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殺雞儆猴
見到張兆虎死到臨頭,還要搬出虞仲、虞幽蘭這對父女來恐嚇自己,趙政隻覺得好笑,戲謔的說:
“蠢貨!朕殺虞仲的女婿,搶虞仲的閨女當妃子,那老賊連屁都不敢給朕放一個,更別說朕現在殺你區區一個門生了。”
“你還想搬出虞仲來嚇唬朕?你怕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三寶公公,車裂這廝的時候,叫上虞仲和太後一起來看,朕倒要看看,他們到時候是什麽反應,虞仲那老賊,到底會不會給他的得意門生求情。”
三寶公公笑著點頭,忽又靈機一動,說道:
“陛下,依老奴之見,車裂張兆虎的時候,幹脆讓滿朝的文武百官都去菜市口看看吧,這樣一來,才能徹底震懾住那些貪官汙吏,讓他們不敢再吸食民脂民膏,以權謀私呀。”
趙政聞言點頭道:“三寶公公言之有理,這招便叫作殺雞儆猴,傳朕的旨意,車裂張兆虎之時,讓滿朝五品以上的官員悉數到場參觀,無故不可缺席!”
三寶公公躬身領命道:
“老奴遵旨!”
張兆虎聽了這話,早已經嚇得麵無人色,兩眼翻白,嘎的一聲,當場暈厥在了養心殿上!
第二天一早,張兆虎便被拉到了午門外的菜市口,先當著文武百官、皇城百姓的麵,一條條的述說他貪汙的罪狀,然後便當場對他處以極刑——車裂!
趙政就是要通過張兆虎傳達一個消息,那就是他懲治貪官汙吏的決心,是不容質疑的!
任何一個膽敢貪汙的官員,都是這樣的下場!
車裂張兆虎之後,百姓無不拍手稱快,而朝野上下,則是人人自危!
就連在上早朝的時候,太極殿上的官員們,都在瑟瑟發抖,腦子裏回**的,都是張兆虎臨死之前的慘叫,以及他慘遭車裂的情景。
此時趙政端坐在燙金龍椅之上,眯著眼睛打量著文武百官的神情,看到他們一個個都像是驚弓之鳥,汗流浹背,趙政反而很是得意。
因為這說明,他這一招殺雞儆猴,已經基本起到了作用。
張兆虎,沒有白殺!
想到這裏,他幹脆一拍龍案,趁熱打鐵的說:
“朕早就說過,要嚴懲貪汙!漕運總督張兆虎的下場,你們都已經看到了吧?這就是貪汙的下場!即便是當朝的二品大員,朕該車裂,還是車裂!該抄家,還是抄家!”
文武百官聽了這話,都是低著頭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趙政要的就是這種威懾力,他繼續說道:
“但大乾糧倉千瘡百孔,貪官肯定不止張兆虎一人!我大乾朝堂上的蛀蟲,還有不少!朕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誰要是之前貪汙了國庫裏的錢糧,現在給朕站出來,一人做事一人當,朕隻砍你一人的腦袋,並且追回貪汙款項,這件事情便算了結……”
“可如果讓朕調查出來,而不是你們主動承認的話,那可不光是殺頭這麽簡單了,朕就要像對付張兆虎一樣,處以車裂之刑,再滿門抄斬,之後家中一應錢糧,不管是不是貪汙得來,全部充公!你們聽懂了沒有?”
此言一出,朝堂震動!
文武百官麵麵相覷,表情又是恐懼、又是糾結!
趙政看似網開一麵,給他們一個主動坦白的機會,可是坦白之後,還是要追回贓款,並且殺頭的。
如此一來,即便是有貪官想要主動交代,卻還是抱有僥幸心理,不肯站出來。
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大殿上一片死寂!
沒有一個人主動站出來坦白交代。
趙政眯著眼睛掃視了一圈,冷聲道:
“怎麽?莫非這朝堂之上,隻有張兆虎一個貪官嗎?”
“除了張兆虎之外,你們全都是廉潔的清官,對嗎?”
“所以一個站出來坦白的都沒有?”
百官們低著頭不出聲,甚至都不敢抬頭看皇帝一眼。
這時趙政猛地一拍龍案,厲聲道:
“好!機會朕已經給過你們了,是你們自己不要,既然如此,就別怪朕不客氣了!”
這話說完,他指著朝廷當中文官一列,一位穿著三品孔雀朝服的官員喝道:
“工部侍郎沈科,給朕站出來!”
一聽這話,官居三品的工部高官沈科頓時嚇得身子一顫,手中玉笏差點摔落在地,兩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出來,躬身道:
“臣、臣在……”
趙政冷聲道:
“去年皇城護城河淤塞疏通一事,是由你負責沒錯吧?”
沈科連忙點頭道:
“回稟陛下,護城河淤塞疏通一事,確實是由臣負責……”
趙政點點頭,道:
“很好,你承認就好。”
之後猛地將龍案上一份賬本甩了下去,狠狠砸在沈科的臉上,厲聲道:
“那麽你給朕解釋解釋,淤塞疏通的費用,為何如此之高?隻是疏通護城河的淤泥、枯葉,為何要花費十萬兩白銀?你所聘請的勞力,每人勞作一天,為何就能領三兩銀子的酬勞?”
沈科看著麵前的賬本,頓時啞口無言,此刻他麵色如紙,冷汗撲簌簌的從額頭滑落!
趙政毫不留情,繼續說道:
“還有前年修繕西山大覺寺,區區兩周的工程,總共不過十來位工人,卻整整花銷了三十萬兩白銀。”
“前年修築南城牆,工程量更小,不過就是換幾塊城磚的事情,居然也花費了五萬兩白銀。”
“沈科啊沈科,你這位工部侍郎真是個能臣啊,別的大臣都是花小錢辦大事,你和他們不一樣,你專門花大錢辦小事啊!有你這樣的大臣,朕何愁國庫不虧空啊?朕的國庫裏現在還能有銀子,是不是都應該感謝你手下留情啊!”
一番話說完,工部侍郎沈科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他兩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朝著趙政磕頭求饒,口中高呼:
“陛下饒命!臣願認罪!臣願主動坦白一切罪行!還望陛下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