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高速路口的危機
“照你的說法，任何東西——包括一塊石頭——都有可能覺醒靈魂獸。”馮唐聽罷，一臉不屑的說道，“那麽，所謂的資質和門檻不是太扯淡了嘛！”
“不，你錯了！”薑清毫不客氣的指出了馮唐淺薄的一麵，“雖然萬事萬物都是物質和靈魂的統一體，但是覺醒靈魂獸的難度並非都是一樣的。它需要非常高的悟性和強大的靈力。植物和石頭中的靈力太少，幾乎沒有覺醒的可能。隻有極少的人類才具備這種資質。事實上，在人類漫長的曆史長河裏，真正能夠覺醒靈魂獸的人並不多，像薑太公、扁鵲、張良、諸葛亮……無疑不是靈力強大且天資聰穎的聖賢之人，一般人難以企及！”
“校長大人，你是在拿我開涮嘛？這群人老子怎麽可能碰瓷的起呢！”馮唐覺得薑清的言論太過荒謬。他一方麵說自己有這個資質，一方麵又列舉出一些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來進行佐證。這讓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嘲諷。
馮唐雖然傲慢，眼裏沒人，但是他還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他非常清楚，他根本看不到那些人的尾燈。
“今時不同往日了。”薑清把煙頭掐滅，徐徐說道，“人類經過百餘年的探索，已經初步建立起一套科學完整的訓練體係。通過嚴格的篩選和訓練，那些具有頂級的魂力資質的人有很大概率可以覺醒體內得靈魂獸。馮唐，據我觀察，你不是沒有機會。”
“這樣再好不過了。”馮唐把目光落在了薑清的身上，直截了當的問道，“那麽，校長大人，你究竟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呢？”
“我大概可以試一試。”薑清仰臥在躺椅上，思忖了片刻，說道，“我跟京都大學堂的校長有些交情，或許他會賣我一個麵子。馮唐，你回去好好收拾一下。事不宜遲，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
馮唐很滿意這個答案。他已經達到了此行的目的，沒有必要再做過多的停留和打擾了。於是，他告別了薑清，與薑瑤一起重新回到了他們居住的地方。
馮唐必須非常謹慎。
他現在還在被警方通緝，境遇並沒有得到絲毫的好轉。他可不想在出發之前給自己弄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第二天一大早，外麵突然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來。
馮唐早早的就起來了，他走到客廳的陽台上，靜靜的注視著外麵霧氣蒙蒙的中心花園，心裏既焦急又充滿了殷切的渴望。
京都大學堂對於他來說，就好像這個籠罩著層層迷霧的中心花園一樣，無論如何也看不清它的真實樣貌。這是一條不歸路，結局可能比預想的還要壯烈和悲情。但是，他不得不走下去。他必須走下去，因為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清脆的汽笛聲在樓下響了起來。馮唐知道是老校長薑清來了。於是他叫醒薑瑤，和她一起走下了樓。
彼時，薑清倚靠在一輛白色的卡迪拉克轎車前，手裏舉著半根煙卷，正興致勃勃的欣賞著雨中的景致。他看上去健碩多了，完全沒有了昨天的疲憊與蒼老，好似一夜之間就年輕了二十幾歲，重新回到了壯年時代。他的眼光依舊銳利，像一隻搜尋獵物的雄鷹。然而，與這些相比，他的動作和精神則顯的更加與眾不同。
薑清見馮唐輕裝簡行的走過來，忽然輕輕的皺起了眉頭，說道，“馮唐，我必須提醒你。我們這次可是要出遠門，也許再也不會回到這裏了，你不打算帶點什麽嘛？”
“沒必要。”馮唐擺了擺手，說道，“我向來都是孑然一身。”
“瑤瑤，你也要一起去嗎？”薑清看到薑瑤也跟著一起下來，有些吃驚的說道，“你不是最討厭那個地方嗎？”
“爺爺，我突然改變主意了。”薑瑤含羞的笑了起來。
薑清點了點頭，把煙頭掐滅，大手一揮，示意他們上車。他知道有些話不便於明說。女大不中留，這是一個必經的過程。而且，他對馮唐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好感。雖然他有時候的確傲慢無禮了一些，但是在本質上絕對是一個值得依靠和托付終身的人。
車子緩緩的啟動了。
薑清雖然已經是七十幾歲的高齡，但開起車來卻十分穩健。車子一路往東行駛，穿過兩三個鬧市，沒過多久便來到了市郊區。這裏有一個通往京都的高速路口，隻要開過去，前麵就是一馬平川。
車子靠近高速路收費站，漸漸慢了下來。馮唐搖下車窗玻璃，伸出頭往外麵看了一眼，見收費站前麵停了三輛警車。車頂上閃著警示燈，忽明忽暗，讓人沉心。
在警車的前麵站了兩個警察，他們交頭接耳，似乎在聊著什麽，一看到馮唐，表情立時變得嚴肅起來，回頭用手指猛的往汽車前麵的擋風玻璃上磕了兩下，給裏麵的人遞了一個信息。
“知道嗎，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警了。”馮唐看那兩個警察神色怪異，回頭對薑清說道，“校長大人，看來我們可能會遇到一些小麻煩了。”
“我想是的。”薑清指著汽車前麵的擋風玻璃說道，“否則，我實在找不到任何理由，一個堂堂的市公安局局長不安安生生的在辦公室裏喝茶，怎麽會親自出馬，跑到這裏來？”
馮唐順著薑清手指的方向一看，見李正皓正帶著七八個警察朝車子這邊走過來。於是，不得已，隻能和薑清一同下了車。
李正皓雖然貴為市公安局的局長，但是在麵對薑清時不得不擺出一副卑微且虔誠的姿態。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在平陽市這一畝三分地上，不論是誰，不論他是什麽官職，隻要見到薑清就必須放低姿態。
這是這個城市默認的不成文的規定。
雖然它沒有寫進法律或是哪一條規章製度裏麵，而隻是一個約定俗成的規定，但是它的效力卻一點也不亞於任何法律規定的強製條款，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是屬於信仰的範疇，不能用常理去解釋。
李正皓非常熱情的表達了自己對於薑清這位老者的敬意，然後轉而看向馮唐，冷冷的說道，“馮唐，你可是讓我們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