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夏侯惇拔營轉移

夏侯惇軍糧焚燒殆盡之後,關平與關興統率三千騎兵,轉回宛城。

宛城議事廳。

“我終於知道大哥之前那幾日單人單騎出宛城,到底幹嘛去的,原來是去尋找夏侯惇糧道!”

關興取下兜鏖,除去披掛,興高彩烈地向馬良道。

“一人一騎方便行事,兵馬帶多了,容易引起夏侯惇的警覺。”關平也摘下兜鏖,卸下鎧甲。

關平接著言道:“深入敵後去尋找隻是一方麵,我俘虜夏侯惇送來的民夫,也是要完善信息鏈。”

“大哥應該提前跟我說的,害我白白擔心好幾日。”

“這不是給你了你一個驚喜,讓你好大展身手!”

關興向周安滿臉嘚瑟道:“瑞先哥哥你是不知道,親眼看夏侯惇的糧草被燒幹淨,是多麽爽的事!”

“好了好了,出門打一次仗,你嘮叨個沒完,後麵還有硬仗,小心驕兵必敗!”關平警示道。

馬良有些納悶:“坦之去襲擾夏侯惇糧道,意欲何為,這不有悖於先前示弱的部署?”

“襲擾糧道實屬正常反應,咱們被他們困在宛城,不主動出擊也不請求援兵,這才可疑!”關平解釋道。

周安想了片刻,疑惑道:“曹仁的糧道,是關總越過秦嶺山區,按理說,比夏侯惇的糧草更容易埋伏。

坦之兄為何反其道而行之?”

關平故作高深,嘿嘿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夏侯惇得知運送軍糧的隊伍遭受伏擊,就一隻眼也能看得明白,是關平搞的鬼。

許都方麵正在準備遷都洛陽,為了不留給敵人,幾乎將糧食征光帶走。

給夏侯惇的軍糧隻能從更遠處征集,大軍出征在外,路途遙遠,運糧隊本身也有消耗。

加之先前作為贖金,送給關平三萬石糧食,曹魏後勤已經有崩塌的跡象。

往後一連好幾日,關平率騎兵深入敵後,襲擾夏侯惇的糧道。

夏侯惇多次向曹操請求,出兵攻打關平,都被一一駁回。

事實上曹操身在許都,隻等心內對荊州完全放下戒備,才敢遷都去洛陽。

但曹操身體實在不濟,時常頭痛到昏厥,遷都準備工作交給曹丕來做。

至於夏侯惇多次向曹操請求出擊的軍令,都是賈詡駁回,夏侯惇在前線,並不知情。

最後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夏侯惇請示許都,大軍渡過淯水,和曹仁合兵一處,由關中統一調度糧草。

賈詡請示了曹丕,曹丕思慮一番後,表示同意。

另外囑咐夏侯惇,還是要多注意宛城軍動向,千萬不能讓他們突襲許都。

夏侯惇暗自笑曹丕膽略不足,宛城中隻有萬餘人,關平要去突襲許都,我立馬將宛城拿下。

但還是選了一個月黑風高之夜,偷偷渡過淯水,率軍去投曹仁營寨。

夏侯惇在淯水東岸的營寨變成空寨,宛城內眾人,是次日清晨方知。

議事廳。

關平大笑道:“看來咱們一邊示弱,一邊襲擾糧道,兩計並用,還是頗見成效的!”

馬良一臉苦笑道:“我還是不知,坦之如何營救天子,好讓我這個隨軍參謀,給你參謀參謀。”

關平擺手笑道:“季常先生無憂,山人之妙計已成一半矣!”

周安略微不安道:“坦之,我得提醒你,飛鴿傳書從許都到宛城,需要一個時辰。

也就是說,等咱們收到天子鑾駕出城的消息時,咱們東渡淯水去追,都不知道往哪裏追?”

關平心內歡喜,周安算是能和自己同頻共振的人。

馬良猛地站起來,驚呼道:“瑞先說得對!到那時咱們隻能越過秦嶺山區,到河南營救天子。”

關興倒是十分信任他大哥的妙計,卻也不免擔憂道。

“他們兩家合兵一處,秦嶺山區下,有十萬兵馬,咱們怎麽突破?”

關平並不回話,轉身離開議事廳。

馬良問道:“去軍營點兵出征?”

關平答道:“到酒樓買壺好酒!”

馬良被驚得差點沒站穩,這時候還想著喝酒?

攤開書卷,提筆便要寫出向關公請求支援的文書。

周安收起書卷,對馬良寬慰道:“我隨坦之一路走來,對他的用兵謀略佩服得五體投敵。

既然他選擇此時不說,必然有他的道理,咱們應該上下一心,聽他的安排!”

關興也在一旁勸道:“我相信我大哥!”

宛城內好幾家酒樓的酒肉,都被關平買斷了貨,甚至剛埋到地下的酒,也被關平挖出來買走。

當夜,宛城軍營。

空地上架好十幾處篝火,當篝火點亮整個軍營,不少將士瞬間回想起,宛城剛被收複時,也有這麽一場。

那時候的宛城百廢待興,關平帶領他們重建宛城,勢必要將宛城再度建設成天下第一大郡。

馬良、關興、周安以及小妞子均被關平叫來,與眾將士共赴一場篝火晚宴。

關平在將台上喊話:“曹仁和夏侯惇在宛城外圍困我軍十數日,諸位將士日夜守護宛城,勞苦功高!

騎兵的將士們知道,夏侯惇前幾日被我等襲擾糧道,苦不堪言,無奈撤與曹仁合兵一處!

為慶祝取得如此戰果,今夜本將備下酒肉,犒勞眾將士!”

眾將士山呼:“關將軍神武!關將軍英明!”

除了輪班值守的不喝酒,眾將士吃肉、喝酒、載歌載舞,軍營裏好不熱鬧!

馬良釋然道:“原來坦之說的買酒是這個意思。”

關興抱著一根羊腿狂啃,聽罷馬良的話,火光下,油乎乎的雙唇發出聲音:“你以為呢?”

小妞子見腳邊的細碎羊肉,又見了關興油汪汪的嘴,忍俊不禁道:“二哥的下巴有個洞嗎?”

說罷,用袖子給關興擦嘴,關興一躲再躲,道:“別費那個勁兒,羊腿吃不完,油便擦不盡。”

周安微微一笑,打趣道:“我都看不出誰妹妹,誰是哥哥?”

“當然我是你哥哥。”關平從將台下來,走到這來,隻聽到一句話的後半段。

“嘿!你倒是會占便宜。”周安調侃道。

“咱倆同年,平時也不論大小,趁這麽好的興致,我倒要問清楚,你是幾月出生的?”

關平言罷,盤腿坐下來,一把搶過關興手中的羊腿,狠狠啃了一大口。

“我記得娘親在世時提過,我是夏季出生。”周安認真想了一遍。

“那我得管你叫一聲哥哥,我是過年前生的。”關平將啃過的羊腿還給關興。

關興滿臉嫌棄,攤開雙手不去接。

還是小妞子接過羊腿,向著火光,取小刀割掉關平啃過的痕跡,再遞給關興。

即使關興和小妞子相差十歲,此時關平也看不出來,誰在照顧誰,誰是哥哥,誰是妹妹。

關平晃了晃關興的腦袋,恨鐵不成鋼道:“你能不能有點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