃忠等人被城外巨大的聲響驚動，立刻從被窩裏爬起來到城頭查看。
三月的耒陽，夜風有些冷。
劉磐的心裏更冷。
因為他發現自己被愚弄了，身邊人卻集體沉默，無人敢說話。
“已經被嚇成這樣子了嗎？”
“揚州兵不過是攻破了一座簡易的營寨而已？何至於此啊！”
“你們，還是我荊州的戰將嗎？”
劉磐不斷怒吼，卻依舊無人回應。
連黃忠都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
剛剛看到的一幕，實在太震撼了。
在一片漆黑的夜晚，僅僅靠著十幾個火把。
對麵的揚州兵竟然能隔著幾百米的距離發射石彈，且命中目標。
僅僅是零星的幾發石彈，就將零陵兵的臨時營寨轅門轟了個七零八落。
受到驚嚇的零陵兵個個魂飛魄散，不要命地一窩蜂往後門逃跑，奔向城門處。
不過，揚州兵並沒有追擊。
將零陵兵的臨時營寨砸爛之後，對麵傳出了一陣陣嘲笑。
“今晚太黑，太髒，就不用你們服侍了！”
“洗洗幹淨，明日準備迎客吧！”
張飛、魏延每說一句，他們的部下就齊聲重複一句。
隻聽得劉磐等人咬牙切齒，卻又無能為力。
黃昏時的軍議，高順介紹了霹靂車的相關信息。
張飛兩個本來隻是好奇，想跟高順確認霹靂車是不是真有那麽厲害。
沒想到高順那麽實誠，也或許是不想再被他們糾纏。
總之，他隻是說了一句：“跟我來！”
然後命人推來輜重車，現場組裝了兩部霹靂車。
並將組裝好的霹靂車推到白天早就觀察好的預設陣地上，當場操作給他們看。
結果沒想到造成了這麽轟動的後果。
隻發射了十幾枚石彈，對麵就徹底崩潰了。
營門被砸爛了，軍心、士氣、戰鬥意誌，全都**然無存了。
而這場玩鬧的始作俑者張飛、魏延看到霹靂車的威力如此巨大，也是一陣後怕。
如果被霹靂車轟擊的是自己，結果又會如何呢？
“以後一定要更加尊敬孔明先生，千萬不能得罪他，誰知道他將來還會造出什麽可怕的武器呢？”
張飛、魏延對諸葛亮一生的心理陰影就此種下。
為了掩飾內心的慌亂，二人對耒陽城裏的劉磐等人開始瘋狂嘲諷。
經過這一通鬧騰，劉磐睡意全無，陷入了無邊的恐慌之中。
而黃忠心裏的天平則是更加傾向了向問天一邊，隻是他還需要一個台階。
……
第二天。
城裏的荊州兵全都紅著眼睛，一臉的疲憊。
雖然昨晚的揚州兵隻發起了一次示威性的攻擊，砸碎的也隻是一個殘兵的臨時營地。
可是霹靂車帶來的震撼效果經過口口相傳，迅速傳遍了整座小城。
恐懼，無邊的恐懼。
籠罩著整個耒陽城。
不過，城外的揚州兵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
一大早他們就開始埋鍋造飯，飽餐一頓之後便要開始攻城了。
昨晚霹靂車的動靜很大，但能親眼目睹的人很少。
將士們都想早一點開始攻城，好早一點看到霹靂車的真容。
“聽說了嗎？霹靂車是天上的神仙送給主公的禮物！”
“是嗎？怪不得那麽厲害！”
“是啊是啊，昨夜我們隔得好遠都被霹靂車發射的動靜驚醒了。”
“可我怎麽聽說，是主公親手繪圖交給孔明先生打造的霹靂車？”
“這不是一回事嘛！神仙托夢把圖紙給主公，主公再給孔明先生的！”
各種各樣的傳言在底下士兵中不斷流傳，嚴白虎等人也不辟謠。
他們反而認為這樣有助於增加主公向問天的威望，同時提振士兵的信心和勇氣。
辰時三刻，揚州兵用餐完畢，開始做戰前的最後準備。
巳時初刻，攻城正式開始。
耒陽四門，揚州兵隻攻北門。
意思很明顯，他們的目的隻是占領耒陽。
想跑的隨時可以從其他城門離開，揚州兵不以殺人為樂。
其實早在天剛亮的時候，城中百姓就開始絡繹不絕地出城投親去了。
攻城戰打響的時候，城中基本隻剩下守城的荊州兵。
嚴白虎的指揮沒有任何藝術性，直接2萬步兵壓上。
高順率陷陣營護衛著霹靂車方陣緊隨其後。
張飛率領2000騎兵在戰場巡弋。
在距離城門300米時，步兵停止前進原地結陣。
霹靂車方陣散開成為一個橫排，各自開始裝配，調試。
昨晚沒有機會觀摩霹靂車的敵我雙方將士，終於可以大飽眼福了。
目測每一部霹靂車都有十幾米高，三十部霹靂車一字排開，十分壯觀。
基本都是木結構，巨大的底座上架著一根拋竿。
拋竿的前端有一個網兜，石彈就放在裏麵。
拋竿的末端有一個巨大的竹筐，裏麵裝滿了大青石。
另有一根巨索將拋竿綁在底座上。
解開巨索，裝滿大青石的巨大竹筐迅速下墜，拋竿前端網兜裏的石彈被拋射出去。
再次發射前，幾十名士兵一齊發力拉動巨索重新將拋竿前端綁到底座上。
然後裝彈，解開巨索，發射。
循環往複。
三十部霹靂車齊射，“轟隆隆”的巨響不絕於耳，每一聲巨響都猶如晴天霹靂。
連逃到十裏外的耒陽百姓都聽得清清楚楚，嚇得大夥驚慌失措亡命奔逃。
甚至有人跪下來向老天爺禱告，祈求上蒼的原諒。
十裏外的人都如此，更不用說正在耒陽城中接受霹靂石彈洗禮的荊州兵了。
雖然霹靂車的命中率很感人，10發倒有5發打偏。
有的落在護城河裏激起漫天水花，
有的落入城中民房屋頂，將好端端的房子砸個稀爛。
但隻要是砸中了城牆，每一次都能磕下一片牆皮，牆磚。
如果有荊州兵不幸正巧被石彈砸中，頃刻間就會成為一灘肉醬。
這還算是好的，如果被砸中城頭後滾落的石彈撞上，先要經曆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折磨，最終才會死去，其慘狀不忍描述。
要不是劉磐閃得快，又有親兵以死相救，他也成了一灘肉醬。
幾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劉磐本人倒是更顯堅定了，認為自己洪福齊天，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但其他人卻不敢有這樣盲目的自信。
主將若是死了而他們還活著，不但自己難逃一死，家人也要遭殃。
黃忠當機立斷，趁劉磐不備一個手刀將他擊暈。
劉磐的親兵隊長心領神會，一揮手幾個人架著劉磐下去了。
“黃將軍，耒陽就拜托你了！我等先護送磐將軍回郴縣。”
黃忠沒有答話，望著劉磐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
“是繼續堅守，城破後被俘？還是主動獻城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