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威懾

常言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裴陽被女帝叫醒,瞧她捂著肚子自然知道怎麽回事,於是給她弄了紅糖水,再度開始搓手。

這次女帝沒有拒絕,捧著碗靜靜地看著。

隨著溫熱的雙手貼上她的小腹兩側,她頓時感覺一陣麻癢感傳遍全身,小腹的刺痛也在逐漸消失。

“狗奴才,你是哪裏人?”

女帝難得有了些好奇心,裴陽隨手一指天空,她眉頭緊鎖,終究沒再詢問。

目前她還有問題亟待解決,血祭帶要換一下。

不需要提醒,裴陽便躲到屏風外,直到聽她呼喚才回去。

女帝臉不紅心不跳,吩咐道:“你去處理了,若是泄露,你知道後果。”

裴陽找個火盆把東西扔進去,出門焚燒,同時心裏有了小九九。

這是商機,再不濟也能讓女帝舒適一些,興許她老人家一高興賞個萬兒八千,然後讓靈兒出去和胭脂鋪合作,錢不就來了?

等以後逃離皇宮,再不用擔心養不活一家子。

有了計劃便要實施,內務府庫肯定有棉花和上好的絨布,畫個圖讓靈兒縫製就成。

回到床邊,女帝居然還沒睡著,眨著水汪汪的鳳眼指指床邊,“你趴這。”

裴陽一頭霧水,突然聽到外麵的雷聲就明白過來。

九五之尊居然害怕打雷,說出去誰信。

好歹是能睡覺了,裴陽趴在床邊迷迷糊糊,感覺胳膊有些酸。

抬起沉重的眼皮,隻見自己的左臂不知何時被女帝拽過去當了枕頭,而且她整個人貼到了床邊,腦袋幾乎埋進了裴陽的懷裏。

裴陽暗暗叫苦,又不敢把胳膊抽回來,隻能暗暗轉動胳膊促進血液流通。

等感覺好一些,便挨著床沿再度趴好,幾乎和絕美的容顏麵對麵。

女帝均勻的呼吸打在臉上,裴陽的心髒險些停止跳動。

她太美了,根本不像是真實存在的。

就這樣,裴陽近距離欣賞著絕世容顏,最終又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耳朵疼,抬起頭便發現女帝似笑非笑地坐在麵前。

裴陽趕緊把胳膊收回來,隨著無法忍受的劇烈麻木,過電的酸爽使得他不受控製原地抽風。

女帝啼笑皆非,說道:“奴才,昨晚你沒有對朕做奇怪的事吧?”

“奴才不敢。”

開玩笑,即便真做了能說出來嗎?

這女人沒腦子!

“幫朕更衣,該上朝了。”

女帝背對著坐好,意思是換內袍。

裴陽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慢慢脫下雪白的內袍,頓時完美的背部曲線暴露在眼前。

她的背太白太美,從欣長的雪頸到腰肢的弧度,每一寸肌膚都無暇完美,簡直是造物主最傑出的藝術品!

這誰受得了!

裴陽不敢再看,生怕突發腦溢血。

不過女帝怎麽回事,明明知道身邊人是假太監,還讓服侍。

帝王家的禮儀就那麽重要嗎?

女帝冷不丁說道:“朕依舊讓你服侍,是讓外麵的人知道,你是朕的人,如此你在太後心裏才有價值。”

裴陽點點頭,勒緊心猿幫她穿戴好,眨眼功夫冷酷的帝王出現在麵前。

出去之前,女帝問起了改善四城環境一事。

朝廷銀兩有限,不能大範圍翻新外城,如果在期限內不能完成,安陽使節入京,上國的顏麵會有損。

裴陽垂著頭思量,女帝不悅:“如此重要的事情,你竟然沒有放在心上?”

“陛下,奴才隻是宦官啊……”

“閉嘴,快點想。”

女帝玩真的,看她那眼神,不給她一個章程估計不會好過。

又過了片刻,裴陽有了計較,小聲說了一遍。

女帝抿唇接受了建議,淡淡的誇耀道:“若是臨時思考就能有此對策,但不枉費朕的信任。”

一行上了朝堂,女帝的目光徑直鎖定劉巨鹿。

裴陽看到了她眸中迸發的殺意。

群臣山呼萬歲,紛紛開始奏疏。

談得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女帝追問郝佳晨,“關於四城環境可有章程了?”

後者謙卑道:“臣打算安排一些人手,在四外城巡查,若還有人違背,當嚴懲以正典型。”

說來說去,郝佳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女帝威嚴道:“所謂習慣成自然。若隻是如此,難免令百姓心生不滿,還以為朝廷什麽都管。”

群臣麵麵相覷,依舊沒人吱聲。

郝佳晨悻悻道:“臣駑鈍,還請陛下教我。”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要朕想辦法,那朕要你有什麽用?”

女帝威嚴拉滿,郝佳晨趕忙跪地請罪,寬袖下的拳頭暗暗握了起來。

裴陽看在眼裏,心中警惕。

這朝堂看似太平,實則風詭雲譎,尚書對女帝的天威有了逆反心理,源頭應該來自劉巨鹿,畢竟他們經常私底下聚會。

女帝訓斥了郝佳晨一通,然後說了裴陽的安排。

從戶部拔個萬兩白銀,重點在南城和北城修建一些公共設施,牆上寫上一些衛生標語。

如此再令人負責巡查和清理衛生,百姓有了去處,短期內就能改變,而不是大興土木。

群臣聽到此法不禁發怔,陛下怎麽突然開竅了!

如此一來,他們還怎麽吃拿卡要?

百官的反應女帝都看在眼裏,她已經沒有昨日那麽憤怒了。

這些大臣都惦記著國庫那點銀子,小小的工程也要搞大。

她篤定還會有人鋌而走險,正好找個大臣開刀。

“周侍郎,這件事交給你去辦,莫讓朕失望。”

周群是工部的左侍郎,郝佳晨的得力助手,相權鐵翼下的鷹犬。

直接動尚書不安全,拿侍郎來敲山震虎再合適不過。

另外,女帝吩咐戶部尚書,單獨為修繕公共設施造冊。

這下不隻群臣,劉巨鹿、魏貂寺,甚至裴陽都感覺到了詫異。

帝王的手段越來越犀利。

周群似乎還不知道大難臨頭,興奮地接了旨意,便和幾名工部的同僚眉來眼去,似在顯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