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兄弟,你看我們公司怎麽樣

已經來了不少人。

來的人不論顏值如何,每一個都打扮得很有個人特色。

甚至不少人都很眼熟,顧臨之一溜煙的望過去,已經看到好幾個在哩站有影響力的大up主。

“這裏麵這麽多大up主,這是什麽公司舉辦的宴會啊?”顧臨之小聲問二狗蛋。

二狗蛋帶著他走到香檳塔旁,示意顧臨之端起香檳,這才小聲道:“這是幾個傳媒公司合夥辦的一場宴會,裏麵有投資人,我跟你說過的呀,你都忘了?”

顧臨之不勝心虛。

可不是給忘了,壓根沒把這話聽進去。

二狗蛋帶著顧臨之走了一圈,見識到了許多之前隻有在視頻上才能見到的大up,還有一些身價好幾個億的投資人。

當他們得知顧臨之就是那個最近很火的小人崛起文明係列的up主時,不少人眼中還是帶了一份震驚和探究。

有位大腹便便的投資人笑哈哈的說:“這小兄弟年少有為,你的視頻我是集集不落,每一集都覺得很有意思,真是不知道你怎麽想出來這個劇情的,實在天才。”

顧臨之笑容自如的麵對:“全憑乍然一現的靈感,也稱不上什麽天才。”

對方笑容滿麵,舉起香檳和顧臨之碰杯:“哈哈,年輕人還能這麽謙虛,實在難得可貴,不知道小兄弟你有沒有簽約公司啊?”

顧臨之麵上遺憾的搖了搖頭:“唉,就我這小體量粉絲的up主哪能有大公司簽我,那些小公司我又嫌不靠譜,所以都給拒了,現在還是孤家寡人。”

聽到這話,中年人眯了眯眼,笑道:“既然沒有簽公司,你看我公司怎麽樣?絕對的大公司,對簽約的up主待遇很好,還有流量扶持計劃,假如我們合作,必然是百利無一弊。”

顧臨之有些茫然。

聽對方說的這一長串,也不知道他是哪個大公司。

又知道自己不能露怯,隻好拽了下二狗蛋的袖子。

二狗蛋想著打遊戲早已心急如焚,但又得把這些認識的人走一圈,眼見顧臨之不認識人,急的要死,隻好悄悄跟他說:“這人是天聲傳媒的副總,專門負責收新人。”

……

……

雄州太守府這幾天都籠罩在陰霾裏。

上到夫人小姐下到灑掃仆役,都像是驚弓之鳥,戰戰栗栗。

今天亦是如此。

餐桌上,眾人低著頭,食不言寢不語,就連咀嚼聲都細不可聞。

饒是如此,當下人端上來一道百合燉雞時,坐在首位的太守大人猛地一丟筷子,臉黑如煤炭怒斥——

“怎麽回事!”

“不知道家裏不能出現百合這種東西嗎?”

“珍兒一吃百合就渾身起疹子,她才離家幾天,家裏的忌諱就都忘了?”

下人嚇得跪在地上,抖著身子聲音顫著:“大…大人,這,這是三姨娘安排的吃食,奴才隻是按要求做事…”

太守銳利的目光望向坐在下位的三姨娘,如劍淬毒,沉聲道:“就真的缺這麽一口吃的?府裏的規矩都忘了?”

三姨娘嚇得不敢開腔,咬著嘴唇,眼神躲閃,坐他旁邊的太守夫人無奈歎氣,忙用眼神示意下人下去。

又站起來,帶著笑給太守夾了一筷子雲絲火腿,輕言安慰著,“夫君,三妹妹年紀還小,隻是嘴饞罷了,平常珍兒在的時候沒嚐過百合的味道,好不容易趁著珍兒走了,嚐一嚐倒也沒什麽,你就別動怒了,饒過三娘這一回吧。”

三姨娘眼見有人給她說話,給太守夫人飛快的回了一眼感激的目光,又換上一副嬌媚的笑容,略帶撒嬌的說:“老爺,您就饒過我這一回吧,三娘下次再也不嘴饞了~”

“是啊,老爺你就饒過三妹妹吧。”

“爹爹,三姨娘不是故意的,您饒了她吧。”

其他人也為三姨娘求情。

老爺目光沉沉,“以後再敢犯這樣子的錯誤,可不是求情就能饒過你那麽簡單。”

三姨娘聽到太守大人陰沉的話語,嚇得身子又是一抖,卻仍要勉強維持著嬌媚的神情,柔柔弱弱的回著,“是,老爺,三娘知道了。”

眼見一場風波平息,太守夫人輕鬆了口氣,坐回座位,“繼續用膳吧。”

太守夫人心裏清楚的跟明鏡似的。

無非本來從汴京回來的女兒半路上改道去了一個小縣城,早早就打算給姑娘介紹對象的老爺心裏很不痛快。

她也清楚。

老爺挑的那些個聯姻對象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

基本都是家世高能力強,外麵風流不斷家裏嘈雜一片,女兒嫁過去不知要受多大的罪。

小姑娘又不是傻子,加上在汴京倍受聖人寵愛,做事情本來就無法無天,肆意妄為,得到風聲,早早就跑了,打了太守一個措手不及。

也難怪太守這幾天食寢難安,唉聲歎氣,更是動輒尋到錯處就要發火。

夫人其實也不解。

太守有七子四女,她作為正房一人就生了二兒一女。

女兒嬌憨,兒子出息。

在她看來,小姑娘嫁個家世一般的清俊後生安安穩穩過完這輩子就行,何必要去攀那些高門大戶?

她把這疑問跟太守說,太守隻說她婦人之仁,沒有遠見。

把太守夫人說的是雲裏霧裏,心中更是不明白太守的舉動意義何在。

隻有太守自己知道,他心裏苦。

雄州是邊疆重地,駐守邊疆,勞苦功高,卻也因天高皇帝遠而容易被聖人猜忌。

真以為他願意把女兒和兒子送到汴京去求學?

兒子女兒送到汴京去哪裏是為了增長見識,分明是人質的作用。

那是為了安坐在龍椅上那位聖人的心。

聖人嬌寵他女兒,又何嚐是真的喜歡小姑娘?

那是在告訴他。

隻要愛卿忠心耿耿,必然不會虧待了他的兒女們。

一麵要坐守邊疆,抵禦外敵,一麵還要防著來自聖人的猜忌,太守心裏別提多苦悶。

加之近幾年,遼軍逼得太緊,作為兩屬地的雄州時常發生動亂,估摸著聖人心裏都懷疑他這雄州太守是不是有反了的心思。

時局動**複雜,太守大人也不確定,他還能在這個位置上安然做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