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拜師學藝的小白臉
反派女王
29、拜師學藝的小白臉
“付少?”他有點意外,沒想到竟是付沂南。付沂南靠在牆上,手一個勁地揉著後腦勺,冷意這一下也忒狠了,他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撲到牆上,腦袋結結實實地親吻了一下牆壁。
“天王是來找人?看見我是不是有點遺憾?”付沂南微微笑,表情不太自然,身前撲著一個冷意,臉都埋進他敞開的衣領,小手冰涼,揪著他腰間的毛衣,涼意一點點侵入,冷得他打顫。
“也許久沒有見過麵了,三十晚上還能見一麵也算是難得,怎麽會遺憾呢。”天王臉上到底有揮之不去的失望,“不過付少會來城東,倒是出人意料。”
“天王不是也來了嗎?”付沂南一旦端起老板的架子,也是像模像樣。“年少的時候在城東住過一陣,也算是半個城東人。”天王笑容裏帶著一點回憶的味道。
“這是我新收的徒弟,雖然底子差點兒,可我瞧著心善,不像有些人,忘恩負義的東西。”周泰年搖晃著酒瓶子走過來,一掌拍在付沂南的肩膀上,喝了酒沒點輕重,疼得付沂南耳畔嗡嗡作響。
“周叔叔,我隻是想知道暖暖在哪裏,如果你有她的消息,還希望你能通知我,畢竟我和暖暖之間的恩怨,還是我們自己解決比較好。”天王眉眼向來淩厲,即使笑起來也顯得太過氣魄。
周泰年氣得麵色通紅,手抖得厲害:“這裏不歡迎你,給我滾出去!”天王依舊是表情平靜,似乎才注意到付沂南身前的女人,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既然付少佳人有約,我也不好打擾。”抬腳往外走,腳步很輕,卻很穩當。
“混蛋,這個混蛋!”周泰年氣氛地將手裏的酒瓶子擲在地上,“他還有什麽臉麵來?他媽的怎麽能這麽不要臉?!”
“周泰年,這麽大的火氣,都一把年紀了,小心中風。”冷意幾乎立刻跳出了付沂南的懷抱。付沂南隻覺得懷裏柔軟的觸覺消失殆盡,有點會不過神。
“我她媽瞎了眼,竟然會收他做徒弟。”周泰年喃喃,冷意冷笑:“從前不是還誇他天資聰穎,骨骼清奇嗎?”
“你認識他?”許久,付沂南才開口,生冷地追問,“剛剛那樣的反應是為了躲避他?”
“何止認識,簡直是仇深似海。”冷意從青草綠的外套口袋裏掏出煙盒,叼上一根煙,打火機一點,煙霧彌漫開,模糊了她的臉。
“說過多少遍了,不準你抽煙!”付沂南拔出她嘴裏的煙,丟在地上用力碾滅。冷意無所謂地聳聳肩,將煙盒收回口袋裏。
“你別瞧他平日裏一副紳士模樣,當年在城東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周泰年夠厲害吧?”她眼角睨著周泰年。
付沂南下意識地點頭,雖然他確實不濟,但是,一招把他撂倒,這輩子可隻有唐嘯東幹得出來。
“還打不過他。”冷意的話,頓時驚嚇了付沂南。“我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收這麽一個害人的東西。”周泰年自責。
“暖暖是誰?”付沂南冷不丁地問出來,冷意背脊僵直,緩緩轉過身。“十年前叱吒城東,最出名的小太妹。”出人意料的低啞,辨不清其中的情緒,“不過…已經死了,有十年了吧。我就是為了她,才和天王結的仇。”
“小夥子,要不要做我徒弟?保準你脫離這幅小白臉的慫樣。”周泰年搭著付沂南的肩膀,適時扯開話題。
“不用了,我有保鏢。”付沂南客客氣氣地推拒。“不答應,可就出不了這個門。”周泰年循著方才的手段,惡狠狠地威脅,拳頭捏得霹靂啪啦響。
付沂南轉頭向冷意求救,奈何冷意一直拿後腦勺對著他。“想好沒有?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周泰年一敲台球桌,把桌上那幾個球震得跳起來。
付沂南忙不迭地點頭:“拜師,我拜師。”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大年三十,是個好日子,擺豬頭,拜師吧。”
付沂南細長的眼睜得渾圓,眉頭一抽一抽,見周泰年到裏頭去取東西,拉著冷意的手腕:“我們趕緊走。”
“要是我出來不見人,嘿嘿,小夥子…”周泰年聲如洪鍾,從裏頭穿越而出,涼颼颼的笑將付沂南定在原地。
周泰年坐在上首,逼著付沂南又是跪又是拜,像模像樣地喝著他遞過來的茶水,冷意坐在一旁,眼睜睜瞧著付沂南被周泰年折騰得吐血,也一聲不吭。
“真不錯。”掏出一個紅包塞到付沂南手裏,“你可算是我的關門弟子,你放心,我一定將必勝絕技全部傳授給你!”那口氣,有點像擁有絕世神功的武林高手。
付沂南鬱悶非常,這又不是拍功夫戲,還興拜師!迫於周泰年的淫威,隻能任其擺布。
好不容易逃出狼窩,付沂南拉住冷意,咬牙切齒的模樣:“你就看著他這麽折騰我!也不知道幫我說句話!”
“我又打不過他。”冷意鎮定地反駁。“老頭子沒毛病吧?”付沂南懷疑。“毛病倒是沒有,就是耳朵特別靈,方圓十裏的風吹草動都聽得清清楚楚。”付沂南立刻就閉嘴了。
除了年前一部《家事春秋》,冷意參演的其他幾部劇集都是開年大戲,陸續上檔,一時間,她飾演的各種壞人角色充斥著小熒屏的各個角落,以後浪之勢將所有的前浪推倒拍死在沙灘上,冷意兩個字儼然成了壞人的代名詞。
“冷意姐,這都掉了三個代言了,說你形象不好。”袁萊有點著急,思量半晌將手裏的快遞袋子呈上來,“今天又收到了,已經連續來半個月了。”
已經拆開了,裏頭就一封信,仿港劇裏頭的恐嚇信,剪了報紙的標題,一個一個地拚起來,有點滑稽。
“每次都是不一樣的話,也算是花了心思的。”將信放在一邊,扭頭問了袁萊一句,“我真這麽招人恨?”“這不都是角色需要嘛!”袁萊的聲音越來越小,“不過,我媽也說你壞。”
冷意被她小心翼翼的表情逗笑了,繼續描眉,將本就細長的眉毛拉得更尖細。“冷意姐,你倒是說話呀,要不然報警吧?!”袁萊見她風輕雲淡滿不在乎的樣子,有點著急。
“既不痛有不癢,隨他去吧。”啪地蓋上化妝盒,換了紅棕色的眼影,風塵味越濃,“也鬧不出別的花樣。”
冬末春初,還有點冷,冷意攏緊了大衣。隱約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放慢了速度。“冷意你這個賤人!”身後的人大喊一聲就衝上來。
冷意一個抬腳,回旋踢將人撂倒。轉過身,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呻吟,手邊躺著一把水果刀。
“怎麽回事?”付沂南甩了車門就跑過來,看著一坐一躺的兩個人,再瞧見地上那把鋒利的水果刀,眼睛眯起來。
“沒事。”冷意一腳將地上的水果刀踢遠,拉開副座的門鑽進去。上了車之後一聲不吭,撥弄著剛剛換了一波彩繪的指甲。“到底怎麽回事?”付沂南還是沒忍住。
“壞人演多了,演技又太好了,有些人當真了唄。”輕描淡寫地解釋。付沂南眯了眯眼睛,眉宇間頗有些糾結,一臉的欲言又止。
“上次的傷好了沒?”冷意睨了一眼,伸手直接去扒他的V領毛衣。“你幹什麽!”付沂南騰出一隻手去阻攔。
“又不是沒有見過你衣冠不整的樣子,拉一下衣服怎麽了,褲子沒穿好的也瞧過了。”冷意哼笑一聲。付沂南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眼底是一閃而過的慌亂。
“付沂南,又來找抽呢?”周泰年坐在收銀台上,給進進出出的青少年換幣。遊戲廳裏熱熱鬧鬧,往來的都是年輕人,抽煙的紋身的一團亂。
付沂南還有點不習慣這樣龍蛇混雜的環境,他也不想來做免費沙包,奈何周泰年交代了一周必須來一次,不然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付沂南基本上是毫無學武天賦的廢物,這麽一陣練下來,依舊是一招被放倒。周泰年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來來回回掃了一頓,搖搖頭就走了。
“還有氣!”付沂南躺在髒兮兮的水泥地上,平日裏的潔癖性格在沒有體力的情況下服了軟,見冷意過來探他鼻息,恨不得跳起來大叫,隻可惜渾身都疼,動一動手指都抽氣。
“喂,你別走啊!冷意,你有沒人性啊!”付沂南看見冷意突然轉身出門,躺在地上哇哇亂吼,奈何叫不住她。
“周泰年,這到底怎麽回事?”冷意站在遊戲廳門口,棕紅的眼瞼垂下來,目光筆直地望著不遠處的老房子。
“聽說整一幢房子被買下來了,當時我們的產權都交出去了,所以這一次購買也沒有經過我們,具體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周泰年也皺著眉頭。
“這是要幹什麽?”冷意抓住一個帶著安全帽的工人,工人被她的濃妝豔抹配上的肅殺表情嚇得夠嗆,顫顫巍巍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冷意?”
“問你話呢!”冷意豔紅的唇一開一合。“推倒重建。”唯唯諾諾地回答。“買家是誰?”冷意眯起眼。“我就是工地一搬磚頭的,上麵的事情我哪裏知道。”工人老老實實的回答。
“這動作真夠開的,還真買了?”付沂南揉著老腰,舉步維艱地挪到了冷意身邊。“你知道誰買的?”冷意揪起他的衣領,付沂南瞬間有了一種分筋錯骨的感覺。
付沂南捂著心口的內傷:“你輕點,殺人滅口呢!”冷意一驚,鬆開手。“是天王買的,前幾天他的經紀人還尋我幫忙,說要這一撞樓,想快點批下來。”
“付沂南,過幾天的影視盛典,我想要天王給我頒獎。”她眼皮一掀,內裏金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