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醫官投效解奇毒
拿下歸義鎮當天,劉安就派人回了紅楓寨,他則留在天道社總壇主持大局。
兩天過去,顧長生、梁秋、鄒直、王治等人陸續開始挑選幫手,組建各自班底,履行職責。
天道社總壇、分壇各項主要事務迅速開始運轉,內外上下諸人,無不感到新鮮,熱情非凡,一時間生機勃發,熱火朝天。
而劉安卻陷入憂慮之中,因為他受了箭傷的胳膊已經紅腫,整支左臂隱隱發疼。
鎮上郎中不懂療毒,各種療傷藥抹上,無濟於事。劉安嚐試放血、烈酒消毒,也無好轉,並有惡化之勢。
當時還是太衝動了,若真被毒箭所害,陰溝裏翻船......
劉安不由一聲歎息。
“哥,你歎什麽氣啊,大家都忙的腳不沾地,你倒好,坐在地上歎氣。”劉歡急匆匆走來。
劉安聞言隨手掩上傷口,展顏笑道:“你不跟著鄒老盤算庫存錢糧,找我做什麽。”
“我覺得那老頭心思不正,跟他對賬,他老說我算錯,讓他解釋,我又聽不懂,煩的很。”劉歡在哥哥身旁坐下,眉梢上滿是愁緒。
“鄒老是有本事的人,你不可無理。不懂就多問多學,很快就能把賬目理清。”劉安嚴厲的目光中透露著父親般的慈愛。
劉歡感覺到哥哥神色異常,馬上低頭道:“我知道了。”
沉默數息後,劉歡忽道:“哥,你教我算術吧,上次教我的加法和減法,我已經會了。你說還會乘法、除法,我想學。”
“好,那我先教你《九九乘法歌訣》。”劉安道,“此歌訣已經流行了一千多年,簡單好記,你且聽好。”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二四得八,二五一十...四七二十八,四八三十二...七八五十六,七九六十三...九八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歌訣具體怎麽用,我舉個例子你聽,一個人每天發放一斤口糧,九天要發他多少口糧?”
“九天就是九斤?”劉歡回道。
“對,一九得九。那如果是九個人,九個人九天要發多少口糧?”
劉歡陷入思索之中,這個問題複雜多了,沒有紙和筆,她可算不清。
劉安道:“一個人九天發九斤口糧,九個人九天便是九九八十一斤。”
見劉歡似乎沒聽懂,劉安耐著性子道:“我再給你舉個例子......”
如此這般,兄妹兩人就乘法口訣運用問題坐在石階上討教了許久,直到孫隊長帶著一個青年出現在他們麵前,方才停下。
“首領,我把人給你帶回來了。”孫正咧嘴帶笑邀功。
劉安看著眼前被捆住雙手的布衣青年,眉頭微皺,“孫隊長,我讓你把人請來,你怎麽給綁上了?”
說完,便上前給對方鬆綁。
孫正急忙攔住,口中急道:“首領小心!”
“這小子又壞又狡猾,說是跟我們走,卻偷偷給我們下毒。首領莫要接近,他不是好人!”
劉安將孫正撥到一旁,抬手解開青年手腕上的繩索。
誰知繩索剛解開,青年右手一翻便扣住了劉安的脈門。
孫正見此正要上前,卻見劉安神情自若,任由對方把住脈門,當即生生停在原地,不敢有所動作,連呼吸都輕了許多。
劉歡雖不知發生了,臉上神情也瞬間緊張起來。
“首領好運氣,這奇毒並未入心肺。”
短短幾息的沉默,讓人備受煎熬,直到青年開口,他們這才心頭一輕。
“哥,你什麽時候中毒了?”劉歡急問,充滿擔心與疑惑。
劉安沒說話,青年放開的他手腕,隨即開始打量眼前的屋舍,“這地方不錯,熱鬧。能給我一間嗎?”
“毒都沒給我們解,就想要房子?你想的倒美!”孫正十分氣惱。
青年回頭笑道:“你中毒了嗎?”
“我沒中嗎?”孫正瞪大了眼睛,腦筋一時轉不過來。
“不過是些辛辣之物,流幾滴眼淚罷了,你就當真了,哈哈哈......”
青年長笑幾聲,而後整理了布衣,拱手施禮,正聲道:“在下白慕然,見過首領!願為首領效勞。”
“白郎中知道我們是做什麽的嗎?”劉安沒有立即接受對方投效。
“我不想知道,我隻喜歡熱鬧。”
白慕然說完這句,隨後又解釋道:“石塘鎮離湘陰縣城並不遠,首領的事跡早已傳開,即便首領不請,我早晚也會去紅楓寨結交。”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劉安道。
“首領乃當世豪傑,要做什麽,我何須多問?首領在前邊開路,我在後麵跟著就是了,我可不想費太多腦筋。”白慕然道。
看對方一副玩世不恭的摸樣,城府不深,無大誌也無執念,劉安便不再追問。
“不知道你醫術如何?”
“我不擅長殺人,救人還行。”
劉安一陣無語,這什麽怪人怪話,也是穿越的不成?
“既然如此,那就留在天道社,做一名醫官吧。”
“白某遵命。”
隨後白慕然拿出一個小藥瓶遞給劉安,“毒藥是內服的,這解藥自然也是內服。”
“可我這是毒箭射的外傷,也內服嗎?”劉安接過藥瓶,隨口一問。
白慕然回道:“那就外敷。”
“毒箭入體,毒入血肉,外敷管用?”劉安皺眉。
白慕然隨即道:“那就內服。”
“到底是內服還是外敷?”
“我剛說了我不擅長殺人,哪兒懂毒藥啊。要不就一半內服,一半外敷。”
“那你哪來的毒藥和解藥?”
“從我師父那兒偷的啊。”
不隻劉安覺得疑惑,在場其他人也紛紛皺眉。
“你們幹嘛這麽看著我?”白慕然一臉無辜的說,“這藥雖然不是我調的,但是真管用,不信你試試。”
“首領你先別試,我去找隻雞。”孫正顯然不信,飛身而去。
見白慕然一臉無害的摸樣,劉安拿著藥本想試試,又擔心試試就是逝世,便也沒急著服用。
不多時,孫正找來一隻雞,劉安將瓶中黃色藥粉給它喂了少許。
結果不到片刻,雞便蹬腿氣絕而亡。
眾人大驚,如臨大敵,白慕然則是一臉茫然,“這麽緊張幹什麽?毒藥的解藥當然是毒藥啊,以毒攻毒嘛!”
“你確定沒搞錯?”劉安瞬間變得嚴肅。
“絕對不會錯!”白慕然道,“我親眼看我師父調製的,一幹一濕,就兩瓶,濕的是毒藥,幹的是解藥。”
“你師承何處?”
“衡山藥王穀!”
一聽這話,劉安雖有所慮,還是力排眾議,讓白慕然為自己敷藥。
敷藥僅僅數日,劉安的箭傷竟真奇跡般好轉,漸漸消腫愈合,眾人不由對新來的年輕醫官多了幾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