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六公主的詩
聽到這話,沈新年也沒瞞著,便將江趙兩家發生矛盾,然後杜家老爺子老好人當慣了,什麽熱鬧都想湊湊,結果就引火燒身,自作自受被江家設計下套了。
這次要是處理不好,恐怕杜家書坊的名聲就要在這城中毀於一旦。
蕭容魚雖說最初之所以選擇與杜家合作,本心是為了拉攏杜小姐,但經過一次相處後,便知杜小姐實在是個良善人,因此便有些不忍。
抬頭看著沈新年,也不說話,就那樣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沈新年會有辦法。
麵對這樣一個美人直勾勾盯著,沈新年也隻大感不妙,苦笑著搖了搖頭後開口道:“小姐不必這樣看著我,能解此事者,現在恐怕已經去忙活了。”
“哦?你怎麽知道?”蕭容魚沒想到沈新年居然還真了解其中內情,眼神頓時變得有些好奇了起來。
殊不知沈新年正心中腹誹,我不僅知道,甚至連解決辦法都是我給出的!
可沈昔年沒想到的是,柳知白看著自己麵前那寫著活字印刷術的頁麵,麵容苦澀不已,同時還有另一個人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那小子還真真是個妖孽,這東西不僅能掘了那些士族的根,搞不好甚至能讓天下都為之動**。”
“但有些讓人哭笑不得的是,這等國之利器,居然隻是為了幫人贏得一場賭約?”
黃師岐樂嗬嗬的說完這話後,搖著頭看向柳知白接口道:“所以你準備怎麽辦?”
沒知道這玩意兒的存在前,柳知白隻是單純好奇,可這東西真放到他麵前,柳知白卻也有些畏懼了。
無論朝堂還是江湖,提起他柳知白的名字,誰也不敢忽視,但現在,眼前這短短一頁紙,再配上寥寥幾行字,倒是讓他生出了幾分畏懼之心!
“唉,武管家到底是從何處,找了這樣一個妖孽回來啊……”
“我這些年頂多也就是布子大乾,可這小子一出手,莫不是整個天下都要跟著陷入動**?”
柳知白苦笑著搖了搖頭後,隨即沒好氣地看向一旁黃師岐道:“現如今你身為國師,這東西是不是該你來折騰?”
“大可不必,保險起見,如此重物,還是交由你這智妖處理為好。”黃師岐聳了聳肩,根本不上套。
見此情景,柳知白歎了口氣後無奈道:“也不知那小子怎麽想的,如此重器,倒是淪為燙手山芋了。”
兩人大眼瞪著小眼,彼此沉默片刻後,黃師岐道:“左右這件事情也算牽扯了咱們,不若我去一趟江家如何?”
“近些年江家聯合南方七省,已經隱隱有些朋黨之風,恰好也能借此機會,好生整治一番。”
“好教他們知道,陛下這江山打來是讓百姓過活,而非讓他們來享福的。”
聽到這話,柳知白點了點頭道:“自無不可,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小姐已經快十七了,至今仍舊未行笄禮,那位國公爺當真狠心。”
“……子良這些年確有不對,可當初那件事情對他而言,恐怕也實在是……”
“那又如何!”不等黃師岐說完,柳知白忽然臉色一變,略顯陰怒道:“他有什麽資格做此態,與小姐又有何關?”
黃師岐再一次啞口無言,沉默良久後歎息道:“罷了,左右我也已經老了,待這些事過,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說罷,他轉身離去,而柳知白注視著對方的身影,忽然覺得黃師岐的背影,怎麽逐漸看起來有些佝僂呢……
次日,正當沈新年在為蕭容魚調理身子的時候,杜府內,江家長子江鈺帶著二弟江慶正跟杜老爺子坐在大堂寒暄。
“幾日前幼弟不諳世事,冒犯了杜老,還請杜老與杜小姐能原諒則個。”身為長子,江鈺這些年已經開始逐步接手家中人脈,因此在待人處事上,極為有禮。
可也正因如此,才將杜老爺子給嚇得夠嗆,因為自己麵前坐著的,可是三朝世家的江家嫡子,未來的接班人啊。
當初自己真是豬油蒙了心,要去摻和這等人家的事情,不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
本來還在想著怎樣度過去呢,倒是沒想到這位江家大少自己帶著小弟找上門來,不僅表示前事作廢,還跟自己道歉。
杜老爺子聞言連忙開口道:“些許誤會,萬不至如此,江公子客氣了。”
兩人一個道歉,一個謙讓,說笑間便將之前那些事情給雲淡風輕了,期間沒提及一點財物,畢竟就算是江鈺敢給,杜老爺子也不會敢要。
索性就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接著江鈺忽然道:“前些日子六公主詩會的事情,不知杜伯伯可曾有所耳聞?”
這麽一會兒工夫,江鈺就已經開始以晚輩自居,給杜老爺麵子了。
後者自然及時接上,好奇開口道:“不僅聽聞,小女也曾前去參加遊玩過一番,因此還結識了國公府蕭小姐。”
聽到這話,江鈺略感驚奇地看了眼杜老爺子,緊跟著笑道:“如此倒是有緣,聽聞那日詩會六公主別出心裁,閉卷出題,收了每人一首詩後便回去仔細賞析。”
“哦?那這六公主,倒也是個妙人。”杜老爺子雖然是禮部官員,但之所以能在這城中左右逢源,也是因為他跟勳貴們走得較近。
因此對比江府這樣的士族,那眼界與消息渠道,就要相對狹窄了,所以此刻聽到宮中趣聞,一時間倒也興趣盎然。
隨即好奇道:“難怪至今都不曾聽聞那詩會誰奪了魁首,江賢侄莫非有所耳聞?”
“哈哈哈,晚輩也未敢確信,但倒是有一首詩,據說傳到了聖上麵前,惹得龍顏大悅。”
“噢?有此等事?”杜老爺子好奇心被勾引起來了,而江鈺也借此機會將之前那些事情揭過,同時也借八卦拉近了二人距離。
唯獨沈新年在國公府中,絲毫不知道,自己無意中教給蕭容魚的那首詩,在宮中引起了怎樣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