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幹嘛?救你們的命!

“老魚,你不好好坐著搖頭晃腦幹嘛呢?咱不懂人家這裏的規矩,別冒犯人家到時候給你趕出村子。”

我見張魚落座還是不老實的瞄來瞄去,沒好氣道。

張魚嘿嘿笑道:

“瞧你這話說的,俺還能和孫虎那樣盡往人家大姑娘小媳婦身上瞄嘛,俺這不是第一次吃太歲宴看看在哪撘賬送個禮金嘛!”

孫虎頓時不樂意了:

“好你個張魚,剛剛說馬寡婦腿白屁股大的不是你是吧?”

張魚尷尬的撓了撓頭。

我一看這倆人短短兩天就已經好的穿一條褲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因為聽不懂桌子上其他村民說話,我便低下頭朝著坐在我右邊的白蘇蘇問道:

“白蘇蘇,你說熱合曼有問題什麽意思?”

白蘇蘇的目光卻是看向一旁,她倒不是和張魚孫虎一樣欣賞著異域美女帥哥。

相反我看到有不少村裏的小夥子偷偷看著白蘇蘇,這個時尚的城裏姑娘。

白蘇蘇的目光並不空洞,這就代表她不是走神,而是在盯著什麽東西看。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不由得有些疑惑,因為她看的是堂屋的方向。

這是什麽意思?

白蘇蘇像是慢半拍一樣緩緩說道:

“熱合曼有問題,我在......”

她的話還沒說完,周圍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村民穿著他們特有的民族服飾開始圍著桌子跳舞唱著我們聽不懂的歌。

怎麽說呢,看上去就像是一場祭祀。

我們幾個人很尷尬的站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臥槽,這看上去就像是食人族部落聚餐,吃個飯用得上這麽大陣仗嗎?”

張魚小聲嘟囔了一句。

“別胡說,小心禍從口出。”

我趕緊打斷他的話。

沒想到旁邊的瑪伊莎噗嗤一笑,忍俊不禁道:

“沒你們說的那麽誇張,我們村子雖然沒有你們大城市繁華,但規矩可一點不少,這叫麻古吉,是對慷慨主家的一種祝福,跳完麻古吉就會開飯。”

果然和瑪伊莎說的一模一樣,等村民坐回座位,大盤小盤的熱菜涼菜很快上了桌。

酒香和菜香飄出,就算是我也難免食指大動。

村民都很熱情,見我們是外地人熱情的灌我們酒。

張魚和孫虎都是海亮,自然是來者不拒。

我酒量不行便沒有多喝,惹得張魚和孫虎好一番調笑。

說是讓我坐小孩那桌。

他們的話逗的瑪伊莎笑靨如花。

白蘇蘇對我們的嬉鬧並不感興趣,我注意到她的目光依舊是往堂屋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走到席前笑著說了些什麽。

他說的是維語,我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張魚和孫虎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瑪伊莎。

等中年男人走回屋子,瑪伊莎這才跟我們解釋。

原來中年男人就是她叔熱合曼,而他說的是太歲宴馬上就好。

又過了一會兒,每一張桌子上都上了最後一道菜。

清燉太歲。

太歲肉方方正正立在湯鍋中央,像是一塊切出的白玉晶瑩剔透。

之前聞到的那股奇異肉香正是從太歲肉上散發出來的。

太歲肉一上桌,很快村民就開始爭先恐後盛在碗中。

張魚和孫虎此時完全把我的提醒拋之腦後各自盛了一碗往嘴裏扒拉。

瑪伊莎心細見我和白蘇蘇沒有動手,還當我們是端著架子,主動盛了兩碗太歲肉湯放在我們麵前。

這時瑪伊莎剛想再盛盆裏已經見底,白蘇蘇輕笑著將麵前的太歲肉湯推了過去:

“瑪伊莎,你吃吧,我最近減肥呢!”

我眉頭一皺,但也不好多說什麽。

“兄弟,你該不會也是減肥吧?”

孫虎直勾勾的看著我麵前的太歲肉湯問道。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回道:

“剛剛吃的太飽,現在根本喝不下...”

我的話還沒說完,孫虎就把我麵前那碗太歲肉湯端到自己麵前美滋滋的喝著。

“哈哈,你們城裏人就是喜歡謙讓。”

一道聲音傳來,熱合曼端著兩碗冒著熱氣的太歲肉湯走了過來。

他一臉的老實憨厚:

“太歲肉可是好東西,美容養顏延年益壽,我特意給你們盛的。”

說著他把兩碗肉湯一左一右放在我和白蘇蘇麵前。

這一下我的臉色微變。

主人家親自給客人端來太歲肉湯,再不接著多少有些不識抬舉。

熱合曼一臉期待的看著我和白蘇蘇。

無奈之下我端起碗剛想硬著頭皮嚐一口太歲肉湯,不知道是不是趕鴨子上架帶來的心理反作用。

我竟然在太歲肉湯奇異的香氣裏聞到一股若有若無腐爛的臭肉味。

與此同時白蘇蘇突然伸手按住我的胳膊笑道:

“宋命,你明知道我要減肥還要在我麵前饞我是吧?”

我立即會意,順坡下驢將兩碗肉湯分給同桌其他村民。

熱合曼臉上微微有些不悅,但還是笑眯眯的轉身離開。

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我看的分明,他的眼底是一抹毫不掩飾的陰鷙。

我心中一沉,想到阿迪的紮飛就是跟著這個熱合曼學的。

也就是這個看似老實憨厚,連名字都是仁義的熱合曼絕對沒表麵上的那麽簡單。

好在直到太歲宴結束也沒出什麽幺蛾子,我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阿迪一臉興奮給我們描述此時的太歲已經又一次長大,幾乎一間房子都快裝不下。

我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太歲因為是活的所以確實會不斷長大。

但短短幾天就從臉盆長到磨盤那麽大,甚至現在阿迪說一間房都裝不下。

這,這真的是太歲嗎?

張魚和孫虎興致不高,一路上都在埋怨我把熱合曼端來的兩碗肉湯分給其他村民而沒有給他們剩下。

回到阿迪家我們坐了一會就坐上牧馬人越野車離開,打算下午早點抵達哈密好安排住的地方。

我駕駛牧馬人一路開出四十裏,白蘇蘇一直沒有說話。

倒是張魚和孫虎一路上都在津津有味聊著太歲肉,說有多麽好吃多麽特別。

我聽的有些不耐煩沒好氣道:

“不就是太歲肉,有什麽特別?”

沒想到張魚還真就認真想了一會回道:

“俺是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肉,就好像..就好像....”

張魚想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準確的描述,這時孫虎突然接過話茬:

“太歲肉真的很特別,好像不用自己往肚子裏吞,它自己就往裏鑽。”

一腳急刹。

牧馬人的輪胎摩擦在公路上帶起一股濃重的橡膠味。

“宋命,你幹嘛?”

張魚被我這一晃頓時不滿道。

我冷冷一笑:

“幹嘛?救你們兩個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