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下藥
“馬少,我們村條件是差了些,你委屈一下,明天我給你找兩個漂亮姑娘來。”
熱合曼對那個叫馬少的人很是討好,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麽笑著說道:
“對了,我那個侄女就出落的一點不比城裏的大明星差,明天我一準送到你馬少的房間。”
後者隻是陰笑兩聲沒有搭話。
我聽的胸膛裏燒起一團怒火,雖然我早就看出來熱合曼不是什麽好人,但絕對沒想到他竟然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
拿自己親侄女的清白身體來討好外人,簡直是畜生一般的行徑。
但因為我還沒弄清楚熱合曼和這個馬少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隻好先按下火氣等熱合曼帶人進了堂屋我這才悄默聲的溜到牆根底下屏氣凝神聽著裏麵的動靜。
好在白蘇蘇人比較機靈裏麵並沒有傳出什麽異樣。
馬燈被點亮,熱合曼終於談到了正事:
“馬少,貓怨估計會在明天日出的時候到達頂峰,你能不能在解貓怨的時候留一些貓怨在我們村那些土包子體內,我打算開一間烤魚店。”
這一刻我總算是明白熱合曼的如意算盤。
貓怨很像是苗疆巫蠱之術裏的五味食蠱,但要更陰狠的多。
村裏人在太歲宴上吃了貓屍腐肉,身上沾了貓怨。
熱合曼和馬少就借著這個局來收斂村民的錢財,而熱合曼並不僅僅滿足這一次的收獲而是打算細水長流。
因為村民身上的貓怨多多少少會感染到人身上,貓怨纏身隻有在吃到貓最喜歡的食物魚的時候才會緩解。
這種貓怨帶來的畸形的食欲,比大煙殼子還要來的厲害。
熱合曼之所以在太歲宴後仍然保留不少的貓屍腐肉,目的就是為了讓貓屍腐肉一點點溶解在白酒裏成為一種粘稠的紅色調料。
一般人看上去還以為是某種秘製醬料,任憑他們想破腦袋也絕對不會猜到會是寄存著貓怨的貓屍腐肉。
這種害人的法子在民國的時候比較多見,據說老上海十裏洋場最好的那家餘記鮮魚店用的就是這種害人的法子。
“隨你的便,但千萬別耽誤我的正事。”
半響,那個叫馬少的陰冷的回了一句。
他的聲音尖銳就好像電視裏的太監公公一般滑稽。
但我卻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因為這聲音我聽過。
是馬天洋!
我心裏咯噔一下。
這他娘是怎麽個事?
馬天洋不是被黃皮子上身了嗎?
就算黃皮子離開,他不應該是被秋水莊園十八號的鬼嚇瘋了嗎?
可這時候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離江城千裏之外的維民小村子,而且還和阿迪的叔叔熱合曼狼狽為奸。
這一連串的疑問讓我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
屋子裏熱合曼又拍了一陣馬天洋的馬屁,兩個人就沒了動靜。
又過了一會兒,隨著馬燈的熄滅一切再一次歸為平靜。
我有心進去找回白蘇蘇,但又怕驚動熱合曼和馬天洋。
尤其是馬天洋的聲音,雖然和前天黃皮子上身有所不同,但也透露著詭異。
我並不敢貿然行動。
因為張魚和孫虎吃了貓屍腐肉,貓怨已經發作。
如果我和白蘇蘇一起在陰溝裏翻船,他倆的性命估計就算交代在這裏。
猶豫半天就在我打算咬牙進去帶出白蘇蘇的時候,突然一個靈巧的身影小貓一般跳出窗戶。
我心中一喜,因為這人是白蘇蘇。
我倆默契的沒有說話,心情沉重的撿小路出了村子。
等回到車上的時候,張魚和孫虎兩個鐵塔一般的壯漢已經虛脫的躺在車上不能動彈。
我恨鐵不成鋼,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反正明天馬天洋就會幫著村裏解除貓怨,隻要捱到明天一早就行。
讓這倆貪吃的冒失鬼吃吃苦頭也算讓他們長長記性。
但我顯然低估了貓怨的厲害。
上半夜倒還好。
可到了下半夜張魚和孫虎突然瘋狂的抓撓著自己的手背、肚子和後背。
我和白蘇蘇打著車上的燈一看,臉色頓時大變。
隻見張魚和孫虎撓過的地方出現一條條鮮紅的血印子,看上去就像是貓爪撓過一樣!
“快,找繩子把他們綁起來!”
我壓低聲音沉聲喝道。
白蘇蘇迅速打開後備箱取出登山包裏的登山繩,張魚和孫虎此時幾乎失去理智拚命的反抗。
情急之下我隻好動手將他們打暈過去這才把他們老老實實給捆了起來。
這一夜我和白蘇蘇輪流守夜,終於東方泛起魚肚白,張魚和孫虎才算是消停下來。
我見時候差不多,趕緊趁著天還沒大亮敲開阿迪家的門。
好半天瑪伊莎才捂著肚子開了門。
雖然早就做了心理準備,但看到瑪伊莎的那一刻我還是愣了一下。
僅僅隻過了一天,瑪伊莎此時完全像變了一個人。
嚴重的脫水已經讓她麵如白紙,虛弱的連走路都在打顫。
好在她昨天吃的貓屍腐肉不多,身上貓爪一般的撓痕不多。
要不然這麽美麗的少女要是撓傷了臉,可真夠可惜的。
“是你,你們昨天不是離開了嗎?”
瑪伊莎聲音無力,她側開身子把我讓了進去。
我苦笑道:
“這不和你們一樣,我們也有兩個人吃了貓屍..”
我剛要脫口而出,但又怕嚇到瑪伊莎於是轉而說道:
“張魚和孫虎和你們一樣吃了太歲肉,走不了了。”
等進了屋子我才小聲說了來意。
當然我沒傻到把她叔熱合曼的醜陋麵目說出來,因為從阿迪和瑪伊莎昨天的表現來看熱合曼很會做偽裝下表麵功夫。
萬一我將事情和盤托出,搞不好會起反作用。
萬幸瑪伊莎很善良,她答應如果真的有解藥的話一定給我們帶回來兩份。
日頭開始升高,村道上我聽到熱合曼敲鑼通知昨天在他家吃過太歲肉的人去他家一趟。
事實上不用熱合曼敲鑼打鼓的喧鬧,村子裏的人已經怒氣衝衝在往他家趕。
瑪伊莎用懷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因為事情真的在朝著我說的方向發展。
等瑪伊莎走出家門,一個人影閃了進來,我趕忙躲在門後。
來人行色匆匆。
竟然是熱合曼!
他輕車熟路快速進了瑪伊莎的房間,我看的分明:
他將一包藥粉撕開倒進了瑪伊莎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