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升官得賞
丹徒縣衙，中庭內。
劉裕和孫處正扶著陸謙，劉裕輕聲問道：“怎麽樣，緩過來了嗎？”
“嗯。”
陸謙的雙眼略顯呆滯，臉上依舊帶著驚魂未定的神色，遲疑半天才點頭。
孫處看陸謙這個樣子有些不耐煩，一巴掌扇到他後脖子上大聲道：“兄弟，醒醒。你得救了！這是縣衙。”
脖子上劇烈的疼痛，這才讓陸謙從匪徒血絲糊拉的後腦畫麵中回過神來，“哇”的一聲，劉裕和孫處連忙側身閃開，陸謙彎腰吐了一地。
“這是我剛洗過的公服！”孫處看著下擺上點點汙漬怒聲道。
劉裕拿出手帕遞給陸謙，手裏輕輕拍著陸謙的背問道：“好點了嗎？這可是縣衙，一會得你自己處理。”
“呸呸。”陸謙擦了擦嘴角道：“我好多了，多謝兩位救命之恩。”
見陸謙恭敬守禮，孫處也不好發作，隻能自認倒黴：“好了就走吧，文書還等著呢。”
劉裕解下水囊遞給陸謙：“漱漱口吧，這樣見官不太禮貌。”
“多謝！”陸謙感激道。
古代縣衙審案也不是電視劇那樣直接就把人拉到大堂上，然後縣官升堂，衙役威武，傳喚被告，審理之前還是要由衙役文書先了解一下具體情況的。
“姓名？”
“陸謙。”
“年齡。”
“17歲。”
“性別。”
“？？”陸謙看著問話的文書：“你看不出來嗎？”
坐在他旁邊的劉裕扭頭笑著解釋道：“這是固定程序，必須要問的。你配合一下。”
陸謙撇了撇嘴：“男。”
“戶籍地。”
“會稽郡餘暨縣。”
基本信息記錄之後，文書就準備開始詢問具體案情了：“你是被綁架的，那麽案發地點在哪？你知道匪徒是什麽人嗎？”
“我也不清楚，我就是剛剛......”陸謙剛要回答有關案情的問題時，崔縣令突然推門進來了。
劉裕，孫處和文書立馬起身行禮：“崔大人。”
“問著呢？”縣令背手問了一句。
“回大人，基本信息已經記錄在案了。”
縣令拿起筆錄看了一下，笑著對陸謙道：“陸公子是吧，我是丹徒縣令，姓崔。”
“崔縣令。”陸謙起身點了一下頭。
崔縣令斟酌半晌，笑嗬嗬說道：“會稽那邊已經有人來接你了，你先走吧，案子就交給我們來處理。本官一定將幕後之人挖出來。”
劉裕聞言有些好奇，按理說崔縣令應該是王家的人，陸家是南方大族，案情也不問一下就這樣放人，絕對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陸謙和崔縣令交流幾句就出了縣衙。
門外一隊護衛已經在等著了，領頭的人跟崔縣令笑著寒暄幾句，而陸謙也對劉裕和孫處拱手道：“兩位救命之恩，陸謙必有厚報。”
縣衙眾人目送陸謙離去，崔縣令突然回頭道：“你們倆跟我來。”
“啥事啊？”劉裕扭頭低聲對著孫處問了一句。
孫處咳嗽一下，低聲回應道：“你他娘真的是有狗屎運，剛上差一天就得了大功。不過也正常，隻要是金子，就算是被大糞包住，它也發光。”
劉裕一聽這話，心裏頓時就有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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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鍾後，還是昨天劉裕進的那個後堂，隻不過這次是坐著的。
崔縣令看著劉裕笑容滿麵：“我就說王公子眼光不差，但沒想到你這金子閃光這麽快。”
“回大人，也是碰巧了。”劉裕起身呲牙。
“坐坐坐。”崔縣令讓劉裕坐下，自己卻難掩高興，背著手在房間裏轉圈，“長臉啊，真長臉！這個綁匪侯亮以前在建康成犯了不少大案，通緝令發遍了整個大楚都沒抓到他。後來銷聲匿跡了，沒想到這次回來，剛一出手就掉在了你手裏。你小子剛來就給我得了一功，提氣！這下文書往新上任的郡守那裏一報，王郡守還能不對我另眼相看？”
劉裕也不知道怎麽接話，隻能靜靜聽著。
“唉！”崔縣令又坐回了案後，表情有些遺憾道：“按理說以你的功勞，還有王公子的關係，本官就是讓你當個典史都行，可你這上任還不到一天，我要是硬把你拉上來，必然會有閑話。”
旁邊的孫處一聽這話，頓時就替劉裕頂了一句：“功勞不是強加的，那是玩命拚出來的，侯亮誰弄死的？這都明擺著的事情，你怕什麽？怕閑話你這縣令還當個啥？”
“你他娘的說話注意場合，誰教你跟我這麽說話的？”崔縣令尷尬地看了一眼劉裕，衝孫處罵了一句。
孫處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劉裕沒再吭聲。
崔縣令沉默了一下道：“小劉啊，功勞是你的誰也搶不走，但是本官也是剛剛到任，縣衙情況複雜，本官這個縣令還是個郡城縣令，硬往上抬你確實不好。不過來日方長，咱們慢慢來。”
“大人，您對我已經照顧不少了。”劉裕笑著道：“無所謂的事，我知足的。”
“一個月之內，我把你提捕頭，你這次的功勞，還能從郡府那邊拿一筆豐厚的賞賜。等在縣衙幹兩年，本官位子穩了，讓你當個無品級的典史官不成問題。”崔縣令斟酌一下繼續道：“眼前嘛，你今天才來，讓你當捕頭你也幹不了，先在甲班幹個副手吧。”
“多謝大人栽培。”有這個結果，劉裕已經很高興了，崔縣令都說賞賜豐厚了，那開個小飯店養家還有啥問題。
“天色不早了，就這樣吧。”崔縣令揮揮衣袖道：“你們出去吧。”
“是，大人早些歇息。”
話音落，劉裕和孫處一同起身離去。
崔縣令揉了揉眉頭剛準備起身，縣衙的文吏走了進來。
“何事？”
“大人，這個上報郡府案情卷宗裏，關於甲班老六那裏怎麽寫？是否要考慮一下張主簿的關係呢......”
“嗯......”崔縣令沉吟一下道：“這家夥的情況我聽說了，他去驢肉館不是抓人的。這樣，你重點突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