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個貴人!

僅從字麵意思來揣測的話,應該是一個有水的牢房。

可聽了老哥的解釋,我整個人都不好了,甚至都有些想吐!

水牢確實有水,但卻是髒水!

髒的不能再髒的那種!

不僅有人的排泄物,還有死老鼠、斷手、姨媽巾等。

水牢的深度並不高,留出來的空間也不多。

大概隻有二十公分,隻能露出一個頭顱的高度。

把上麵的蓋子蓋上之後,你站也站不直,躺也不能躺,身子必須半蹲著。

先不說環境髒不髒、水涼不涼、味道臭不臭,就這個姿勢正常人能保持多久?

關鍵還不能睡著,要不然,就得咕嘟喝上幾口。

身上沒有傷口還好,要是有傷口,說不定還會發炎潰爛!

按照老哥的話說,為了讓剛來的新人屈服,園區裏的打手一般先暴揍一頓。

再觀看一場血淋淋的剁手表演,然後把人往水牢一扔,先關你一夜再說!

到了第二天,再牛逼的人物也沒了脾氣。

而我們所在的房間叫小黑屋,一般用來懲罰沒有完成業績的豬仔。

聽完老哥的話,所有人都沉默了。

要是他說的是真的,那這個飛哥還他媽真算個‘好人’了!

至少沒把我們關水牢。

過了一會,我輕聲問道:“女孩都是什麽下場?”

老哥輕飄飄的回我,“要是我猜的不錯,你們應該看到了吧?就是那個下場。先在園區裏關幾天,等這些打手,一些小頭目玩夠了,家裏的錢也勒索差不多了,要麽留在公司搞詐騙,要麽轉手就給賣了。”

我沒有再問。

雖然想把楊萌萌救出來,但我也得看清現實。

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怎麽救?

要是真有那個能力,我先把那群畜生噶了!

媽的!

一個同事又問,“老哥,你說我們以後是什麽樣的命運?那個詐騙是怎麽搞的?真的不能逃出去?要是報警的話,大使館來不來救我們?”

“別問我,過兩天你們自己就知道了。”

老哥似是有點累了,無論誰再問,他都閉嘴不言。

隨著夜深,交談聲也漸漸停了下來。

我眼睛瞪得大大的,自然沒有一點睡意。

關鍵,手舉的這麽高,這也沒法睡啊!

其他同事想必也沒有睡著,不時能聽到歎氣聲、啜泣聲、老鼠的吱吱聲以及外麵縹緲的槍聲。

人生就是這麽無常。

早上還歡歡喜喜的坐著飛機,期待著總公司的認可,然後加官進爵。

哪知,晚上就被關在了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在這裏,我再多說一句。

在網上瀏覽的時候,經常看到很多網友對國家的質疑。

說什麽“給他們看我的護照就行了”“他們有槍咱們有戰狼。”“我披著國旗敢問閣下如何應對”等等類似陰陽怪氣的評論。

凡是來到這個地方的人,像我們這種被騙的隻占其中一小部分。

很多人都是抱著暴富的心態過來的,隻不過情況和他們想的不一樣罷了。

還有一些是窮凶極惡的壞人,在國內犯了事,不想被抓,便偷渡到這裏了來了。

無論是被騙還是自願來的,國家不是不管,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怎麽說也是別人的國家,你哪有執法權啊!

強硬一點的話,又會被西方那些國家在國際上做文章。

我想說的是,放眼整個世界,以人口基數和犯罪率對比的話,咱們國家絕對是最安全的國家。

沒有之一。

不要說什麽西歐那邊治安好的很,他們才幾個人?

還有人說了,事情沒有你說的那麽誇張吧?

我們認識的那誰誰誰出國回來就發財了,掙了多少多少錢之類的。

也沒聽到什麽挨打啊!

是,這個我承認。

在菲律賓那邊,有很多正規的園區,跟正常上班一樣。

隻要你腦袋好使一點,一年也不少掙錢。

關鍵,這個能說嘛?

那不唆使犯罪了?

我寫這些是讓你認清詐騙園的殘忍,而不是告訴你怎麽搞大錢的。

要是你身邊的人來到了緬北,在沒有背景被當成豬仔的情況下,能完好無缺的回去,我算你牛逼!

所以,不要打什麽暴富的念頭,天上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的!

或許你覺得自己碌碌無為,是個廢物,但和此時的我們比起來,境遇不要好太多了!

至少你自由,還有個床睡。

言歸正傳、

這一夜,我想了太多太多。

甚至對養父母的怨恨都少了很多,他們雖然偏愛我的弟弟妹妹,好吃的都不給我,還把我掙的錢吞了,終究把我養大了不是?

我也想好了,要是能回去,再也不跟他們吵架了。

一直快到天明的時候,我才勉強有了睡意。

耷拉著頭,小睡了一會。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覺才閉上眼,就聽到有人在耳邊嚷嚷。

“他們怎麽還不放我們出去?我都快渴死了。”

“把銬子打開啊!我想拉屎!”

“有人嗎?來人啊!”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門打開了。

“嚷什麽嚷!”

走進來兩個狗腿子,對著我們又是一頓毒打!

先用鋼管再用電棍,挨個來,誰也沒跑掉!

打了一頓後,又把門關了。

好了,這下都老實了,再也沒有人嚷嚷了。

揉著被打的腿,我對這幾個同事是有點怨恨的。

老子又沒說一句話,被你們連累挨了一頓打!

說來我也賤,明明是狗腿子打的我,我卻怨恨起了同事來。

接下來,誰要是再嚷嚷,肯定遭到大家的一致討伐。

就這樣,我們一群人,盯著門縫的那一點光亮,從天明盯到了天黑。

又累又乏又渴又餓,關鍵身上還疼。

再熬一夜的話,我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崩潰。

本來有點尿意,現在也沒有了。

倒是嚷嚷要拉大便的那個同事實在沒有憋住,褲子一褪,當著所有人的麵**。

最後也沒有擦,又提了上去。

非常時期,誰也沒有說什麽。

當門縫裏不再有光線傳來,我們就知道,夜已經深了。

深夜也是情緒最容易崩潰的時候,啜泣和咒罵聲再次充斥著這間小黑屋。

我依舊不發一言,隻是感覺很困。

這時,一直靠在牆上的老哥走了過來。

衝我說道:“要是困了就倚我身上睡會吧!”

這是我來到這裏,感受到的第一縷溫暖。

這位老哥也算是我在緬北的第一個貴人,他即將告訴我的一番話,將徹底改變我的性格,也影響了我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