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膽大的老六

這時候,看門的老大爺也已經休息了,我和謝膀子悄悄地摸進殯儀館裏。

生怕驚動那個老六,我和謝膀子一直遠遠地跟在老六身後,搞得我們哥倆就跟進來偷東西似的。

夜班保安老六,打著手電筒光柱在殯儀館裏胡亂的轉悠,不清楚這哥們到底在做什麽?

一看就有開著燈的亮堂地方,就跑過去關掉,沒一會兒,整個殯儀館亮著燈的地方就全部淪為了黑暗。

在殯儀館這種陰森的地方巡邏,竟然不開燈,而且還很開心似的,嘴裏一直在哼唱著流行歌曲。

這老六的膽子確實值得稱讚。

他娘的,打出生就吃羊腰子長大,也不一定有這膽子。

聽著那老六踩在地板上的清脆步履聲,在空曠寂靜又黑暗的走廊裏回**,我都有些心裏不安起來。

這他娘的大膽老六,一直在給那個黑裙女鬼製造跳出來弄死他的機會。

沒多久,這個老六就轉悠到了一個叫做遺體停靈間的地方,偌大的房間,沒有半點光亮,搞得我和謝膀子都有些不自在了,在門口躊躇了半天,都沒敢進去。

這遺體停靈間可不是鬧著玩呢,毫不誇張的說那就是鬼窩,我們是來消滅那隻害人黑裙女鬼的,要是不小心驚動了這些屍體,還不知道要對付多少呢。

但見那個老六進去之後,遲遲不出來,我們哥倆害怕會出意外,最後不得已,商量了一下,決定用拋紙幣的方式,聽天由命。

我拿出褶皺的紙幣,捋直後吹了一口氣在上麵。

深吸一口氣說道:“紙幣落地,正麵進去,反麵等著。”

謝膀子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見他沒有反對,我也沒在磨蹭時間,輕輕的將手中的紙幣拋向了空中。

紙幣脫手的那一刻,我和謝膀子的神情都是緊張的盯著那個紙幣,不敢眨眼睛。

因為紙幣不同於硬幣,從天上落下來的時候是飄忽不定的狀態,故而落地的時間有些久。

紙幣在空中翻滾幾下,緩緩落地,正麵朝上。

我無奈地長出了一口氣,折騰了半天,還是要冒冒險。

透過門縫,我看見停靈間裏,老六正在對著其中一具屍體跪拜著,口裏念叨著含糊不清的話語。

一側角落裏的牆壁上掛著幾塊藍色的布簾,一直垂到地麵。

我們趁他不注意鑽進了停靈間,半蹲著身子,躡手躡腳地躲進了藍色布簾的後麵,偷偷觀察著那個老六的詭異舉動。

“大媽,你別怪我,偷你的東西是我不對,但我老娘現在還躺在醫院裏等著做手術,如果我不偷你的金戒子,我老娘也會躺在這裏,您老就當死後給自己積點陰德借給我的,我以後混好了,回去您老的墳上多燒紙錢的,多謝了。”

念叨完以後,老六慌忙起身,從大媽的遺體上,取下來了那枚金戒子,然後替換了一個假的,又套在了大媽的手指上。

這老六的大膽舉動,驚得我和謝膀子舌撟不下,就連空氣都是寂靜得讓人窒息。

還真他娘的是無知者無畏,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膽子竟然大到在殯儀館裏偷死人的財物。

這已經不能算是簡簡單單的偷盜了,這在我們行裏稱之為,借陰錢,十個有八個,都是用自己的小命還債的。

但我和謝膀子也不敢貿然出去阻止他,萬一打草驚蛇,那個黑裙女鬼見人多,很可能就不出來了。

老六裝好金戒子,把白布蓋在遺體上,轉身就要走,結果就見一團黑影悄然在老六麵前浮現。

那團黑影逐漸變得擁有實質,正是我們要找的那個黑裙女鬼,如阿龍說過的那般,這隻黑裙女鬼的懷裏果然抱著一束潔白的花朵。

老六嚇得驚聲尖叫起來,身子癱軟在地,“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不是故意偷你們東西的……”

說著說著,老六的身子就直挺挺地從地上飄了起來,一張臉驚恐到有些扭曲,隨後,不受控製的張開了嘴巴。

黑裙女鬼伸出慘白手臂,猛地掏進了老六的嘴巴裏。

我和謝膀子悄悄地繞到了那黑裙女鬼的身後,我倆手裏一人抓著一個墨鬥線,這墨鬥線是經過我改良加工過的,線頭處捆綁了一枚驅鬼辟邪的山鬼花錢,可作為鎖鏈,拋飛出去,將陰靈邪祟捆綁住,叫他們無路可跑,反抗不得。

抽出來我改良過的墨鬥線,抓著線頭一端綁好的山鬼花錢。

我和謝膀子同一時間拋了出去,利用物理慣性,將那黑裙女鬼的身子纏了起來。

我倆見一擊奏效,大喜過望,可是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這些陰靈邪祟最害怕雞血墨鬥線,以往我們墨鬥線抓鬼時,那些鬼被墨鬥線碰到,都會疼得慘叫連連。

可是現在,兩根泡了雞血的墨鬥線纏在黑裙女鬼身上,卻沒見它受到半點傷害。

正當我疑惑不解時,那女鬼猛然轉過腦袋,脖子幾乎打成了一個結。

衝著我們哥倆咧嘴一笑,兩邊的嘴角瞬間拉到了耳朵垂下,滿嘴的獠牙如同老虎獅子的一般,又大又尖。

還真是聞名不如見麵,這嘴巴都快比上蛇的嘴了,別提有多嚇人了。

我晃了晃腦子,不管對它有沒有用,它已經被墨鬥線纏上了,想跑是沒有那麽容易了。

我朝謝膀子喊道:“把它拉過來,捆成粽子!”

我倆趕忙使出吃奶的力氣,把黑裙女鬼從老六身前拉開。

正當我們哥倆使勁往後拽墨鬥線時,那個黑裙女鬼突然把手臂從老六的嘴巴裏抽了出來,然後捧著鮮花緩緩朝我們走了過來。

我擔憂地看了一眼老六,見他正趴在地上哇哇大吐,看起來沒有性命之憂。

不知道這黑裙女鬼是怎麽一回事,不僅沒有被墨鬥線上的雞血灼傷,也沒有被我和謝膀子完全拽過來。

我拉著墨鬥線的時候,隻感覺墨鬥線捆住的東西沒有實質,軟綿綿的有點像棉花團子,

謝膀子也看出來了古怪:“七哥,怎麽回事?墨鬥線是不是壞了?”

“墨鬥線沒有問題,是這個孽畜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