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子近侍
蘇燁當然不會自己淨身。
這跟“兄弟”正是剛才那哥們的，為了抱歉起見，他還特意跟自己手上和褲子上也抹了點血。
但即便如此，他仍舊無比忐忑。
“夠狠！”
掌刀太監笑眯眯點了點頭，看蘇燁的目光也溫和了些：“但照規矩，咱家還是得親自檢查一下，以免到時候沒淨徹底，出了叉子。”
說罷，掌刀太監拿起刀子，就笑嗬嗬地走了過來。
蘇燁的心，一下子跌倒了穀底。
可就在這時。
“徐公公，那丫頭讓我傳信，說是答應做您幹女兒了！”
外麵忽然響起了低聲呼喚。
老太監眼睛一亮，立刻驚喜出聲：“當真？她終於想通了……咱家這就過去。”
老太監喜出望外。
哪還顧得上蘇燁，隨意指了指木架上的陶罐說道：“自家的寶貝，自己放進去，今後入了土，家夥什還是得齊全的！”
“好的，公公慢走！”
等老太監離開了房間，蘇燁這才長舒一口氣，徹底癱坐在地。
幹女兒？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沒那麽簡單。
深宮寂寞，太監宮女互相做個對食，這也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情了。
而看老太監那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對方多半還是個美女。
但眼下蘇燁也懶得管這麽多了。
他隻知道……自己的小兄弟，總算是保住了！
……
翌日。
玄武殿。
準備上朝的皇甫青身披五爪龍袍，任由旁邊的女官為她梳洗。
“人選好了嗎？”
銅鏡中皇甫青容顏清冷依舊，淡漠開口。
女官低聲回道：“回陛下，已經辦妥了……屆時這個孩子，便是淑才人所生，她知道該怎麽做。”
“幹得不錯，婉儀！”
皇甫青滿意地點了點頭。
邵婉怡麵色不改，低聲道：“婉儀隻是做了分內之事，跟陛下的犧牲相比，不足掛齒！隻是這次您為了不走漏風聲，貼身太監都殺掉了，朝內怕是頗有非議。”
“那又如何？殺他們也是為了警告魏國公，手都伸到朕身邊了，未免太過分了……”提及這位權傾朝野的三朝元老，皇甫青俏臉上滿是冰冷。
“陛下所言極是。”
邵婉怡俯首道，“等段時間，卑職親自去趟內務府，挑幾個剛淨身、身世幹淨的小太監過來。”
“嗯，你看著安排吧！”
皇甫青閉眼假寐，不再多言了。
……
三日後。
蘇燁神清氣爽的從茅廁走了出來。
雖然莫名其妙成了太監，但畢竟保住了小兄弟，這讓他無比高興。
話雖如此。
眼下另一個難題，卻徹底讓他頭疼起來！
要知道，這裏可是皇宮，若是在這裏久待下去，自己假太監的身份，遲早要暴露！
可皇宮大院，要想離開，簡直難如登天！
這可愁壞了他！
“見過徐公公！”
就在這時，院內的太監忽然齊聲高喊，紛紛跪倒在地。
蘇燁抬頭一看，這才發現一名榮光滿麵的大太監，昂首闊步的從院外走了進來，正是那日的掌刀太監徐茂！
“放肆！見到徐公公，還不趕緊行禮！”
旁邊一人見蘇燁還站著，連忙厲聲嗬斥。
可誰料。
“無妨！”
徐茂竟然擺了擺手：“讓他坐著就行，這是個有骨氣的孩子，咱家看好你！”
蘇燁頓時一臉迷茫。
什麽意思？
來自太監的肯定？
徐茂站在眾人麵前，朗聲笑道。
“好孩子們，咱家果然沒看錯你們，既然能挨過這三天，那便是你們的福氣。”
“你們可瞧清楚了，咱家今兒賞給你們的可是正兒八經的療傷聖藥，這可是上清門仙家煉製的丹藥，你們服用之後，保準明個就能生龍活虎，傷勢痊愈！”
“至於那些抗住了刀子，但是卻沒扛過頭三天的，隻能怪自己命薄，無緣此等仙丹良藥！”
徐公公拂塵一揮，手下兩人頓時給了每人一個小瓷瓶。
“好香！”
有人拔開瓶塞，頓時味道了一股撲鼻而來的丹香。
丹藥！？
蘇燁此時也震驚了！
怪不得那麽多人寧願不要**，也要進宮當太監！
原來福利待遇這麽好？
“謝徐公公賜丹！”
眾人紛紛再次拜謝，徐茂這才滿意的大笑而去。
“怎麽樣？兄弟，我沒騙你吧，隻要絕了子孫根，少不了榮華富貴吧？”忽然，一個麵黃肌瘦的男人湊上前來笑道。
蘇燁認得此人，正是那日跟他一同淨身的那人。
好兄弟！
多虧了你的**，我才保住了我的**。
“我叫孫二蛋，你呢！”
“蘇燁！”
“咱們也算是同門了，以後可要互相多照應啊！”
孫二蛋無比熟絡的指了指手中的瓷瓶道，“你應該沒不知道吧，這上清金丹可是好東西，在外麵一顆就要十多兩銀子呢！而且有錢都未必能買到！”
“這麽厲害！”
蘇燁挑了挑眉！
“當然了！畢竟尋常人吃了，可是能有機會踏入武道的！而咱們這種……”
孫二蛋嘿嘿笑了笑，有些尷尬道，“長些個把子力氣還是沒問題的，宮裏賜丹也是為了方便咱們今後做事。”
踏足武道。
蘇燁表麵上不動聲色，內心卻逐漸開始激動起來。
玄武天朝以武建國，自然崇尚武道。
而上清門，便是如今天子禦賜的武道正統，門內弟子數千。
傳言，上清的武道仙家可開山裂石，更有甚者能一葉渡江，神通廣大！
蘇燁原本也是打算踏入武道的。
眼下得了上清金丹，他離開皇宮的念頭更加強烈了！
可就在這時。
“嗬嗬！監察使大人，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原本已經走到門口的徐茂，竟然又折返了回來，同時換上了一副諂媚之際的笑臉。
而在他身邊，則是一襲武官長袍的女子。
“陛下身邊缺些人手，有勞徐公公，幫我挑幾個機靈的。”
來著不是別人，正是天子近侍——邵婉怡。
“嗬嗬，大人言重了，這都是咱家分內之事。”
徐茂一臉恭維的笑著，然後板著臉轉身道，“孩子們，都過來站好了，讓大人好好瞧瞧！”
於是乎，院內太監再次集結起來。
可就在這時。
一聲驚呼猛然響起。
就見邵婉怡目光震驚，俏臉滿是難以置信之色，看向了站在角落的蘇燁。
怎麽是他！？
他怎麽還在宮裏，還成了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