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巡山隊
“是你們?你們不是去醫院了嗎?”
看到李偉和牛金回來,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問道。
“小哥,我知道在飯店裏是你幫我們說話,而且我們見過你忘了?就在飛機上。”
李偉等我搖下車窗,四下裏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到這邊才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對於他們的來意,我們雙方都是心知肚明。
我在飛機上無意間聽到李偉和牛金的談話,所以對於他們借口離開隊伍的事再清楚不過。
他們都是體製內的人,如果我將他們故意裝病的事捅出去,陳老那邊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所以李偉和牛金看似是好心過來提醒我,其實是為了拉我下水,防止我告密。
這是人的本性。
無可厚非。
牛金終究是年輕,心裏藏不住事,他湊了過來小聲說道:
“兄弟,既然飛機上我和李哥的談話你都聽到了,幹脆就和我們一起脫離隊伍......”
沒等他說完,我擺擺手說道:
“放心,你們的事我絕對不說出去,至於羅布泊嘛,我還是要去的。”
我這番話算是給他們吃下一顆定心丸。
牛金被我堵死話頭,頓時有些急了。
還是李偉聰明,他換了個說法勸道:
“小哥,羅布泊可是無人區,我也不瞞你,這次羅布泊考古行動表麵上是陳老牽頭,但其實領頭的根本就是那個姓林的女人,而且,”
說到這裏,李偉的神情嚴肅:
“而且這次考古行動壓根就沒和所裏還有地方報備,也就是說這次行動壓根就沒人知道咱們會進入羅布泊,如果出事不會有任何搜救小組進入羅布泊救人。”
李偉說的沒錯,如果我們進入羅布泊沒有在官方得到記錄。
那麽出事是百分百不可能有搜救小組的救助。
我不以為意的說道:
“既然你們猜到這次考古行動有問題,還是不要知道那麽多才好。”
被我這麽**裸一威脅,李偉和牛金立即明白過來味。
他們有些忌憚的看了我一眼,最終選擇轉身離開。
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我心裏有些發沉。
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
連這兩個考古研究所的普通人都能察覺到事情不對。
我又怎麽會感受不到危險呢?
等天完全落黑,張魚老黃和魏亮樂嗬嗬的大包小包的提著東西回來。
我大致掃了兩眼不由地啞然失笑,是成箱的香煙和酒,啤的白的都有不少。
就在我以為林晚晴已經為我們準備好住宿地方的時候,她卻是和白蘇蘇一起走過來招呼我們趁著夜色離開庫爾勒朝著羅布泊進發。
我和張魚疑惑的對視,夜裏行車可是不怎麽安全。
我們都不知道林晚晴和白蘇蘇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老黃和魏亮似乎早就知道一樣,一前一後上了越野車和房車。
緊接著讓我眉頭皺的更緊的是,陳老帶著他的兩個實習生,章強和柳靈兒。
上了房車。
我剛想問話。
白蘇蘇卻是已經拉開牧馬人的車門坐上副駕駛:
“小宋子,你還愣著幹嘛,趕緊開車呀!”
我被她裝腔作勢氣的頭疼。
身後張魚在林晚晴的示意下坐上了她的越野車。
車隊在向導老黃的帶領下趁著夜色出發。
老黃在車隊的最前麵,我和白蘇蘇跟在他的後麵,林晚晴和張魚跟在我們後麵。
最後的則是魏亮和陳老他們的房車。
林晚晴考慮周全,陳老雖然看上去精神頭不錯,但畢竟是七十多歲的老人。
要是和我們一樣坐越野車,搞不好還沒等進入羅布泊腹地,他那身子骨已經被折騰的散架。
路上好幾次我想開口問問白蘇蘇到底是怎麽回事。
後者卻是打著馬虎眼,沒過一會兒就在副駕駛位上睡著了。
我鬱悶的跟著前車。
開出庫爾勒之後,平坦的公路讓我有些犯困。
昨天隻睡了幾個小時,現在風一吹整個人眼皮子上下打架。
好在前麵帶路的向導老黃車速很快,今夜明明是快到十五,但月色很朦朧。
不經意間抬頭看天,就好像是掛了一盞在鬼市上那樣的白紙燈籠。
車隊一路進發開了三個小時,就在我以為今夜會這樣平穩度過的時候。
放在一旁的對講機開始刺啦刺啦的響了一陣電流聲,頻道在出發前就已經對好的。
不知道是誰在擺弄對講機。
很快對講機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
是老黃。
“注意,前方是巡山隊的防卡,準備減速。”
聽著老黃平靜的聲音,我的一顆心卻是猛的揪了起來。
什麽?
巡山隊的防卡?
這麽晚了怎麽還會有巡山隊呢?
想到我們車裏還放著今早孫虎從那個鬼市四爺手裏弄來的槍和炸藥,我的心裏就有些發毛。
這他娘可不是鬧著玩的。
要知道聽張魚說巡山隊自從前兩年和盜獵者狼子產生了幾次械鬥衝突之後,他們現在基本上都是全副武裝。
這時候遠離了庫爾勒,幾乎已經可以算是到了羅布泊的邊界。
巡山隊可是有著絕對的執法權。
如果我們被他們當作狼子,蹲籬笆子都是輕的,搞不好就會被亂槍打死。
想到這裏,我拿起對講機沉聲說道:
“老黃,能不能找小路繞過去?”
那邊的老黃很快給了回複:
“不行,我們已經進入巡山隊的視線,貿然離開會出大問題的。”
我的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可前麵赫然是已經能夠看到巡山隊在公路上設的探照燈和防卡。
隨著離防卡越來越近,白蘇蘇也被我們的動靜吵醒。
她伸了伸懶腰:
“怎麽了宋命?出什麽事了?”
我搖搖頭什麽都沒說。
這時候防卡裏走出幾個巡山隊員示意我們靠邊停車。
借著車隊的燈光,我清楚的看到他們的身上都挎著土製的獵槍。
這玩意兒近距離打在人身上就能直接把人當成馬蜂窩。
很快一個維民模樣的巡山隊員敲了敲車窗命令我和白蘇蘇下車接受檢查。
坐在車上不怎麽覺得冷,現在一下車就發現這裏靠近羅布泊晝夜溫差大的厲害,冷的我打了一個哆嗦。
巡山隊員見我和白蘇蘇凍的直搓手,臉色緩和了不少打趣道:
“一看你們的穿著就是城裏人,又是想進羅布泊找刺激吧!”
他的普通話蹩腳,勉強能聽清楚說的是什麽。
很快所有人都下了車,老黃給巡山隊派了煙,最後將剩下的煙都塞給巡山隊一個隊長模樣的方臉漢子手裏。
看樣子那方臉漢子是和老黃認識,毫不客氣將煙收下板起臉問道:
“老黃,你又帶人進羅布泊,難道忘了上次......”
方臉漢子的話沒有說完,老黃尷尬的笑著打斷他道:
“奎尼,那事都過去多久了,你還提那幹嘛,我這次帶的可是領導,考古隊的領導,那位老先生就是有名的陳寅教授。”
方臉漢子也就是奎尼打量了我們一眼,在看到陳老的時候他明顯露出了幾分尊敬。
以前的維民受教育程度不高,最尊重的就是讀書人。
奎尼點著煙抽了兩口緩緩說道:
“那行吧,我讓隊員檢查一下車,沒問題就給你們放行。”
我心裏一緊。
完了。
還是要檢查。
那不就露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