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鐵鷹銳士,鄭老廚刁難
確認了目標後。
趙牧一忽然有些好奇,試探性的詢問了句。
“李叔。”
“這氣血圓滿之上,可還有境界?”
“我幼年聽聞了那些將軍們的事跡,實在是心生向往。”
談到這個。
李叔明顯來了精神。
“氣血圓滿,不過是成為鐵鷹銳士最起碼的要求。”
“能統帥三軍之人。”
“武道實力再不濟也能輕鬆勝過十名鐵鷹銳士!”
李鐵嘟囔了一句。
“說這麽多,年輕的時候也不知道努力些,早點到氣血圓滿,我現在早就是軍爺了!”
被自己侄兒拆台,李柱也沒解釋,而是狠狠的瞪了李鐵一眼,沒好氣道。
“廢什麽話。”
“還不快點挖坑,把屍體搬下去!”
在叔侄二人鬥嘴間。
趙牧一神往不已。
頓覺天地寬。
這世界如此廣袤且神奇,看來得好好發育才行,免得太早嘎了!
李叔說的鐵鷹銳士,他有所了解。
乃是如今大秦,甚至於整個七國中,最為精銳的一支神秘隊伍!
傳聞。
建立初,便從司馬錯上將軍以及武安侯白起麾下身經百戰的銳士中挑選,劍術超凡、嫻熟掌握各式兵器,無一不是以一當十的勇士。
後麵更是進一步嚴格挑選標準。
下馬步戰須勝魏武卒,上馬騎戰遠勝趙邊騎,負重五十斤疾行百裏還須能立馬激戰。
傳聞新選拔的二十萬大秦銳士,可擔任鐵鷹銳士也不過堪堪千餘人。
鐵鷹銳士訓練所在的演武場,他還路過幾次。
裏麵每次搞出的動靜,讓他差點以為火藥提前問世了,地麵都在顫動!
原來是因為鐵鷹銳士的實力,全部在氣血圓滿之上,著實誇張!
時間匆匆流逝。
很快就到了月上柳梢之時。
盡管中間耽誤了。
可三人還是很快就挖好了坑,並把屍體裹好,並開始填土。
就在他揮起鐵鍬時。
李鐵不知怎想的,又跳了下去,在屍體上摸索了好一陣,這才笑嘻嘻的爬了上來。
很是坦然的解釋著。
“這犯人,可是嫪毐的禦用廚子,身上說不定還有值錢的東西呢!”
這一點。
他倒是知曉。
腳底下的這夥夫說來也冤枉,本來好好在鹹陽的街上做著生意。
偏偏嫪毐逃跑時,嚐了一口夥夫烙的小餅,覺得格外酥軟,居然就順手將夥夫給擄走了!
被捉回來,關進鹹陽獄後,又染了病。
這次似乎是看到別人受刑,一個受不住,驚嚇過度而亡!
“放回去!”
“這夥夫也是可憐人,被騙著修煉了嫪毐給的法子,氣血虧空,這才暴斃,你拿他的東西,良心過得去嘛!”
李叔此時突然開口,難得的嚴肅起來。
他能理解。
李叔眼中向來揉不得沙子,一般審訊犯人,也都是隻挑那些作惡的審問。
夥夫如此無辜。
自然讓李叔於心不忍!
不過。
被騙跟修煉嫪毐給的法子,又指的什麽,該不會是轉輪之術吧!
在李鐵悻悻然又跳下坑中時。
他再度開口詢問。
“李叔。”
“那嫪毐給的法子,有這麽邪門嗎?”
“我看嫪毐的那位車夫,好像還挺能抗的,怕是也修煉了什麽!”
李叔不屑的冷哼了聲。
“那個狗屁車夫,本身就有些底子在,到了血盈之境,哪怕修煉了,把握住度,除了折壽,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傷!”
那感情好。
他最不怕的就是折壽!
血盈境界嗎?
那等他到了血盈後,就可以放心兼修轉輪之術,雙管齊下了!
經過一番折騰。
三人總算是踏上了返回鹹陽獄的道路。
離開前。
李叔在小園子裏那堆隆起的新的小土包,傾盡了酒壇子中的酒。
雖然倒完後又一副後悔的模樣,還努力去舔了舔剩下的酒。
而他。
也是在小土包前,插上了三根樹枝,代替香燭。
但僅此而已。
在他漫長職業生涯中,這樣的事,還會有很多很多。
快到鹹陽獄時。
看著把守在獄門口的郎官。
他突然有些蛋疼。
本來。
還想著回家收拾東西,或者是買些藥草,方麵自己修煉。
現在都泡湯了!
“我那還有些藥草,別急。”
“另外。”
“鄭老廚那裏,應該還有些壓箱底的,稍後你跟著我一起,我替你開這口!”
李叔似乎看出了他的為難,主動開口安慰道。
他萬分欣喜!
連忙謝過了李叔!
鄭老廚是獄中夥夫,手底下管著三四號人。
不過同在鹹陽獄,夥夫的地位大大不如獄卒,隨時都能被替換。
畢竟。
給犯人弄吃食,隻要吃不死人就成,根本不講什麽手藝,對廚子的要求也就低了。
以往逢年過節的,鄭老廚都不忘往他家送東西。
但父親總是不太待見,說鄭老廚心黑。
先前趙牧一不太懂。
幾日接觸下來。
他倒是有些明白了,沒有李叔開這口,他還真沒信心從鄭老廚手中扣東西出來!
思索間。
郎官主動迎了出來,三人不再多言,核驗完身份後,依次進入獄中。
無需走多遠。
三人又到鄭老廚在的夥房。
隻是。
在一番簡單的交談後,李叔卻是怒了。
“鄭老廚,你這什麽意思?”
“為何要牧一去送完這些湯飯,再過來找你?”
夥房中。
李柱正在跟一位禿了腦袋,皮膚泛著油光的老漢對峙!
“李爺,我這也是沒辦法。”
“一天來了一年的犯人,我這實在是抽不開人手,跟李爺您說幾句話,都已經是我拚命抽出空來了。”
“反正,小九爺也沒事做不是!”
老漢笑嘻嘻的說著,對李柱的憤怒不以為意。
李柱怒氣更甚。
趙牧一見狀,連忙上前,想要拉住李柱。
就在剛剛。
李叔替他向鄭老廚索要藥草,承諾解封後就會雙倍歸還。
沒想到。
鄭老廚還是擺起了架子,提出了要求!
讓他一位獄卒,去幹夥夫幹的活。
也難怪李叔這麽生氣。
“別攔我!”
“今天我就要好好跟他論道論道。”
“你說送飯,那飯呢?”
李柱推開了他,擼起袖子質問道。
鄭老廚不慌不忙。
指著麵前的一個個小桶道。
“都在這呢,李爺!”
李柱瞪大了雙眼,滿是不可置信。
“你這是飯食?”
“分明就是刷鍋水!”
鄭老廚依舊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沒辦法啊,李爺。”
“牢房還能擠擠,糙米就那麽多,掰成兩半煮,也稠不起來啊!”
眼看越來越多的獄卒湊上前來。
更是有郎官靠近。
李柱沉默半晌。
這才悶悶的開口道。
“這飯食,我跟牧一一起送!”
李鐵飛快站了出來。
“帶我一個!”
他心中不由得感動,自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主動提起了一個木桶,詢問鄭老廚。
“鄭老廚,先送哪一個署?”
不多時。
三人開始按照鄭老廚要求,各自選了一個方向分開。
更有其他獄卒。
看到他們三人都送飯了,也紛紛主動開口。
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下。
鄭老廚這個無賴,居然裝模作樣德給他手上塞了個拳頭大小的酒壇。
說是忙於公事,沒能參加趙爺的葬禮,心中實在愧疚不安,以酒賠罪。
如果是不諳世事的年輕人。
恐怕心中已經原諒了鄭老廚,不再介意剛才的事,甚至對鄭老廚生出了些許好感。
然而他卻一陣惡心。
不單單是鄭老廚的無賴。
父親下葬當天,鄭老廚分明正在鹹陽城最有名的青樓喝花酒,還花大價錢,額外叫來了三名舞姬。
鹹陽獄就這麽點人,這種事,不需要一晚就傳開了。
現在想想。
極有可能是鄭老廚得到了嫪毐被抓的消息,甚至受到了補充糙米的錢款,提前慶祝罷了。
如今又假模假樣的用一壇酒打發他。
他也不知該怎麽評價。
走了幾步。
他心中又生起了煩躁。
隻因木桶裏的糙米,太少太少。
說是粥。
提著走起來,桶裏晃**的不行。
本身他埋了屍體,就有一些勞累,想要歇息。
被鄭老廚安排了一道。
更加不爽。
換做平日。
鄭老廚哪怕有九條命,也不敢在犯人吃食上做太大手腳。
這次單純是認定嫪毐和一眾手下絕對沒法翻身,才這麽的肆無忌憚。
除了煩躁外。
他卻沒有李叔那般憤懣。
因為這不關他的事,也沒影響到他的利益。
有可能。
因為鄭老廚,他這月從獄掾那分的禮錢還能更多些。
對自己的冷血。
他有些驚訝。
又不是那麽的難以接受。
他知道。
這才是最適合一名獄卒,一名長生者的心態。
正想著。
突然他手中就是一輕。
“九爺,同行如何?”
原來是李鐵過來了,在木桶上幫著提了下,減輕了他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