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像衝了龍王廟

“嬌兒,你練過?”

“會一點。”

“娘子,我發誓,我跟那個飯館老板娘王琳真的沒啥......”

“我信你。”

“你咋不信呢,我和她真沒啥。”

“嗯。”

伴隨著劉裕一路上賭咒發誓,夫妻倆來到了看好的院子旁邊。

劉裕大眼一掃,小院子破敗不堪,房頂瓦片碎了大半,院子裏雜草叢生,三間房子加起來隻有一個窗戶。

“不行,三千錢太貴了,我隻能出一千。”

蕭氏正在和牙人討價還價,牙人就是中介。

“老夫人呐,這院子我收的時候可是花了五千錢的,三千都折本了,一千錢絕對不行。”

蕭氏扭頭看見劉裕和嬌兒進門,對牙人大聲道:“我兒子來了,他是丹徒縣的捕頭,專門管你們的,怎麽樣,能不能降?”

牙人見劉裕身穿公服,當即臉色一變,連忙上前見禮:“官爺,小的劉三兒。祝您官運亨通。”

“嗬嗬,還是個本家,我是劉裕。”劉裕笑著還禮,也沒問價格的事,反而指了指前麵一處豪華院落道:“我過來的時候看見那邊也鎖著,是你們牙行的嗎?”

“回劉爺,確實是,不過這價格......”劉三瞅了一眼蕭氏,麵露難色。

“價錢好說,先過去看看。”劉裕笑著道。

......

被放掉的臧熹也不去建康了,轉頭衝回了臧府。

“爹,人是劉裕抓的。”

“劉裕?哪個劉裕。”臧俊疑惑。

“我姐夫。”臧熹一臉不爽道:“剛剛他親口跟我說的。”

“他?”臧俊這下更迷糊了:“他不是在京口裏織席嗎?怎麽又抓人了?”

“什麽呀,劉裕現在是丹徒縣的捕頭。前幾天剛上任的。”

臧俊略微回想了一下,前幾天的報功文書還是他批的,恍然大悟道:“他就是那個劉裕啊。怪不得。當時怎麽沒想起來問問呢。”

“什麽意思啊,爹。”

“會稽的陸謙就是這小子救的,大匪侯亮也是他殺的。”

“就他?”臧熹一臉驚詫:“怎麽可能。”

“啪!”

“你打我幹嘛?”臧熹揉著腦門不爽道。

“他的報功文書我仔細看過,此人心思細密,決斷精明。拋開家世,你要能有他一半的水平,老子現在都能含笑九泉!”臧俊一臉恨鐵不成鋼:“去,告訴你姐夫,晚上到府上吃酒。”

“爹,我......”

“嗯?”臧俊眉毛豎起,鼻子裏冒出一個字。

......

“劉爺,您看怎麽樣?”

劉三領著人把整個庭院轉了一遍,講的口幹舌燥。

“不錯。”

劉裕轉了一圈,感覺非常滿意,庭院布局和北方的四合院大致相同,隻不過因為地處江南,布局更加緊湊,粉牆黛瓦,重簷吊樓,臨街臨河。

臨街的鋪麵人聲喧鬧,車水馬龍,正適合開酒樓。進入後院卻是靜謐幽深,打開窗戶見花紅柳綠,河水流淌,在夏日讓人倍感清爽。

“劉爺,這房子最少也得五萬錢,您......?”劉三弓著身體低聲道。

“三萬!”劉裕伸出三個指頭道。

“劉爺,三萬真賣不了。”劉三賠笑:“您也別難為我,我們東家也不能賠本啊,您說是不?這樣,四萬五,您看怎麽樣?”

“不行,最多三萬五。”

“劉爺,真不行。衝在您的麵子上,四萬!”

“兩萬!帶上後麵那個破院子。”

討價還價的兩人同時回頭,一個人穿著錦袍,踩著樓梯閑庭信步。

“大哥!”臧愛親驚喜道。

“伯母好。劉裕,嬌兒。”臧濤對蕭氏見禮。

“大哥,你怎麽來了?”劉裕看著臧濤一臉驚訝,自己這位大舅哥應該在帝都上班吧。國子監工作繁忙,今天也不是休沐日,怎麽回來了。

“我今天回來辦點事情。”臧濤嘴角含笑:“聽父親說你當了捕快,去縣衙找你不在,隻好到這來碰碰運氣了。”。

這下劉裕更加疑惑,當初隻是在臧府上匆匆交談幾句,當時臧濤對自己也是不鹹不淡,過了幾天不至於這麽親熱吧。

“你叫劉三兒?”臧濤轉頭道:“回去告訴你們林旭,就說這房子臧府的臧濤臧德仁要了,拿來送妹夫的。”

劉三兒見報出了自家大公子的名號,連忙恭敬道:“諾,我這就回稟公子。”

這下劉裕更疑惑了,當初臧愛親的嫁妝才給了一萬錢,這回又是送房子,又是搭人情的,這是要幹嘛?

“大哥,這......?”劉裕指著劉三的背影。

“這家牙行的東家姓林,他家大公子林旭和我很熟。”臧濤笑著解釋一句:“走吧,去家裏吃酒,祝賀你高升。”

“讓母親和嬌兒先去,我回縣衙換身衣服,穿著公服上門不太合適。”劉裕拉了拉自己的衣衫道。

“哈哈,好。”

......

回到縣衙,劉裕一路上就在分析,今天為什麽這麽臧濤反常。

就在換衣服的瞬間,劉裕看到公服上的點點汙漬,突然想起中午臧熹得知自己抓人時的異常反應。匆匆跑去牢房。

“劉頭,你來了。”李朗手執皮鞭,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怎麽樣,說了嗎?”劉裕笑著問道。

“別提了。”李朗擺擺手:“您的吩咐,不能致殘,剩下的十八般刑具都用上了,這倆人就是死不開口。”

“你們先出去歇一會,喝口水,我來試試。”劉裕跟牢房裏的所有人笑著道。

“好嘞,謝謝劉頭!”

等所有人都出去,刑室內隻剩下劉裕和刑架上綁著的蒯恩和王猛。

劉裕盯著兩人,嘴角帶笑,輕聲說了一句:“我嶽父姓,臧。”

王猛一臉不屑,但是蒯恩的神情卻突然變了變,抬頭看了一眼劉裕:“那又如何,你在跟我顯擺你的家世嗎?”

“嗬嗬。”劉裕笑了:“我又沒說我嶽父是幹什麽的,隻提了個姓氏,你怎麽知道我在說家世呢?”

蒯恩神情再變,沉思了兩秒,這才回答道:“這晉陵郡,除了郡功曹,我就沒聽說過誰家還姓臧。”

通過兩句對話,劉裕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大致輪廓,也沒再提問,轉身出了牢房。

“彥之,今天時間也不早了,告訴兄弟們,不用再問了,有事明天再說。”

“好嘞。”站在牢房門口的到彥之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