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嚇掉魂

即將窒息的痛苦太過難受,我躺在地上,伸手胡亂的抓,抓到了我帶來的那把桃木劍。

拚盡全力去隔開脖子上的紅圍脖,桃木劍好在是開過刃。

就在我即將暈死過去的時候,隻聽撕拉一聲,布條子被撕開的聲音傳入耳中,我的脖子猛地一鬆。

“呼!”

瞬間,一大口清涼的空氣湧入胸腔之中。

身上的氣力陡然間恢複過來,忙翻過來身子幹咳起來。

“咳……咳咳......”

當我緩過神,抬起頭來時,場景再次回到了胡奶奶家的大院裏。

纏住我脖子的東西並不是什麽紅圍脖,而是一截晾曬衣裳的尼龍繩,尼龍繩常年被水侵泡,表麵已經有些腐朽。

我心裏一陣後怕,倘若不是尼龍繩腐朽,我這把桃木劍不一定切得斷它。

“七哥……”

一陣微弱的呼救聲從角落處傳來,我急忙轉頭看去,隻見謝膀子同樣被一截尼龍繩勒住了脖子,那根尼龍繩穿過雕花鏤空的牆壁,將他死死的捆在了上麵。

我趕忙抄起桃木劍衝了過去,將他脖子上的尼龍繩切斷。

“小雨……”謝膀子失去了氣力癱在地上,口裏朝我喊道。

我這才意識到那顆鬼腦袋的目標是小雨,當即邁開雙腿就朝屋裏奔去。

裏屋的門被撞開了一個大窟窿,我的心瞬間涼透了半截。

小雨可不能有事?不然的話,我這輩子也不會原諒我自己。

“胡奶奶!小魚!”

我擔憂的呼喊著胡奶奶和小雨的名字,希望他們給我回應。

將手伸進窟窿裏摸索到門閂,打開門後,隻見胡奶奶躺在地上,躺在**的小雨,腦袋還在脖子上,睜著眼睛,眼神呆滯。

我見到他們沒事,心下也就放心,我把胡奶奶從地上扶到**讓她躺下,胡奶奶呼吸很是急促,應該隻是受到了驚嚇,沒什麽大礙。

既然爺孫二人都沒有出事,那門上的窟窿又該怎麽解釋?那個窟窿明顯就是那個白發鬼腦袋撞爛的,他們怎麽會沒事?

突然胡奶奶睜開眼睛,瞪了老大,伸手抓住我的衣服,艱難的說道:“快去救小雨……小雨的魂兒嚇跑了......”

“魂跑了?”

胡奶奶另一隻手指著窗戶處的方向,動著嘴巴已經是說不出話來了。

我恨恨的一咬牙,轉身就跑了出去,胡奶奶指的方向是村子外的東北方向,整個村子仿佛都籠罩著一股子壓抑的氣氛。

我拚命的在黑暗中奔跑,如同發了瘋的公牛,橫衝直撞,一路上險些踩到了許多東西,好幾次險些撲倒在地。

我的雙眼不停環顧著四周的黑暗地帶,嘴裏大喊大叫著。

希望能看到小雨的魂魄,一直跑到了村子邊緣,也沒能看見小雨的影子。

我的眼眶漸漸濕潤,我想起了爺爺死時的場景。

我心中生出複雜多樣的情緒,無助,惶恐,緊張、不安。

我不允許再有人因為這些天殺的邪祟妖魔而喪命,我憤怒的大喊起來,就這麽一路狂奔,不知不覺就跑到了村子外的白魚湖前。

慘白的月光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麵上,湖麵上飄**著讓人厭惡的濃鬱陰氣,重重黑影在湖底浮現,我不知道那是水鬼還是大魚,那些黑影隻在水下來回遊**,卻沒有一個浮出水麵。

再往東麵一點,就是一座山,名為棲鳳山!

夜晚的山林裏陰冷潮濕,凍的人直打哆嗦,我在大山的外圍轉了一圈,始終沒有找到小雨的魂魄。

魂魄被嚇出肉身,一般都處於迷茫無知的狀態,就是跑也不跑太遠才對?

可他到底去了哪裏?

我腦海中思緒紛雜,其中有一條線索最是清晰明了,那顆白發鬼腦袋也在追小雨的魂魄。

它又沒有追到小雨的魂魄,或者是說,我找不到小雨的魂魄,是因為小雨的魂魄已經被那顆鬼腦袋給吞噬了。

大鬼吃小鬼的故事,幾乎所有人都聽說過。

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又繞到了白魚湖前,累的幾乎感覺不到雙腿的存在。

撲通一聲跪坐在了地上。

一抹無力的頹廢感,再次襲上我的心頭。

爺爺臨終之際將村子的命運托付給我,死後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托夢給我,叮囑我守護好村子的安危。

可我卻把這一切都給搞砸了。

畫下的驅邪黃符,幾乎貼滿了小雨住的整間屋子,卻連一隻僅剩下一顆腦袋的惡鬼都阻擋不了。

我還算是一個道士嗎……

興許我還是躲在爺爺身後的那個膽小鬼,那個爛泥糊不上牆的廢柴……

就在我陷入抑鬱之際,我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救護車的刺耳警笛聲。

我忙回頭看去,隻見幾道閃爍著紅藍兩色的光芒,快速駛進了村子裏。

應該是胡奶奶,我從村裏跑出來的時候,胡奶奶就有些異樣。

我緊忙往胡奶奶家跑去,剛跑到家門口,就見門前聚集了許多的村民。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用擔架抬著胡奶奶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上了救護車。

村民們神情緊張,臉上的擔憂之色清晰可見。

七嘴八舌的互相交流起來。

“胡奶奶是怎麽了?”

“聽剛才那個大夫說,好像是心髒病犯了,唉,這人呀,一旦上了歲數,就等著閻王爺派小鬼來接了。”

“你說的還真像那麽回事,大半夜的時候,我起來上茅房,往胡奶奶家瞥了一眼,你知道我看見什麽了?就是閻王爺派來的小鬼,差點沒把我的魂嚇跑了。”

我跑到屋子裏,正見謝膀子急的焦頭爛額,拿著老年機正給幾個親戚打電話。

讓他們趕緊趕回家裏來。

胡奶奶家三個兒子一個閨女,最小的兒子就是謝小雨的父親,因為盜墓遭了報應沒了命。

大兒子在首都做大生意,二兒子在鎮上殺豬,閨女謝燕紅是鎮子上醫院的內科大夫,救護車拉著胡奶奶去了醫院急救,有謝燕紅照顧著,我和謝膀子就不用去了。

不一會兒,謝膀子的胖二嬸就開著車來到了家裏,我和謝膀子一人一句,斷斷續續原原本本把這事說給了二嬸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