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深淵
第九章 深淵
望著那漫無邊際的黑暗，莫問沒有絲毫恐懼，反而是驚喜異常。
【死靈淵！終於讓我找到了！】莫問這時感覺到眼角濕濕的，幾乎要落下淚來。【這個副本的迷宮難度太高了。】
“哪裏來的賊？竟敢潛入我煉血堂。”正在莫問激動的時候，一個尖利的聲音伴隨著低嘯的風聲從黑暗中傳來。
“自不量力，是嘍嘍就不要裝boss！”即使背對著那襲來的法寶，莫問也能感覺到其中十分弱的靈力。抽劍，轉身，橫掃。莫問這套動作做得十分流暢，如同行雲流水一般。隻聽“哢嚓”一聲，偷襲莫問的那柄法寶便被雲影砸成了兩段，光澤暗淡，像死蛇一樣無力地掉在了地上，黑暗之中隱隱傳來了一聲痛呼。
“哼，雖然走完迷宮打boss是天經地義，但你作為關底boss還未夠班啊。”反手將雲影插回背後，莫問雙手抱胸，虎軀一震，王八之氣，哦不，是王霸之氣四散開來，任誰見了肯定會伸出大拇指誇一句“好一副龍傲天賣相。”
還不等莫問裝裝完，黑暗中又浮現出數道光芒，煞氣逼人，明顯比剛才的那個法寶高好幾個級別。
【看來煉血堂餘孽依然在這裏，就是還沒有把那石碑修好罷了……如今對方人多勢眾，不宜硬拚，還是走為上策！】冷靜下來，莫問心中念頭轉了幾轉，便果斷踏起雲影，衝入巨石之後那無邊的黑暗之中……
“嗖嗖嗖。”數息之後，隨著不斷的破空之聲，死靈淵邊上便站了幾個人影。
“年老大，我們追不追？”野狗道人吐出舌頭舔了舔鼻子，向站在最前方，望著腳下深淵怔怔出神的大漢問到。
“算了吧。”年老大轉過身來，“那少年道行並不是很高，能斬斷許航的法寶完全是靠了他手中仙劍；獨身一人，年齡很，道行不高，想來不會是什麽名門大派的弟子，這種資質的修士他們一向視為心頭之肉，怎麽可能放出來找死？看他來意，八成是我聖教支脈弟子，聽長輩了我祖師雄風，便準備下死靈淵去尋滴血洞，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也不想想八百年間我教多少人來此無功而返？更何況……”
到這裏年老大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更何況死靈淵下陰靈妖獸無數，連我都不敢孤身一人輕易踏入，這個毛孩子自尋死路，不用我們費心了。”
“堂主英明。”“堂主高見。”……周圍之人見狀紛紛大拍馬屁。
“好了，散了吧！為重現我煉血堂八百年前之榮光，爾等仍需刻苦修行。”年老大一臉得意地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而此時，莫問正駕馭者雲影在無邊的暗黑中緩緩下行。
約莫下降了百餘丈，莫問已經能隱約聽見嘩嘩的水聲，又下降數十丈，莫問眼前出現了無數散發著微弱幽光，好似水母一般的不明物體。借著他們發出的微光，莫問看清了下方的情況。
【好壯觀的地下海……這就是無情海吧，看來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莫問注視著泛起陣陣波濤的海麵，心情也隨著海潮一樣起伏不定。【碧瑤過滴血洞就在無情海邊的。】
就在莫問感歎之時，海麵的眾多陰靈也發現了浮在空中的莫問，無數淡淡的白光從海麵上升起，湧向空中的莫問。
看著湧向自己的白光幻化出無數麵孔，莫問並不畏懼，輕輕一笑，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一物。來勢洶洶的陰靈們看見莫問手中的東西後立刻在空中打了個彎兒，卻又不想離去，便圍著莫問打起轉來。
【哼哼，知道死靈淵之下陰靈無數，我怎麽可能不早作準備？】舉起手中之物，陰靈紛紛退避，莫問得意一笑，無視圍繞著他的眾多陰靈，向海麵飛去。
看過誅仙的莫問自然知道死靈淵下陰靈無數，所以他早早向道玄真人打聽了什麽能克製陰靈，而道玄真人給了他兩個答案：一是含有凶戾之氣的大凶之物，一般的凶物沒用，不過這類東西一般早早地便被魔教之人煉成了法寶，甚至難尋，就像張凡手中的絕世凶物；二便是含有陽氣的靈物，離火之氣，天罡雷氣均可，這類靈物陽氣越盛，對陰靈的震懾越大。
莫問當然找不到第一類的魔寶，但第二類靈物他可是不缺的，六星的琉璃火玉、雷熒石沒有了，還有五星的赤焰石、雷雲晶麽。
舉著赤焰石的莫問降到了海麵，觀察了一下潮汐的方向，便朝著漲潮的方向飛去了。
一路上圍著莫問的陰靈越來越多，多虧這些免費的照明用具，莫問已經能看清三百米內的事物了。
這些陰靈作為燈泡還是很稱職的麽。莫問看著這些被自己精氣所引誘，卻因為畏懼赤炎之火不敢上前的陰靈得意地想到。
俗話的好：“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大群的陰靈縱然為莫問提供了良好的視野，也將莫問的行蹤暴漏給了在這裏土生土長的居民——就像黑暗中的螢火蟲一般。就在莫問得意的時候，一雙巨大的眼睛從遠處的海麵上悄然升起……
莫問不斷飛行著，突然發現周圍的陰靈少了很多，他停在空中正納悶兒的時候，突然感覺一股腥臭之氣從身後傳來……
莫問緩緩轉身，一個巨大的蛇頭出現在了他眼前……
“黑水玄蛇……”莫問嗓子發幹，仿佛呻吟般念出了這個如同夢魘一樣的名字。
黑水玄蛇：七星（初段傳），傳中上古之時遺留下的絕世凶獸，因偷吃不死藥而壽逾萬載。天敵是靈鳥——“黃鳥”（因為整個世界的靈都被壓製，所以一些強大的上古異獸都活得很滋潤，其中就包括了它，不過這條笨蛇靈智不高，隻一味的加強力量，導致身體龐大無比，靈活程度自然差強人意，你雖然打不過他，跑還是跑得掉的。）
黑水玄蛇盯著眼前的獵物，雙眼綠油油的，如同探照燈般。莫問在它的注視之下已經出了滿身大汗。
【我怎麽這兒背啊！這可是屬於隱藏boss等級的凶獸啊！】莫問心底狂吼著。【張凡的主角待遇怎麽全讓我遇上了。】
【如今之計，如今之計……】莫問的雙腿在黑水玄蛇的注視之下已經開始顫抖，來自遠古的戾氣壓的莫問幾乎緩不過氣來。
“走為上啊啊啊！”莫問大叫一聲，全身靈力毫無保留的湧入雲影之中，雲影化作一條五色彩虹衝向岸邊。
“嘶嘶！”黑水玄蛇吐著舌頭低嘯著，隨即一道巨大的水浪撲向了空中逃竄的莫問。
巨大的壓力之下，莫問仿佛什麽都聽不到了，麵的巨大的水牆，莫問咬起牙，急轉變向，同時暗運靈力遍布全身，向水牆邊緣衝了過去。
“撲哧。”莫問成功擊破了水牆，但巨大的衝力依舊震得他胸口發悶。
見那人兒居然躲過了自己隱於水牆中巨尾的掃擊，黑水玄蛇開始對這個獵物差生了一些興趣，扭著身子張起大嘴向莫問撲來。
莫問駕著雲影勉強躲開了黑水玄蛇的撲咬，但它帶起的狂風依舊把莫問吹的身形不穩，而這時一條黑色的巨尾自下而上掃向空中的莫問。
【奶奶的，這畜生還會連擊，不是它是條笨蛇麽？】在萬分危急之下，莫問解開了護在周身的靈力，任憑刀子般的狂風刮的臉龐生疼，然後奮力在空中挪移了三丈，躲開了襲來的巨尾。
巨大的蛇尾帶著狂風夾雜著腥氣從莫問身邊擦過，莫問此時正是舊力用盡新力未生之時，隻得身不由己的隨著狂風向上飛去……
“碰！”莫問直接隨著狂風撞上了洞，縱然莫問早已調集靈力聚集在背後，但依然無法抵擋這巨大的衝擊力。受此重擊，莫問終於壓製不住悶在胸中的鮮血，一口噴了出來……
【呼……居然被風一下砸進了石頭裏，那畜生的力氣該有多大？】費力地抽出鑲嵌在岩石中的右手抹了抹嘴角的鮮血，莫問苦笑：“我還是太弱了啊。”
正準備將插在一旁的雲影拔出來繼續跑路之時，莫問卻發現漆黑一片的下方沒有絲毫動靜。
【黑水玄蛇似乎沒有追過來……我真傻，真的，直接往上飛不就得了，那畜生攻擊範圍有限，隻要飛到一定的高度它肯定攻擊不到我。】見此情景立刻想通了其中關節的莫問苦笑著慢慢地將身體從岩石中挪出來。
“思維盲了……智商拙計啊。”莫問自嘲的笑了笑，開始檢查傷勢。
此時莫問的修為已經比來到滴血洞前的張凡高了一層，再加上他也沒有被黑水玄蛇正麵擊中，隻是髒腑因劇烈震動受了些創傷，筋骨脈絡在大梵般若和太極玄清道的雙重護持之下隻是輕微受損，並無大礙。
“還是經驗不足啊。”莫問輕輕拍下粘在身上的泥土，貼著洞向海岸飛去……
飛著飛著，一群陰靈又貼了上來，莫問見狀冷哼一聲，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一物，並用靈力激發。霎時間雷光四溢，莫問周圍的陰靈紛紛在耀眼的雷光中化為了虛無，離莫問較遠的陰靈頓時嚇得四散而逃。
“幸好我準備充分，就算丟了赤炎石，我還有雷晶呢。”莫問將雷晶攥在手中，感受著其中洶湧的雷霆之力，得意的笑了笑。
一路上仍有不開眼的陰靈纏住莫問，但都被莫問用雷晶超度了，大約飛了一個時辰，莫問估摸著距離黑水玄蛇應該足夠遠了，便開始慢慢降低飛行高度。
莫問下降了數百丈後，卻發現自己仍沒有飛出無情海，害怕再次遇到凶獸的莫問立刻離開了水麵，升到半空之中繼續沿著漲潮方向飛行。
莫問又飛了將近一個多時，才到找到了陸地上，站在無情海岸邊上，莫問先用雷晶將妄圖靠近的陰靈全部消滅，周圍的陰靈見狀便四散而逃。將陰靈趕走之後，莫問先畫下法陣，而後便取出食物，在這地下海邊休息了起來。
黑暗的深淵中沒有時間的概念，莫問也不知道自己在海岸邊休息了多久，當他滿狀態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依然是和睡前一模一樣的景色。
用儲物空間中涼水洗了把臉，莫問打起精神，禦劍向陸地深處飛去。
也許是黑水玄蛇的威懾力夠大，莫問在無情海飛行的時候除了陰靈其他什麽妖獸都沒碰到，但如今他剛上岸飛了不到五分鍾，便有一群揮舞著巨大的翅膀的妖獸攔住了禦劍飛行的莫問。
那妖獸長著很像大型貓科動物的腦袋，長長的獠牙，肋生雙翼，卻有三根像鳥類尾翎，摸樣甚是怪異，就像把劍齒虎，蝙蝠，孔雀生生拚在一起一樣。
三尾劍齒獸，三星（精英），憑借著強壯的肉身和精密的團隊合作在這艱難的環境之下生存下來的異獸，雖無禦使天地靈氣之能，但它們精妙的配合和凶殘的秉性絕對是菜鳥修士的噩夢。（單挑你欺負他們毫無壓力，不過人家一向講究團隊合作，如果跑不掉的話……可憐的孩子，願你所信仰的神靈保佑你。）
看來是真打不過了。莫問暗想，與那群異獸鬥了幾回合，他發現自己雖然能殺那麽一兩頭，但總有其他劍齒獸趁機攻擊自己，他可不想挨這些畜生的爪子。
看著這幫家夥已經將自己完全圍了起來，莫問絲毫不驚慌，猛然爆發全身靈力，持劍直接衝向堵在他麵前的三尾劍齒獸。
三尾劍齒獸不愧有凶殘的評價，麵對莫問那來勢洶洶的一劍，那頭異獸不閃不避，直接咆哮著衝了上來，圍在四周的它的同伴也一齊撲向莫問。
【野獸再怎麽凶殘終歸是野獸罷了。】莫問冷笑，五彩的劍芒直接將當前的異獸從頭至尾分成了兩半，不理睬淋在身上的腥臭血液，莫問直接頭也不回地飛走了，隻留下一幫追之不及的劍齒獸在空中怒吼連連。
莫問全速衝了一會兒，便看到了一塊巨大的山崖拔地而起，崖壁上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
【應該就在這附近了……可是這山崖這麽長，又不知道要找多久了……張凡可是直接被黑水玄蛇打到滴血洞邊……我為什麽就沒有這種好運氣？沒天理啊！】莫問看著這雄偉的地下山脈，有些鬱悶。
不過就算莫問再怎麽抱怨，他也不會放棄尋找《天書》的，駕起雲影，莫問開始一寸一寸地沿著這條山崖搜尋了起來。
還沒過三分鍾，便又有麻煩找上了莫問。
【血腥味……大意了啊。】看著麵前張牙舞爪的巨獸不斷**著的大鼻子，莫問哪還不明白這家夥是怎麽找到自己的了。
炎爪魔犬，四星（精英），身長兩丈的巨大魔犬，有禦火之能，在這地底世界是比較厲害的存在了。（既然是狗，那他的鼻子沒有理由不靈。）
那魔犬凶狠地盯著渾身浴血的莫問低低咆哮，很想將眼前的美味一口吞掉，但卻有些懼怕他手中那柄散發著光芒的劍。
炎爪魔犬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對獻血的渴望還是壓倒了對未知的恐懼，它騰空而起，帶著炙熱的火焰向莫問撲去。
見那隻狗來勢凶猛，莫問輕巧地禦劍避過，隨後一劍斬在它身上。
雲影輕鬆地突破了魔犬護身的火焰，切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吼！”炎爪魔犬痛呼一聲，揚起尾巴掃向莫問。莫問躲閃不及，隻得硬抗。
“啪！”
莫問直接被抽飛起來，雲影也離開了炎爪魔犬的身體，帶出一道殷紅的血流。
“嗷嗷嗷！”炎爪魔犬吃痛，猛然轉身撲向空的的莫問。
望著魔犬那越來越近的血盆大口，莫問右手一掐劍訣，雲影便飛了過去。
“撲哧！”雲影直接插入了魔犬口中，然後從它腦後穿出，潔白的腦漿混合著鮮血四散，魔犬殘留的身體頓時失去了力量，落在了地上微微地抽搐著。
“呸……高一星級的的家夥果然不好對付。”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莫問脫下染血的衣服扔在地上，然後從儲物空間中拿出幹淨的衣物換上。
“血淋淋的教訓啊。”收拾好之後，莫問繼續踏上了尋找滴血洞的路程。
莫問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地底之下會存在這麽大的空間，甚至有山川丘陵這種地貌。因為這裏光線不好，莫問用了一天時間不過搜尋了兩公裏的山崖，隻是連一棵草都沒有不見，更別樹了。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無邊的黑暗中傳來了某個“倒黴鬼”的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