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作為男人,有必要滿足她
幾乎瞬間,所有人都朝著角落裏的葉驍望去。
不過,他們的眼神大都不太友好。
夏婉霜方才露出的真容著實狠狠驚豔了他們一把。
同樣都是花了100兩的門票進來的,憑啥葉驍的參與性跟體驗感比他們強?
要不是葉驍身邊的張鐵,趙泉五人一臉虎視眈眈拱衛在葉驍身邊,他們當真有種想要衝上前去痛揍葉驍一頓的衝動。
“不好意思,各位,既然晚霜姑娘有這樣的請求,作為一個男人,我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滿足她。”葉驍說完,大步流星朝著舞台上方走去。
“晚霜姑娘,你的頭發亂了,我幫你捋一捋。”
望著葉驍伸出的大手,夏婉霜整個人都愣住。
她隻是開口請葉驍幫個忙,都還沒來得及說要他怎麽幫,這家夥居然就自己走上來了?
“還有他剛才那句,作為一個男人有必要滿足我……”
這特麽都什麽虎狼之詞?
為什麽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請他幫忙的性質就好像完全變了一樣。
眼瞅著,夏婉霜香氣飄飄的秀發落入了葉驍的手心,台下的那些達官貴人們,簡直眼睛都嫉妒的發紅了。
他們花100兩進來,就隻能這麽遠遠的看著。
可葉驍不僅走上台去,還對夏婉霜動起了手?
正所謂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他們這邊正欲發飆,反應過來的夏婉霜,已經轉身拉開了與葉驍之間的距離。
“公子請自重!”
誰知葉驍竟朝她耳邊貼了過來:“屬下已經如約而至,還請姑娘莫再戲耍,早點上去談談正事吧。”
聽到葉驍在的話,夏婉霜神情一怔。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這麽快就暴露了。
沒錯,她正是那天夜裏在葉驍家草廬外麵襲擊葉驍的黑衣殺手。
“周吉昌死的突然,狀元縣這一攤錢銀生意必須有人接手。”但是,短時間內,想要找人接手這麽大的攤子,顯然是不可能的。
葉驍既然是周吉昌選中之人,按理說最有資格繼承周吉昌名下的產業。
但是,作為埋藏在一縣之中的暗子,除了要有足夠的忠心之外,還需要有能夠勝任這個位置的心性,跟腦子。
“這家夥肯歸還周吉昌留下的暗賬,不被上麵巨額的銀錢,田地,莊園所誘,足以證明他的忠心。”
這也是為何夏婉霜將暗賬歸還葉驍,給他一個為那位大人物效忠機會的原因。
方才夏婉霜故意發出邀約,也是想要借機試探一下葉驍的心性。
誰知這丫不按套路出牌,徹底打亂了夏婉霜試探的節奏。
“你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猜出我的身份?”
夏婉霜從現身,到摘下白巾,前前後後不過幾句話的功夫。
而且那日夏婉霜全身黑衣蒙麵,葉驍根本就沒見過夏婉霜的真實容貌。
“姑娘約我在花月樓見麵,肯定是因為隻有在這裏,你才能亮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但什麽樣的身份,需要青樓這樣的地方亮出呢?
那自然是清倌人了!”
“哦?為何不能是歌姬,舞姬,或者我身邊的丫鬟?”夏婉霜假裝隨意的跟葉驍頷首一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不過,這一切落在台下那些富商,士族眼中卻是一個個呲牙欲裂。
他們心裏恨啊,恨剛才夏婉霜發出邀約之人為何不是他們。
白白讓葉驍搶先一步博得了夏婉霜的好感。
狀元縣五大鴻鵠更是對葉驍此舉驚為天人!
今日在場多少狀元縣的富甲豪商?
其中,甚至還有不少鄰縣聞訊趕來的士族明流。
他們平日裏在平康六縣當中,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
關鍵是,這些人今日到此,無一不想對夏婉霜一親芳澤。
可葉驍的橫空出世,徹底斬斷了他們的妄念。
此時此刻,狀元縣五大鴻鵠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葉頭兒今晚,注定是花月樓最靚的仔!”
都說嫉妒讓人麵目全非。
此刻,台下的士族,富商們便是這般,麵目扭曲到了極點。
倒是葉驍一臉悠哉悠哉的回答道:“歌姬,舞姬,身份太低,在青樓這種地方毫無自由可言,老板讓她們幹什麽,她們就得幹什麽。
要約我在這種地方談事情,首先,身份,地位不能太低,最起碼也是個能夠自由活動的清倌人。”
當葉驍來到花月樓,聽說了平康府裏的頭牌大駕光臨,心中便已經確定了八九分。
論身份,論地位,誰還能比得上州府青樓頭牌的夏婉霜?
估計整個花月樓都得高高捧著。
這裏就是夏婉霜的天然主場!
“還有,那日姑娘雖然蒙了麵,但我這人有個特點,對人的眼神記憶性特別強。”
當夏婉霜白巾遮麵從二樓走下來的時候,葉驍就已經基本確定了她的身份。
特別是夏婉霜開口說話之後,葉驍便對夏婉霜的身份認定無疑。
“按理說,這種情況之下,姑娘應該會盡量選擇不太紮眼的方式與我取得聯係,但是你一上舞台,便在人群中指定我來幫忙,我想這應該是姑娘對我的某種考驗。
既是考驗,自然不能讓姑娘失望,所以我就上來了。”
聽見葉驍說到這裏,夏婉霜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顯然,葉驍比她想象中的要聰明許多。
無論心性,還是腦子,都是勝任狀元縣暗樁的最佳人選。
“難怪周吉昌會待他如子侄一般,比其他那個隻會逼良為娼的廢物兒子好多了。”
如果周阿炳知道,他都死了還要被人如此腹誹,不知心中又該作何感想。
“不過,他倒是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既然如此,那件任務倒也就無需再另派他人了。”
夏婉霜輕輕一笑,忽而將一根紅繩綁在了葉驍的手腕之上。
“既然大家覺得歌舞無趣,那婉霜在這裏跟諸位玩個遊戲,婉霜會在屋內略備薄酒,以一盞茶為限,誰能搶到這位公子手腕上的紅繩,便可與小女子共飲如何?”
聽到這裏,花月樓裏的士族豪商們一個個血氣翻湧,好像加了狂暴一樣。
他們早就忍受不了葉驍比他們更加強烈的參與跟互動。
更受不了葉驍與夏婉霜之間如此親密。
如今,夏婉霜這個遊戲,倒是給了他們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
他們一個個站起身來摩拳擦掌,好像恨不得把葉驍揍翻在這花月樓的舞台上一樣。
“姑娘這是何意?”葉驍望了夏婉霜一眼。
“就當是你剛才對本姑娘輕薄舉動的小小懲罰吧,祝你好運!”
夏婉霜說完,毫不猶豫帶著婢女返回二樓。
周圍的歌舞樂師也在夏婉霜的示意下紛紛就位。
隨著一聲二胡拉響,下方的富商,士族紛紛朝著台上的葉驍衝去。
霎時間,整個花月樓陷入一種極端詭異的狀態當中。
樂師們在一旁吹拉彈唱,台上的士族,富商們則一個個搶破了頭。
葉驍宛如泥鰍一般,不斷在人群中翻滾遊走。
這些士族,富商們平日裏一個個養尊處優,又豈是身法靈活的葉驍對手?抓不住葉驍不說,時不時,還要提防葉驍給他們來上兩下。
一個個被揍的鼻青臉腫。
張鐵他們幾個原本還想衝上前去幫忙,可他們一看台上的士族,富商們如此狼狽,漸漸也明白過來,這群人壓根兒不是葉驍的對手。
“嘖嘖嘖,什麽富商,什麽士族,一個個為了女人好像城外搶食的流民一般。”
“呸,我看他們比流民還不如,流民好歹還知道靠雙手勞作來養活自己,他們無非就是投胎的運氣好點兒。
若是身份調換一番,怕是都活不過三個時辰。”
以往,這些富商,士族,在張鐵他們眼中是高高在上,貴氣逼人的象征。
即便是剛才坐在這花月樓中,張鐵他們也會不自覺的感到自己低人一等。
可是現在,看到他們為了一根葉驍手上的紅繩,那粗俗,笨拙的身影,以往心中對於這些士族,富商的光環瞬間消散不見。
“沒錯,他們也隻是多了一個商戶,士族的身份而已。”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亮眼之處。
就連張鐵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們自從跟在葉驍身邊之後,內心一直都在悄無聲息的發生某種奇妙的蛻變。
葉驍就這樣在一群富商,士族之中穩若泰山。
一舉一動之間皆是那般瀟灑自如。
眼前的一幕,落在張鐵他們眼中,那簡直猶如九天下凡的遊龍一般。
心中又是一陣莫名的欽佩,仰慕。
終於,伴隨著周圍的樂聲漸漸停了下來,夏婉霜給出的一盞茶時間也已結束。
再看那紅繩依舊係在葉驍的手腕上。
倒是那群被揍了鼻青臉腫的士族,富商們一個個狼狽不堪,氣喘籲籲的躺在地上,渾身散發著臭汗的氣息。
大齊昭西川分舵舵主親傳的泥鰍功,
又豈是他們幾個臭番薯,爛鳥蛋能夠應對得了的?
“一盞茶時間結束,紅繩依舊在這位公子手中,恭喜這位公子,獲得今夜與婉霜姑娘共飲的機會。”
在那些士族,富商嫉妒,不忿的目光下,葉驍跟隨婢女的腳步登上二樓,整整一盞茶時間葉驍手上紅繩分毫未動。
“我算是看出來了,葉頭兒的眼光跟咱們就是不一樣。”
沈心悅,越鴻鴻,越沅沅,夏婉霜每一位都是人間絕色。
普通人一輩子也無法跟這樣的尤物產生任何交際。
但是葉驍好似不管到什麽地方,都能俘獲這些絕色美人的芳心暗許。
“還是陳春說的對,咱們以往玩兒的那些窯子,勾欄裏的貨色,在葉頭兒眼中就是一群庸脂俗粉。
葉頭兒壓根兒就看不上!”
“說起陳春,這小子人倒是挺好玩兒的,可惜,跟咱葉頭兒隔著心……”
“好歹相識一場,要不,今晚咱們去柳樹巷逛一圈兒,好好享受享受,就當是緬懷這位舊友?”
“嗯,我看行!”
他們五個可不想留在這裏當燈泡,打擾葉驍泡妞兒,十分識趣兒的找了個理由大步流星朝著柳樹巷的方向去了。
…………
另一麵,葉驍在婢女的引路下,進入了夏婉霜的房間。
他剛一進去頓時感到陣陣香氣撲鼻而來。
像是檀香,又像是某種特殊的香料。
總之,聞起來讓人十分舒服。
而夏婉霜則正坐在一張大圓桌的麵前,翹著一雙**獨自飲著杯中香氣四溢的美酒。
此刻的她,身上少了幾分商業包裝的氣息,也沒了之前那種時代印記下,對女子舉止柔美的定義。
倒是多了幾分嫵媚之態。
關鍵是,這嫵媚的狀態與葉驍初見她時,那一身黑衣蒙麵的肅殺氣息又截然不同。
一時間,竟讓葉驍難以分清,在這百變的麵具之下,究竟哪一麵才是真正的夏婉霜。
“姑娘既是找我談事情,何必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平白讓我得罪了那些士族,富商,怕是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安生日子可過了。”
“嗬嗬,安生日子?你得罪了田忠發,覺得在這狀元縣裏,還有好日子嗎?”
夏婉霜這段時間人雖不在狀元縣,但是對這裏發生的一切卻是了若指掌。
“你那日在我麵前……是裝出來的吧?”
夏婉霜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不由讓葉驍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你根本就不像那日表現出來的那麽膽小怕事,否則,你也不會得罪田忠發的人,剛才那般情形,你明知會成為那些士族,富商眼中的靶子,可你還是走上台來。
周吉昌總算沒看走眼,你的確是個可造之材。”
葉驍忽而鬆了口氣,剛才那一瞬間,他還以為夏婉霜發現了什麽破綻。
“懂得示弱的人才能活的更久,再說了,那天晚上姑娘的利刃都快把我頭砍下來了,我敢不示弱嗎?”
“嗯,你這話倒是沒有說錯,我們這些做暗樁的宿命,本就是善於偽裝才能活得更久一些。”
言語間,夏婉霜掏出一塊白玉令牌放在桌上。
“以後,這塊令牌就是你的了!”
“令牌?我不是有一塊嗎?”葉驍隨手掏出了身上的那塊。
結果,卻被夏婉霜拿了過去。
“你的這塊沒用,每一塊白玉牌上都有特殊的記號,代表持有者的身份,這樣就算你被人殺死,他們搶走了你的令牌,這塊令牌也無法調動你手下的資源。”
難怪!
還好葉驍當時沒有拿著令牌去接收周員外置辦在隔壁縣的產業。
否則的話……
葉驍內心暗自慶幸的同時,拿起夏婉霜給他的那塊新令牌。
依舊是金鑲玉的款式,蟒紋,金麵上刻了一座小山印記。
“可是,沒發現有什麽特殊記號啊!”
“這個記號,你用肉眼是看不出來的。”
夏婉霜說著,從杯子裏滴出兩滴酒水打落在葉驍手中那塊玉牌的金麵上。
下一秒,小山印記中間居然顯示出了三個字。
“二八三?”
“沒錯,二八三,這就是你這塊玉牌的編號,日後在平康六縣之內你便可憑借這塊玉牌行事。
周吉昌留下的產業從今天起全部交由你來打理。
若有用錢之處,我自會傳訊於你,你隻需按照我吩咐行事即可。”
“這麽說,你是我的上線?”
“上線是什麽意思?”
“呃,就是上司,你是我的上司,我是你的下屬,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聽到這裏,夏婉霜眼中的疑惑漸漸散去。
“差不多,就是樣!”
“可是,晚霜姑娘,你還沒有告訴我,周叔說的那位大人物究竟是誰?”
說實話,葉驍對白玉令牌背後主人的身份還是挺好奇的。
“是一位你高攀不起的大人物!”
對此,夏婉霜並沒有想要透露更多信息的意思。
她雖然讓葉驍接替了周吉昌在狀元縣的位置,但是,他們背後效忠人物的身份決不能輕易透露。
哪怕是自己人,也必須經過嚴格考驗,或是建立足夠的功勞之後才有資格覲見那位。
“你隻需記住組織的名字叫做橫山,我們便是那橫在敵人麵前的山嶽,讓敵人感到無比壓迫,卻又無跡可尋。”
“橫山組織?”
葉驍還以為自己加入了對方,就能知道更多的信息。
誰知道,就從夏婉霜嘴裏得到這四個不痛不癢的字。
“你也不必覺得失望,眼下就有一個立功的大好機會,你若是辦成此事,幕後的大人物自會嘉獎,屆時,你自然也就知道,自己是在替誰辦事了。”
“哦?不知晚霜姑娘說的功勞是……”
“田忠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