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禦史大夫登門

“許兄,你有沒有覺得舒烈跟我們越來越生疏了?”出了舒府大門,侯川才悄悄跟許清河說。

“畢竟都長大了,各自都有自己成熟的想法了,生疏也是正常的。”許清河淡淡道。

“那你看,我跟你就沒有生疏。”

“凡事都隨緣吧,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跟誰是一輩子的朋友,也沒有什麽一輩子的敵人,不過都是利益使然。”

侯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醉醺醺地擺了擺手就回家了。

許清河轉過身,對尚羽澈兄妹也做了告別,牽起蘇謹言的手就上了自家馬車,荒唐且有趣的婚禮終於在天黑那一刻落下了帷幕,其中有幾人喜,有幾人愁,更多的還有很多看不見的暗潮湧動。

馬車車軸再一次骨碌碌地轉動起來,許清河剛才喝了不少酒,此時才發作起來,他覺得自己眼前的天地開始慢慢旋轉起來,然後逐漸越轉越快,許清河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一旁一直觀察著許清河的蘇謹言看到他這幅模樣,知道他定然是難受了,於是趕緊讓馬車停了下來,她小心翼翼地攙扶許清河走下馬車。

“夫君,很難受吧?”她輕拍許清河後背,示意他可以吐在路邊。

許清河一把將蘇謹言推到一旁,然後仿佛再也沒什麽顧忌一般,哇哇大吐。

直到馬路邊出現了一大灘令人作嘔的嘔吐物之後,許清河才擦了擦嘴,搖搖晃晃地欲上馬車。

他爬上馬車,田七在一旁輕輕扶著,許清河餘光一暼,看見幾輛馬車急匆匆地從一旁而過,馬車轎簾被吹起,裏麵卻是沒有人坐,隻有一堆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雜物。

此刻的許清河已經沒有什麽腦子再去思考別的了,艱難地爬上馬車,枕在蘇謹言一雙香香**上就去見了周公。

直到第二日許清河從自家的**悠悠轉醒,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的家,如何上的床,看來昨天晚上確實是讓蘇謹言麻煩了。

他揉了揉疼痛欲裂的腦袋,心裏無比懊惱。

怎麽一不小心就喝多了?這舒家的酒也太烈了吧,想我當年也是千杯不醉啊,昨天怎麽喝的吐成那個樣子?後麵還斷片了,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出什麽醜,唉……

還沒等許清河歎完氣,田七就急匆匆來報。

“少爺少爺,快去前廳一趟吧。”

“又怎麽了?”許清河無奈地坐直身子,單手撐著腦袋,用力扭動了一下脖子。

“是,是那個禦史大夫來了。”田七急的上氣不接下氣。

“什麽?”許清河也震驚到了,腦海裏馬上出現昨天那個禦史大夫說很快就會見麵。

怎麽這麽快?難道他昨天就是在給自己打預防針的?他早就打算今天要來府上了那嗎?可是,他來幹什麽呢?

許清河滿腦子疑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招呼下人穿上衣服,洗了把臉就往前廳趕。

“田七,他穿的官服還是便服?”許清河問。

“回少爺,是官服。”

許清河聽了這句話,心中暗叫一句不好,若是平時登門拜訪定然是要換成便服前來的,如今穿著官服前來恐怕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了,很有可能是公事,而今老爺子身體不甚康健,皇帝就算要老爺子出征,也不是派遣禦史大夫前來通知,這個禦史大夫職位特殊,具有監督各官的職責,如果沒有特殊的原因,這個禦史大夫今日是來者不善啊!

許清河不敢再耽誤,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前廳之時,老爺子已然坐在太師椅上,下麵坐著那位禦史大夫,兩個人似乎正在交談。

許老爺子:“不知禦史大夫今日前來有何貴幹啊?”

岑開:“許國公近日身體可好?陛下這幾天都念叨著您老的身體呢。”

許老爺子:“嗬嗬,老夫我一輩子領兵打仗,大大小小的傷受了無數次,這不,老了之後身體那些隱疾老毛病反而都出現了,老了,不像以前那麽康健了。”

老爺子的一番話看似在陳述自己的身體情況,實則是在暗示,自己這一身的毛病都是忠君衛國得來的,他知這個禦史大夫此次前來必定沒有什麽好事,所以將這話說了,也是讓這個禦史大夫一會說出真實目的之時有所忌憚。

許清河不禁暗歎一句,薑還是老的辣啊,這招真是高。

果不其然,那岑開笑道:“是啊,老爺子一輩子都在帶病打仗,想當初還曾與先帝共同創下這江山,真真是勞苦功高。”

許老爺子擺擺手:“往事不要再提,我這一顆心都在輔佐陛下。”

岑開輕輕一笑,然後說出了真實目的。

“其實當初有人上奏您的時候,我是真的不能夠相信的,還曾與他們爭辯一番,許國公那是有多少軍功在身上的人,拚盡全力也不會讓大夏子民受一絲傷害,怎麽可能行草菅人命的事情呢。”

此話一出,許老爺子身體一頓,他的大腦飛速旋轉,然後麵色恢複如常。

“禦史大夫何出此言啊?老朽一輩子行的端,坐的正,何曾草菅過人命?”

許清河趴在一旁偷聽,聽到這裏也感到十分奇怪,前些年老爺子一直在領兵打仗,他在軍中的地位簡直如同皇帝一般,誰都不會在背後戳這位老將領的脊梁骨,那麽事情必然出現在最近的這幾年,許清河眉頭一皺,仿佛是想到了一些什麽事情一樣。

“許國公莫急,臣也是覺得這其中必定是有些什麽隱情的,所以特意來看看。”

“那你倒是說說,老朽草菅人命,草菅的是誰的人命?”許老爺子此時目露凶光,布滿皺褶的臉上不難看出布滿了怒氣。

“下官聽說前些年府上暗自處死了一個做飯嬤嬤?”岑開麵色不改,並未因為這個一字並肩王發怒就自亂陣腳,這不難看出開,這個岑開屬實是有兩下子的。

許琰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抬起頭,威嚴的臉上此時更加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