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夜半鬼車
“什麽鬼不鬼的？你在胡說什麽？”
張魚也被突然的急刹搞的心煩沒好氣的嘟囔道。
“有鬼，真的有鬼，不信你們自己看！”
孫虎的表情愈發的驚慌起來，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我見他一個混社會的大哥被嚇成這般慫樣，頓時心裏有些不屑。
“臥槽，俺就他娘的不信這個邪，剛剛還明月當頭的，哪來的這麽多鬼......”
張魚自然是不相信孫虎的話，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把頭望向窗外。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好一會兒才壓低聲音說道：
“不對，俺瞅著也是有點不對勁，你們快看外麵的天咋像是透著一層毛玻璃呢？”
我聽他這樣說，趕緊也跟著往窗外看去。
果然正如張魚所說，外麵的天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下了一層厚厚的霧氣。
孫虎牧馬人改裝過的車燈都穿不過去，光線在霧氣中發生折射看上去可不就真的像是毛玻璃一樣嘛！
我想了想問旁邊駕駛位上的孫虎：
“你到底看到什麽了？”
孫虎仍舊是驚魂未定指著我這邊右前方說道：
“老黃說的沒錯，從玉門到哈密真的有鬼車攔路！都怪你們，我都說了必須要在白天趕到哈密，你們非要下車吃飯。”
他的聲音有種莫名的恐懼，讓我忍不住的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說實話我是不怕鬼的。
畢竟身上有術法傍身。
但無論是孫虎還是白蘇蘇我都信不過，所以我也裝作一副恐懼的樣子問道：
“孫虎，你是不是有事在瞞著我們，老黃又是什麽人？”
張魚和我很默契頓時火了問道：
“臥槽，俺一早就看你不對勁，吃飯和開車一直看著手表，原來真的是有事瞞著我們。”
“草，我也不想弄成現在這樣，我不也和你們一起在車裏坐著嗎？”
孫虎一臉的難看。
白蘇蘇打著圓場：
“行了，現在說這些沒什麽意義，孫虎，你倒是說說為什麽必須在白天趕到哈密，是因為，是因為......”
白蘇蘇的聲音小了不少：
“是因為你剛剛說的鬼車嗎？”
到了這個時候，孫虎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他摸出煙給自己點了一根然後把煙盒遞給我，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苦笑吸了口煙解釋道：
“老黃是本地人，這次二小姐的司機也是進入羅布泊的向導，聽別人介紹說是老羅布泊人的後代。”
這算是給我們講清楚了老黃是誰。
又吐了口煙圈，孫虎繼續說道：
“二小姐比你們早一天來，她跟著老黃先走，讓我留在玉門接你們，鬼車的事是老黃臨走的時候特意叮囑的。”
“是本地的傳說鬼故事？”
我想了想問道，要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
其中不乏惡趣味的人喜歡謠傳一些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會演變成一個荒誕的故事來。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這樣的故事往往現實主義色彩濃重。
沒想到孫虎一臉認真地搖了搖頭：
“不是傳說，老黃說鬼車是去年才出現的，凡是見到的人輕則大病一場，重則可是要出車禍丟掉性命的。”
孫虎的話讓我們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終是張魚打破沉默：
“你真的見到鬼車？俺怎麽沒看到，不會是你想趕夜路嚇唬我們的吧？”
張魚說的直接，不過想想也不無可能。
一路上孫虎都在著急的看著時間，顯然是想在夜裏之前到達哈密。
搞不好有個漂亮妞在會所裏等著他呢。
見我們怕不安全都沒有趕夜路的意思這才編了個鬼故事嚇唬我們。
“真的有鬼車，不信的話你們自己看嘛！”
孫虎被我們一再質疑不免有了幾分火氣。
我眯著眼仔細透過擋風玻璃往前看，然而除了毛玻璃一樣的霧氣愣是什麽也沒看到。
張魚和白蘇蘇同樣搖了搖頭。
孫虎壓低聲音沉聲說道：
“車燈在霧氣裏散了光你們當然看不到，聽我的你們把目光放低和車窗線平行再仔細的看！”
我立即照著孫虎說的方法順著車窗線往他指的右前方一看，等看清霧氣裏的東西不由地咯噔一下。
隻見一輛沒有任何燈光的麵包車正悄無聲息的在我們前麵行駛，大概二十米的樣子，被霧氣遮擋這才沒有看到。
“臥槽，還真他娘有輛車。”
張魚的表情嚴肅起來。
別說是他，就是我也已經對那個向導老黃的話信了幾分。
白蘇蘇則是眉頭微蹙：
“我說呀就是你們多想了，興許人家是附近走親戚回家的老鄉呢，我們趕緊追上去說不定今晚就不用住在荒郊野外了。”
孫虎嚇的臉都綠了，大光頭搖成了撥浪鼓：
“姐，我的親姐，你的心咋比麵盆還大嘞！”
壓抑的氣氛之下，孫虎的這句話讓我和張魚沒忍住笑出聲來。
白蘇蘇眼一瞪：
“哼，你們笑什麽？”
孫虎解釋道：
“白小姐你沒出過遠門開過夜車，夜裏開車尤其是像現在這樣的大霧天氣開車必須打開近光燈、示廓燈、霧燈和雙閃，要不然一準出事。”
說到這裏，孫虎話鋒一轉道：
“可前麵那車什麽燈都沒開，肯定是有問題！”
白蘇蘇不服氣道：
“我看呀就是你膽小，說不定是人家的車燈壞了，再說人家是附近的老鄉，不用開燈也能看路。”
白蘇蘇的話讓我們的心裏稍稍安定了一些，還別說這事真的有可能。
於是我小聲說道：
“孫虎，你摁喇叭提醒前麵的麵包車，咱開轉向燈直接超過去省的膈應。”
孫虎點了點頭一咬牙把吸了半截的煙往車窗外一丟，油門轟鳴頓時加速。
但很快我的眉頭就緊緊的擰巴在了一起。
“草，他在故意別我們不讓超車怎麽辦？”
孫虎氣的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盤罵罵咧咧道。
剛剛我一直在看，孫虎說的沒錯，前麵的麵包車就是有意在擋著我們。
我們的牧馬人往左超車麵包車也往左變道，我們往右開他們就變回來。
兩輛車的距離就這樣一直保持在二十米。
分明是在戲耍我們！
“兄弟，加速，咱靠近了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魚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孫虎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牧馬人的車速提起來很快，我們幾秒之後就追上了麵包車。
眼瞅著就要追上麵包車，突然孫虎又是一個急刹。
這一下把我們晃了個趔趄，張魚臉一黑：
“你他娘幹嘛？”
孫虎麵如死灰結結巴巴道：
“車..車上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