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逼嫁

“請村長主持我和江月淼的婚禮。”

徐浩峰不知羞恥地說道。

“什麽婚禮?我什麽時候同意嫁給你了?”

江月淼一臉不知情地說道。

“什麽婚禮?”

此等不要臉的事情,莫說其他人了,就連徐浩峰的親舅舅江大財也一臉懵逼。

“村長,馬上就要納糧時期,而江月淼一個人,我不忍江月淼受罰,特意娶她,隻要江月淼你和我結婚後,生一個小孩減免一石賦稅,和我生十幾個,你就能不用繳納賦稅而免受懲罰了。”

炎國鼓勵生育的政策是減免一石賦稅。

“不需要,我已經接下了看管奴籍者,我有三石賦稅減免,足夠我完成今季的賦稅。”

徐浩峰抬頭看向錢陽鑫:“原來如此,難怪我從來沒這狗奴才,原來是奴籍者,我就說嘛。

“小娘子,你想繳納賦稅,隻要當我小妾,幫我生多多孩子才行,指望奴籍者不可能實現的。”

接著徐浩峰對江大財道:

“舅舅,江月淼家中既無父母,也無長兄,那麽隻有長輩做主了,而你這個村長無疑是這裏輩分最大的,非你莫屬。”

“舅舅,當我和江月淼成婚那日,我定送上一貫銅錢,全當對江月淼的聘禮。”

江大財對於徐浩峰的話,起初懵逼,逐漸不可思議,最後貪婪,嫣然化成熾熱。

“嗯,沒錯,就這麽辦,我以長輩的身份主持這場婚禮,我同意讓江月淼嫁給你浩峰。”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村長,我不同意。徐浩峰,我不會嫁給你這個潑皮。”

然而就像提線木偶般,江月淼完全反抗不了。

江大財不由分說:“江月淼,你在胡鬧什麽?這等好事你竟然不要?今天你不嫁也得嫁。”

“村長,不要啊,你就可憐可憐,我嫁了我家中的江澤進,江芷若怎麽辦?他們還那麽小,嗚嗚……”

正當江月淼手足無措、心灰意冷之時,錢陽鑫站了出來:

“村長,我問你一個問題,耽誤朝廷賦稅該當何罪?”

“殺頭,這事你竟然不知道?”

“嗬,江大財,豬精,你們真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死到臨頭都不知悔改。”

“你什麽意思?”

“當今朝廷可是重視賦稅,江月淼現在嫁人,那麽她中隻有江澤進、江芷若兩個乳臭未幹小毛頭,他們怎麽能種地?種不了地就是沒了糧食,沒了糧食就是繳納不了影響朝廷的賦稅,繳納不了糧食就違抗朝廷律法,就要殺頭。”

“這關我什麽事呢?”徐浩峰笑嘻嘻地道。

錢陽鑫輕輕瞟了一眼,越發清晰明白對這個下半身動物。

自古就是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江月淼嫁給徐浩峰,雖然生了孩子確實能減免賦稅,但減的是徐浩峰他家,而不是江月淼這個家的。

並且失去了江月淼,江澤進和江芷若無能力種地,迎接他們就是死亡。

為了舒服下半身而害死一家三口,徐浩峰屬是禽獸不如。

雖然知道此事罪魁禍首是徐浩峰,但現在突破口是江大財。

錢陽鑫不理睬徐浩峰,對江大財說道:

“確實影響不到你這個豬精,但你這個作為村長的舅舅就慘了。你作為一村之長,就有義務為朝廷管理好村長,現在在你的管理下,讓本應該收到的賦稅而化為泡影無影無蹤,你敢說你無過嗎?”

“有這事嗎?我怎麽不知道?”

別問錢陽鑫,他也不知道是否有這條律法,但不妨礙他扯虎皮。

虎皮是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見到虎皮害怕就行。

“你可以試試,到時候抓了你這個村長,殺了你的頭,然後抄了你的家,把你的家所有錢財糧食通通拿走。”

深知一個視財如命的人,錢財就是他的命,錢陽鑫故意後麵一句咬重說道。

果不其然一聽這話,江大財嚇了一聲冷汗,當即道:“江月淼,算算你今年還未到十六,哪有未滿十六歲就嫁人的?你趕快去種地,去種地。”

說完江大財頭也不回地就跑了,生怕多待一秒,朝廷就會去抄他的家。

“舅舅,舅舅。”

任憑徐浩峰百般呼喚,江大財就是充耳不聞。

“舅舅——你,都是你這個狗奴才的錯。”徐浩峰回頭怒斥錢陽鑫。

他可從來沒聽說過有此律法,就差一步,就差一步,江月淼就是他的了。

錢陽鑫三番五次壞他好事,今日他一定要教訓錢陽鑫。

再次怒極而動,徐浩峰向錢陽鑫撲去。

這一次,錢陽鑫沒有逃,而是站在原地,接著“砰”的一聲,徐浩峰倒飛了出去,即使現在是太陽高掛的白天,也能看到夜間獨有的星星。

錢陽鑫一拳把徐浩峰打得眼冒金星。

錢陽鑫學習過三年散打,並在散打競標賽上奪得冠軍。

之前他避戰不是懼怕徐浩峰,而他不想把來之不易的活著的機會,浪費在徐浩峰這等豬狗不如的人身上。

傷痕,戰鬥的證明。

現在錢陽鑫不得不動手,對於這種下半身動物,隻能以動物的方式跟他交談。

“狗奴才,你敢打徐大掌櫃?你找死,你找死,我不讓你死得難看……”地上的徐浩峰瘋狂咒罵錢陽鑫。

作為人是不會理會一頭豬的,錢陽鑫拉著江月淼直接離開。

“謝謝。”

走著走著的時候,江月淼忽然輕聲說道。

“不用謝,要說謝謝的人應該是我,多謝你剛才為我作證。”

“沒什麽大不了的,我隻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很重要的,如果沒有你,剛才我就要背上莫須有的罪名了。”

接著錢陽鑫問道:“剛才我聽到,你現在好像是這個家最大的人?”

這兩天,錢陽鑫在江月淼家中隻見過江月淼、江澤進、江芷若三人,其他人未曾見過。

剛才聽到江大財他們所言,江月淼家無長輩了。

江月淼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我的父親,在芷若出生前就服兵役去了戰場,死在戰場上了。我之上,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他們先繼服兵役去了戰場。今年年初,官府又要抓人去兵役,我的母親去服兵役。”

江月淼一家本來八口,因為戰爭的兵役,現在隻有她和江澤進、江芷若二人了。

上了戰場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杳無音訊,五

無一個人回來。

今年年初時,本來是江月淼去服兵役,但是她母親見到她剛到二八年華,不忍她死在戰場上,於是替她上了戰場。

至今為止,江月淼還記得她母親臨走說的話:“月淼啊,母親今日去找你哥哥姐姐了,你留在家裏照顧好澤進和芷若。勤懇一點種地,隻要今年夏收繳納完賦稅,我們就有一個免除兵役的名額……”

“月淼啊,照顧好自己,母親去找哥哥姐姐了,不要留念我。”

每每想起此時,江月淼都止不住眼淚,母親是為了她能活下去,才替她而去的。

本該死的人是她,卻是母親代了她渡了黃泉。

想著想著,江月淼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下。

唉,世道真難啊,錢陽鑫忍不住心中歎息。

女子能上戰場可不是什麽好事,學過曆史的都知道,別以為花木蘭替父從軍聽起來是女性地位的提高,實際上就是因為家中無男子,女子被迫上戰場了。

“慢慢地,日子就會好起來了。”錢陽鑫輕輕用手幫江月淼擦眼淚。

“嗯,會好起來的。”江月淼害羞地躲開,然後用袖子擦眼淚。

“你可要小心徐浩峰,他的父親在小河縣一家殺豬兼賣豬的店鋪,很有錢,他是出了名的無賴。”

難怪靠近徐浩峰會聞到一股豬臭味,原來他就是殺豬賣豬的。

錢陽鑫點點頭,不以為然地道:“知道了,我會注意的,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回去拿漁網,去出租漁網賺魚。”

顯然錢陽鑫低估了徐浩峰了,晚上出租漁網時他又跑來糾纏了:

“狗奴才,你敢打老子,老子要殺了你。”

“你還想找打嗎?”

“狗奴才,我會讓你後悔的,後悔的。”

徐浩峰對錢陽鑫那一拳有了心裏陰影,現在隻敢對錢陽鑫罵罵咧咧。

“麻煩你趕快讓我趕快後悔——出租漁網了,隻需要五成魚即可。”

然而沒想到第二天傍晚,錢陽鑫又見到了徐浩峰,而且他還帶著兩張漁網來。

“狗奴才,你敢惹我徐大掌櫃,我會讓你後悔的。

“不是想靠租漁網來賺魚吃嗎?想得美,今天以後你不再魚了。

“今天開始,我徐大掌櫃我開始出租漁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