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活該

第一章 漠不關心的慶祝

正在懊悔之間,滿鼻子的酒氣衝過來,有人把她往牆上一壓,捧著她的臉尋到她雙唇就壓了下來。

那麽霸道不講道理,連口氣也不讓人喘,除了賀鈞遠還有誰?

她嘴唇上才剛上了藥,被他這麽一啃一咬,火辣辣的疼。他哪裏是吻她?他根本就是來咬她的!

從她搬出來,他明明有鑰匙也不曾高抬貴腳過來一回,今天卻是怎麽了?不僅大駕光臨,還喝了這麽多酒,還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

葉真真不喜歡他這個樣子,蠻橫粗魯,全不顧憐她的感受。門還開著,他的手已經抓住了浴袍的帶子。

“賀鈞遠!”

她驚急,奪空低喊出聲。

他哪裏會聽?轉而含住她嬌嫩的耳珠,牙齒磕碰,咬住了用力一扯。葉真真猛然抽了一口氣。

“賀鈞遠你瘋了!”

她尖叫,他一手掐住了她的喉嚨,葉真真噎住,猛的提氣,整個後背抵在鞋櫃旁的牆壁上。賀鈞遠壓在她身上,低頭貼在她耳朵邊喘息。那酒氣撲散在她頸邊頰上,嗆得葉真真難忍欲嘔。

“我瘋了?”

他貼靠在她耳朵邊冷笑,捏著她頸上動脈的指腹微微滑動:“葉真真,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葉真真踮起了腳尖,後腦勺整個靠在牆壁上,直著脖子,他未用力,她還能順暢呼吸。雙掌心貼在冷涼的牆壁上,她別開眼睛不看他:“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給我裝。”賀鈞遠輕聲吐著字眼,手一鬆,將人鬆開。他拉了拉領帶,退開兩步距離。葉真真從眼角的餘光裏看到他的側臉,一層燈光籠著,隱隱藏著陰色。

他退開寸餘,她方得到一些新鮮的空氣。狠狠的吸了一口,葉真真命令自己冷靜下來,手繞著浴袍帶子,輕鬆挽了個結。賀鈞遠低壓的眼皮輕描淡寫的在她挽好的衣結上掃了一眼,他長身往後頭玻璃屏風上一靠,發出悶悶的一聲響。

如暴風雨前黑壓壓的烏雲層,重重疊壓過來,葉真真被他似譏還諷的迫人視線看得幾乎要招架不住,她動了動赤裸的腳趾,低頭看去:“我裝什麽?賀老板一向慧眼英明,我能有什麽瞞得了你的?”

賀鈞遠仍舊不說話,手插放到西裝褲袋裏,半曲著一條腿,他那好整以暇的樣子哪裏像是喝醉了酒的人?葉真真深知騙不了,吐了口氣,一鼓作氣道:“手機是我拿的,也是我砸的。想賀老板一分鍾幾百萬上下的人也不在乎那幾個小錢。”

他鼻端發出兩聲冷笑。笑得葉真真汗毛倒豎。她抿緊了嘴唇,打死不再多說一句。

賀鈞遠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包煙來,拿在指間點燃,並不抽,擱在了玻璃屏風旁的置物櫃上。明滅火星似亮著星子的炸藥信號,每跳閃一下都是瀕死的倒數。

他靜靜的站著,視線一動不動盯牢在她身上。他在等她坦白。可她並不想坦白。

一個突兀猛烈的噴嚏打破了僵局,葉真真揉了揉鼻子,趁此機會錯身要走:“我去倒杯水。”

賀鈞遠似蟄伏的獵豹,一步躍過去,在葉真真離開之前將她攔回他與牆壁之間。酒氣又衝到鼻子裏,夾雜著煙草和他身上的溫度,隱隱藏著危險的氣息。葉真真一動不動。

“我警告過你,安分點。你顯然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他仍舊語調緩慢,不帶過分情緒,一字一字吐字清晰。真真卻覺得可怕,相處多年,他的脾氣她還是了解幾分。越是冷靜,越可見他的盛怒。她觸動了他的底線,後果可想而知。

“我求過你,把《晚清》還給瞿永連,既然你不答應,我隻能用自己的方式來幫他。”

“所以你去打擾她?”

“她早晚要回來,你也盼著她回來,我不過替你早日達成所願。”

她居然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理直氣壯的說出這句話來!賀鈞遠望著她澄明的眼睛,胸口那團氣就止不住的亂躥。他唇角彎了彎,眼中溫度降到冰點:“這麽說來,我還得多謝你成全?”

“這倒不必,記得協議書上多送我幾個零,我感激涕零。”

兩人靠得太近,吐息盡在咫尺,她緊繃了身體,雙拳需用力再用力緊握才能讓自己鎮定自若。

“葉真真。”賀鈞遠忽然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他捏住了她剛纏上的浴袍帶子,眼神驀的黑沉,手指用力,將她一件浴袍扯落在地。葉真真驚呼,他抬手便勾起了她的左腿,上身前傾壓了上去,他空出一隻手去解皮帶,葉真真劇烈掙紮起來:“你幹什麽?你放開!”

“你不是想要錢?我給你機會!”

“賀鈞遠!”

她渾身戰栗尖叫出聲,雙眼腥紅瞪著他。

“放心,我不是一個沒嫖品的嫖客,該付多少,一份少不了你的。”

“是!”皮帶環扣打開折射的光刺傷了她的眼睛,她姿勢恥辱的被壓製住動彈不得,眼眶酸脹得發疼,提氣一下應了出來,“我是見錢眼開!為了錢被你一次次糟蹋!可是你的方沁又好到哪裏去?”

她看他動作停了下來,眼神陰暗似鬼魅,不禁彎唇笑了。挑釁的睇著他,她口齒清晰的說道:“她還不是為了名利為了錢爬到別人的床上去?賀鈞遠,你被她戴了綠帽子,早晚有一天,我也會送你一頂綠帽子。你得意什麽?不過是個綠帽子王!比我又好到哪裏去?”

最後一個字未說得出來,他毫不留情的撞了進去,不分輕重便狠命衝了起來。

他氣息微喘,帶了冰冷:“你敢!”

葉真真痛楚難當,伸手進他襯衫領子,指甲在他胸口狠狠刮了下去。

她痛,她要他也痛。

賀鈞遠暗沉的眸盯著她,緊抿的唇深刻成一條薄線。她曉得他氣,他最不能容忍別人說方沁一個字的不好,可她非要說。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她何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她咬牙忍著那灼人的痛楚,閉著眼一字一字說:“我是個賤人,我活該!你的方沁,她也是個賤人!”

“她……”

賀鈞遠猛然咬住了她的雙唇,發狠的,似要將她的唇咬爛嚼碎了才肯罷休。血腥的味道讓人作惡,葉真真終於發不出聲音來。她死死閉著眼,指甲緊陷進皮肉裏,眼眶熱得似要燒傷了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