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證明
朝堂風雨巨變。
隻不過這次引起巨變的人,不是武將文臣也不是皇帝陛下,而是安陽國來的一個不起眼的公主。
有了當事人的保證,裴陽算是洗脫了清白。
劉巨鹿要出下一招,也不可能會是現在。
安然萱兒回到庭院的時候,裴陽早早坐在了熟悉的位置吃著瓜果,好不愜意。
他這個模樣,哪兒有被人陷害進了天牢的模樣。
“公公倒是自由,哪兒都能去得。”
裴陽心裏樂嗬,這可真是抬舉自己了。
要是打著幫女帝做事的名義,天涯海角他都能去得,隻不過身後一定有人跟著。
自己想要的自由,可不是這樣。
吃著瓜果,裴陽也不忘給安然萱兒點讚。
“今天做得不錯。”
安然萱兒做下身子來,臉上的愁意卻是沒有消除多少。
“是公公點撥的好。下一步,公公要如何做?”
“做什麽?女帝要找機會取消文試,你會同意嗎?”
安然萱兒蹙起眉頭,這個表情已經表達了她的意見。
他們費盡力氣,不就是為了這場文試。
要是比試不能進行,那與劉巨鹿合作有什麽區別。
“不行。”
“一場文試,就對你那麽重要?”
“重要。”
裴陽就繼續吃自己的東西了,稍許時刻開口說話。
“今天的這一件事後,劉巨鹿必然要與你撕破臉了,如果他把你第一次使臣身亡的事情給抖出來,怕是你又危險了。”
安然萱兒倒是不怎麽擔心,這件事滴水不漏,對方不可能找到什麽證據。
“沒有證據,沒有人會信的。”
聽到這句話,裴陽立即就笑了。
“當一個人勢力達到一定程度,又滿足了多方的利益需求,那個時候證據不重要,別人信不信也是不重要。”
安然萱兒眯著眼,聽不懂裴陽的話。
“公公明說。”
“你可有聽過指鹿為馬的典故?”
安然萱兒搖搖頭。
裴陽想了想,這個架空的世界,貌似沒有趙高這個人。
他解釋道:“古代有一個大國權臣叫趙高,趙高想要叛亂,害怕群臣不願意聽從他,就預先設下計謀試探他們。他拿一隻鹿獻給二世,說:這是一匹馬。二世笑著說:丞相錯了吧?把鹿說成是馬。趙高問左右大臣,左右大臣有的緘默不語,有的說是馬,來阿諛迎合趙高。有的說是鹿,趙高就假借刑法暗中陷害那些說是鹿的人。從這以後,大臣們都很懼怕趙高。”
安然萱兒一下理解過來,卻是分外的不相信。
“劉巨鹿在大夏,有這麽高的權力?”
“呃…明麵上他做不出來,但私底下的陰暗事,他做的可不比趙高少。”
安然萱兒情緒再次低落下來,想不到與他們為敵的丞相,權力大到了這種地步。
想來也是如此,能夠利用使臣一事顛倒黑白,當庭逼著皇帝處死身邊重用的太監,這一份野心膽子,已經是司馬昭之心。
若不是大夏還有一半武臣為政,又牽扯著劉家的勢力,這女帝竟然要被劉巨鹿逼得交出皇位。
就是這樣一個野心勃勃的臣子在朝為官,女帝也是不能拿他怎麽樣,做什麽事情都要束手束腳,這何嚐不是一種悲哀。
裴陽也沒有替女帝煩惱的功夫,做這些做到這麽殷勤,還是那個劉巨鹿把火惹到了自己身上。
為了人身安全,裴陽不得不苟一些。
“文試一事,我會勸陛下繼續舉行,指鹿為馬一事劉巨鹿短時間內是做不出來的,你就好好歇息,等我的通知。”
安然萱兒起身,恭恭敬敬對著裴陽鞠躬。
“謝公公。”
“謝什麽,大家各取所需罷了,我做這些你也不是不知道,也是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
“可是公公受這些無妄之災,也是因為安然萱兒。”
“謔,你有這般認錯態度,不如找機會補償一下雜家?”
裴陽的臉接近安然萱兒,讓她一時間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一旦他用上太監的這個自稱,整個人都會變得奸詐好色許多。
她還是有那個疑問。
他這是摘掉了麵具,還是戴上了麵具。
“公公…要萱兒如何補償?”
裴陽假意打量著安然萱兒的身姿,心裏有一些悱惻。安然萱兒倒是一下有些氣惱,隻是不好發作,也掩飾著眼中的怒意。
如果他提出過分的要求,自己是死都不會答應的!
望著她這一番寧死不屈的模樣,倒是把裴陽逗樂了。
“好了,你那是什麽表情,好像是我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君子好色,取之有道!我就不強求你補償一些什麽,事情高一段落之後,就畫一副字畫作為補償吧。”
裴陽說完就要離開,安然萱兒卻是在身後喊住了他。
“就一副字畫?”
“怎麽?你也覺得我吃虧了呀!那不如你陪我一晚上怎麽樣?”
“滾。”
切,和古代這些女子說話就是麻煩,做好人她又不信,裝壞人又要給臉色。
果然這第一印象一旦定死,想要改變需要多大的功夫。
就如他說的一樣,無論何時,人心中的成見就像一座大山。
裴陽離去的說話,安然萱兒又是望著夜色發呆。
大夏的夜色,她是從小望到大的,隻是好多時候覺得,如今的月亮沒有從前的那般漂亮了。
屋內的女子走了出來,倒是有一些躊躇。
“公主,你真能信他?”
安然無奈自嘲:“除了他,如今我們在大夏,還能信得過誰?”
“可是他是皇帝的人,我們先前騙了大夏皇帝,他真能同意我們做著文試一事,文試又能否如我們願公平舉行,文試與我們同道而來的安陽才子,還能安全的回到安陽嗎?”
安然萱兒搖搖頭,她不知道。
但是她可以確定一件事,也就回頭望向屋內走出來的姑娘,輕聲問:“我帶你們從安陽來,說過一些什麽。”
女子想了想,說了出來。
“功成名不就,功敗身也死。”
“我當初問過你們願不願意跟來,既然大家都到了此地,自然抱著回不去的心思。為了那一份證明,我們可以付出所有。”
女子還想說一些什麽,但望著安然萱兒幽然去望夜色的背影,也就閉口不談了。
她還是那樣倔,從大夏回到安陽,她始終都在籌備著這一件事。
或者說當安然萱兒母親身死大夏,在那一天之後,她心中就種下了這樣的種子。
她想要證明一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