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夜班保安老六

路過縣裏的時候,我們吃了點小籠包墊了墊肚子。

我和謝膀子本想著去一趟阿龍的刺青店,但是又怕說出來那黑裙女鬼,會嚇到阿龍,使他想起來那可怕的往事。

想了想就算了,等到滅了那個黑裙女鬼之後,再去告訴阿龍我們替他報了仇,也好讓他請我們好好的撮一頓。

我們兩個就像愣頭青似的,一路殺到了棲鳳山殯儀館。

這才想起來,我們一來不是殯儀館裏的員工,二來不認識殯儀館的內部人員,人家看門的大爺根本不讓我們進去。

唯一一個燕子,還在家裏享受著,一邊烤著暖洋洋的火爐子,一邊喝著有著媽媽味道的紅棗煮白粥。

好在是謝膀子身上裝著香煙,給看門的大爺遞了一支煙,恭恭敬敬點著,好說歹說,軟磨硬泡,才把我們請進了保安室。

我心裏琢磨著,保安室就保安室吧,有取暖的火爐子,還有熱水暖身子,總比連門也進不來,在大街上凍成傻吊要強。

先從看門大爺嘴裏套套話再說。

我跟謝膀子分工合作,他負責從看門大爺嘴裏套話。

我則說尿急忍不住想去茅房,然後借著尿遁,趁機在殯儀館裏轉悠了幾圈,想要找個人問問,可一開口說出髒東西三個字時,這些人就嚇得跟小白兔似的,慌不擇路地跑開。

一連又問了好幾個人,可連個屁聲也沒聽見。

我發現這些人非常忌諱髒東西,對此閉口不談。

我猜想,這些人要麽是有人早已見過,要麽就是膽子太小,害怕地不敢談論這些東西。

不過,既然是殯儀館這種地方,不談論髒東西,應該也很正常,隻是他們的異常古怪的舉動,卻讓我有些意想不到。

但這也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測,就是那個黑裙女鬼並沒有離開殯儀館,既然沒有離開,那麽事情就好辦了。

也用不著大冬天的跑到陵墓園裏找鬼了。

回去保安室之後,謝膀子跟看門大爺聊得正熱火朝天。

謝膀子見我回來,抓起來看門大爺的茶杯,借著給他倒水的工夫,湊近我小聲說道:“七哥,那東西就在這地方。”

原來看門大爺和謝膀子聊得投緣,就把殯儀館裏發生的邪乎事告訴了他。

我說:“我早就知道了。”

謝膀子瞪大了眼睛問道:“啊?你怎麽知道的?”

“你以為我真是去茅房了?我趁機四下逛了逛,發現這裏的工作人員都古裏古怪的,還不能聽見髒東西,一聽見就嚇跑了,我就知道那東西就躲在這裏。”

但是那東西到底躲在了什麽地方,我們就不清楚,可要是就這麽等下去,那東西萬一跑了怎麽辦?

那個年底,雖然已經生產出來了攝像頭,但是由於地區的緣故,監控攝像頭並沒有普及到這種偏遠小縣城裏,沒有監控錄像看。

隻能是利用兩隻眼睛,透過窗戶,監視著每一個進入大門的人,檢查他們有什麽奇怪異常的舉動。

我和謝膀子就這麽來回交換著,他看一會兒,撐不住了就換我,我撐不住了再把他替換過來。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為了能夠一直待在保安室不被攆走,我跑出去買了些豬頭肉、豬耳朵、拍黃瓜等涼拌菜。

沒曾想,看門的大爺倒是豪氣,也不害怕被開除,從床底下掏出來了兩瓶二鍋頭,把酒倒進小瓷壺裏,放在火爐上溫了溫。

看門大爺笑眯眯的說道:“有這麽好的下酒菜,不喝上幾盅,怎麽對人生有一個交代?”

大冷天的,喝上一口溫熱的小酒,別提多麽滋潤了。

一邊吃著,一邊喝著,這就是暖暖的幸福。

這就是千秋大業一杯茶,萬丈紅塵一碗酒。

我是頭一次喝溫酒,才半斤酒下肚,就有些坐不穩當了,平時我和謝膀子也喝二鍋頭,隻是從來沒有這麽暈暈乎乎的感覺。

這感覺跟喝醉了有些相似,又有點不太一樣。

我忽然想起了三國時期,關二爺溫酒斬華雄的故事,這溫酒的後勁那麽上頭,怪不得當時曹操讓手下溫一碗酒給他喝,他卻說把酒斟滿,回來再喝,原來關二爺知道這溫酒下肚,就會變得飄飄然,提不動刀了。

我是喝不過看門大爺了,這老酒壺喝溫酒一點事沒有,我把事情交代給了謝膀子,然後就躺在屋裏的床板上醉倒了過去。

這一覺一直睡了一下午,直到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都下了班,才從**醒了過來。

好在是謝膀子沒有喝醉,他一直盯著呢。

我揉了揉眼睛,睡意朦朧地抬頭看著他,打了個哈欠,嘟囔著:“以為辦事不能喝酒,太容易誤事了。”

不過好在沒有錯過什麽。

自從謝膀子跟我一起早起修煉金光法以後,他的眼神就變得犀利敏銳了許多,能見到的事物,比尋常人要多了很多。

我問他有什麽發現。

他告訴我說:“殯儀館裏新招來一個夜班保安,叫什麽老六,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的眉心處飄著一縷若有若無的黑氣,其他人眉心處就沒有。”

我皺起眉頭,心想,這種眉心掛黑氣的人,要麽就是最近有凶禍在身,要麽就是運氣極差要倒大黴。

我鄭重地說道:“既然出現在殯儀館裏,十有八九,他的凶禍就是被那個黑裙女鬼給盯上了,那個老六呢?可別出了什麽事。”

“那個老六是值夜班的,還得等一會兒才上班呢。”謝膀子遞給了我一張掛爐燒餅,“咱們吃飽再說。”

吃飽飯後,我們跟看門大爺告了別。

我們沒有直接進去殯儀館裏麵,而是趁著天色傍晚,還能看見一些事物,就在殯儀館周圍,用帶來的朱砂均勻地灑在了四周,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以防萬一,那個黑裙女鬼逃跑,這麽做的目的,就是讓它上天不得,入地不能。

做好防範措施之後,我和謝膀子就蹲在殯儀館外麵等著那個叫老六的年輕人上班。

隨著天色越發昏黑,那座矗立在這荒蕪郊外的古舊建築物,看起來也越發的陰森可怕。

差不多等到月掛西頭時,就見那個老六睡得迷迷糊糊,打著手電筒進了殯儀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