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虛與委蛇

裴陽來到一處空地上跪好,看似低眉順眼老實巴交,實際上已經將薑太後在腦子裏**了一千八百遍!

等未來女帝掌權徹底壓製後宮,就讓老女人跪下來喊爸爸。

這一跪就是大半天,而且絲毫沒有讓起來的意思。

殊不知裴陽快睡著了。

他料到老女人會像電視劇裏演得一般立威,所以他的膝蓋早就綁好厚厚的紗綢,一點也不疼,就是一個動作保持太久有點難受。

隻能暗暗挺身或坐,促進腿部血液循環。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到了晚上老女人也沒讓他起來。

但這些都不是事,他脖子上有一串看似平平無奇的佛珠,冷不丁低頭吃上一顆,簡直行雲流水毫無破綻。

佛珠咬到嘴裏嘎嘣脆,甚至有清水流出,果腹綽綽有餘。

唉,在宮裏生存也是一門技術活。

慈寧宮中,薑太後**地側躺在鑾榻上,雪瑩瑩的曲線曼妙誘人,一旁有侍女跪著遞來葡萄,她性感的眼波盡是慵懶,“那奴才怎麽樣了?”

“回太後,他還跪著。”

“皇帝那邊怎麽說?”

“陛下還在書房看書,不過有幾個禦書房的小太監,一直在慈寧宮附近徘徊。”

薑太後笑了笑,“皇帝很看重這奴才,以前皇帝身邊沒有近侍吧?”

“沒有,無論做什麽,陛下都是親力親為,隻有最近收了裴公公,才讓他在身邊伺候,沐浴就寢也是形影不離。”

侍女有問必答,太後聞言略作思量,起身坐在了鑾榻上,雪白的美背到臀峰的曲線渾然天成。

侍女不消她招呼,便主動幫她穿衣,但隻穿外袍,因為太後嫌脫衣麻煩。

等穿戴好,她道:“讓那奴才進來答話。”

侍女領命出了宮殿,打眼一瞧不禁咋舌,因為裴陽居然在打瞌睡!

她伺候了太後那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不怕死的家夥。

想到此處,沒好氣地上來輕輕踢了一腳。

裴陽一個激靈,迷茫地打量青春動人的侍女,張嘴來,“姐姐怎麽稱呼?”

侍女哭笑不得,板著臉道:“千雲,裴公公,隨我來吧,太後要見你。”

裴陽心中一動,趕忙低頭跟上。

進入慈寧宮,等看到一雙白皙**的玉足,他強忍著視線上移的衝動,規規矩矩跪下問安。

薑太後沒有立刻開口,而是邁開腳步繞著打量了一圈,“你就是裴陽。你可知林公公是從哀家這裏出去的?”

裴陽的眼睛咕嚕一轉,喑聲道:“奴才也是剛剛得知的,林公公為了內庫操碎了心,在紅雲院也是奴才不對,該緊著林公公。”

薑太後聞言極為不悅,“奴才,你是說林公公跟陛下搶女人,你可知假傳聖旨乃是死罪。”

她此話說出口,裴陽心中笑開了花。

魚兒咬鉤了!

隻要薑太後對女帝身上的變化好奇,就有了生路。

裴陽早已準備好了說辭,“回太後,不是陛下要女人,而是他頗為信重奴才,所以賜予了奴才一個秀女。”

這般答複讓薑太後始料未及,但又合情合理,因為小皇帝不近女色。

“所以你就為了一個女人,跟林公公起了衝突?”

“奴才初來乍到,根本不知道林公公是您的人,否則給奴才一萬個膽子也不敢。”

“聽說你還讓那女娃打了林公公?”

“是奴才色迷心竅!奴才該死!”

裴陽將貪生怕死表現得活靈活現,說話都帶著顫音。

薑太後見狀終於有了一抹笑意。

她想搞清楚皇帝時常的行為舉止,但皇帝從來不要近侍,裴陽是唯一一個能接近皇帝的人。

她不會把人殺了,很想收為己用。

現在裴陽的表現讓她非常滿意,隻要不是皇帝的死忠,便可為她所用。

此刻的裴陽匍匐在地身如篩糠,心裏尋思要不要尿一泡,以示對太後威儀的敬重。

薑太後來回踱步也不說話。

裴陽眼角的餘光不斷觀察她的腳,暗道是扁平足,剪指甲挺漂亮,小腿的線條堪稱完美,皮膚細膩如雪,就是不知她有沒有泡過牛奶浴。

“奴才,你在清平居冒犯哀家威嚴,此番本該將你打殺,但念在你剛剛進宮,哀家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千呼萬喚始出來,薑太後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裴陽可等得有些急了。

他之所以敢來慈寧宮,最大的依仗便是女帝唯一貼身太監的身份,這個身份對太後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隻要她不傻,就不會殺人。

所以此番來領罰,注定是小懲大誡,拉攏為主。

現在還差一個人設……

裴陽心一橫,猛然抬頭直視豔麗的狐媚臉龐,激動道:“奴才一定聽太後的話,隻要太後饒奴才一命。”

薑太後完全沒料到狗奴才這般大膽,竟敢直視她,便是眯起眼眸冷笑,“看來你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哀家想要什麽。”

“太後但有差遣,奴才一定做到。”

裴陽依舊盯著太後精美的容顏,眼睛一眨不眨。

他根本不在怕的,而且貪欲的模樣,順理成章地打上一個好色太監的標簽,方便太後拿捏。

“狗奴才。”

太後麵露厭惡之色,罵了一句,一腳將裴陽踢倒在地,白皙的玉足踩了上來,低聲道:“隻要幫哀家好好辦事,少不了你的好處。”

裴陽暗暗罵娘,老妖婆下的本錢還挺足!

看來皇帝貼身太監身份的**力,遠比預想中的大。

裴陽直勾勾地盯著她若隱若現的美腿,很適宜地吞了口吐沫。

千雲見狀麵如白紙,趕忙低頭如同石化一般動也不敢動。

薑太後也有些受不了了,收回美腿,慍怒道:“哀家交給你一件差事。讓良妃去侍寢,三日後哀家會派人給良妃驗明正身,若她還是完璧,後果你知道。”

說完,不耐煩地揮手趕人。

裴陽咕嚕爬起來,佝僂著身子退出了慈寧宮。

薑太後這一手,一則考驗他的新奴才是否忠誠,二來是探尋皇帝不近女色的秘密。

她似乎對女帝的身份有所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