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憋氣!真他娘的憋氣!

鎮北王府。

回到了王府的爺孫三人,臉上都有著藏不住的喜悅。

蘇定國是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接班人,蘇北風喜的是自己並未淪為廢人,雙腿還有望恢複如常。

最開心的還要數蘇牧,自己終於是把這二叔的半個屁股已經挪到了鎮北王的王位之上。等到二叔登位,自己又是那世間第一風流的逍遙紈絝。整日瓦舍散心,勾欄聽曲。

這個消息就像是蘇北風能夠走路了一般,再次不脛而走。

先是整個王府,再是周圍的市坊。

最終,整個京城都知曉了這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登門之人是一輪又一輪,蘇定國當即大手一揮,將登門拜訪之人全部留下,準備晚宴。

當晚,整個王府之中便擺開了酒宴,鞭炮之聲夾雜著賀喜聲不絕於耳。

京城之中大大小小的官員,皆是如同魚群一般湧入了鎮北王的府邸。平日裏幾百個仆人都顯得空空****的府宅,此時竟然略顯擁擠。

蘇家祖孫三人,更是各自穿了一身喜慶的衣服,挨著桌的敬酒。

恭喜恭喜,賀喜賀喜。

這樣的祝酒詞整晚他們聽了是不下千遍百變,不僅僅是鎮北王府,就連大半個京城都洋溢著一種喜慶的氣息。

這種喜慶的氣氛,直到夜晚結束,第二天的早朝之時方才停止。

翌日,早朝朝會。

“近日又有折子上來,說的是北方水患。”

“眾愛卿認為,這水患何解?”

劉基端坐在龍椅之上,神情肅穆。

蘇定國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近來光顧著這北風的腿傷之事。這水患的事,倒是還沒討論出個結果。

依靠著自己在朝堂上多年來的直覺,皇上的這一問,隻怕是衝著自己來的。

果不其然,皇上剛剛說完,就有一個聲音在群臣之中響起。

“回皇上,臣記得此事當初是交予了鎮北公全權辦理辦理。若說有什麽辦法,臣等恐怕是萬死不敢僭越職權。”

說話之人聲若豺狼,骨瘦嶙峋,若是遠遠望去恐怕還以為是一具骷髏站在殿中。

此人名叫高適,當今的大乾丞相。

高適和蘇定國速來不是很對付,眼下他也從群臣之中毫無征兆的跳了出來,讓蘇定國心中不詳的念頭又實在了幾分。

“蘇愛卿,你可有良策?”劉基問道。

“回陛下,有關此事,臣等還在商議之中。”

“近來鎮北王府素有瑣事,所以才將此事擱置了。”

雖然知道來者不善,但是蘇定國還是硬著頭皮答道。

“哦?素有瑣事?”

“臣可是聽聞,鎮北公昨夜王府之中笙歌不斷,一派喜慶的氣象,小臣還以為是今年的年關早早地就來了呢。”

高適的聲音又在群臣之中響起,這一次,他的聲音直接帶動起了不小的**。

“確實,我昨夜也聽到了,吃飯時城中放了不少鞭炮,我還在猜昨日是什麽日子呢。”

“不止!聽說還有宴席呢,看來鎮北王老是老了,身子骨倒還是硬朗,享樂這方麵是一點沒拉下。”

“北方水患這等大事不去處理,卻在這裏夜夜笙歌貪圖享樂,我朝怎會有如此荒謬的藩王!”

群臣的聲音或大或小,每個吐字都敲擊在了蘇定國的耳膜上。

啪!

劉基猛然之間一拍桌案:“蘇定國!這就是你鎮北王給我大乾臣子做的表率?”

此時蘇定國已經完全能夠確定,今日的朝會,完全的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他用眼睛瞥了一眼旁邊的群臣。

他娘的直娘賊,老子昨日酒宴的時候恐怕你們一個也沒少來。早知道就一個一個記個名單,好在今日讓人看看,昨日王府裏那些酒肉是讓那些狗吃了去!

接著,又抬頭看了眼皇上,仍然是在心中暗罵。

若是不你這老東西近些日子總說什麽王位之事,搞得蘇家上下人心惶惶,老夫也不用對於接班人之事如此上心。

到時候騰出手去處理這些政事,他不好嗎?

不過,在心中罵是罵了。

在朝堂上,蘇定國還是老老實實的跪了下來,低頭道:“此事,確實是老臣之錯,請皇上降罪。”

這句話,原本隻是一句蘇定國的一句排場話。其意義,是向著眼前的皇帝認個錯、服個軟。

畢竟自己一家之喜事,昨天甚至牽動了整個京城。作為皇上心中有些不舒服,那也是自然。

不過,劉基接下來的動作,就讓蘇定國有些冒火了。

“降罪?朕當然要降罪!”

劉基的聲音聽起來怒不可遏。

“堂堂我大乾鎮北王府,一個水患尚如此推諉。簡直背心離德,德不配位。朕且將王府之王位暫懸,旁人不可擅自行廢立之權。”

“等你鎮北王蘇家什麽時候出了德才兼備的子孫,再行繼承你這鎮北王的寶位吧!”

聽到劉基的這段話,蘇定國瞬間呆了片刻。不過瞬息之後,他便已經反應了過來。

什麽水患,什麽背德。

這都是皇上給事情捏出的一個由頭。

就是為了這懲罰,才造出了這樣的一個罪名。就是為了這頓醋,才包了這頓餃子!

還沒等蘇定國說話,一旁的群臣就已經開口。

“皇上聖明!”

“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適見狀,語氣之中略有挑釁的開口看向蘇定國:

“怎麽了鎮北王,還不謝恩?”

蘇定國強行按捺下心中的火氣,跪拜在地。

“謝主隆恩!”

……

幾個時辰之後,從朝堂之上回來的蘇定國氣衝衝的進了一處廳堂之中。

“憋氣,真他娘的憋氣!”

蘇定國雖是早年間征戰沙場的一名武夫,卻也知道朝堂險惡。

在朝堂上受了氣,知道回家見到自己的這兩位好兒孫才釋放出來。

在二人的詢問之下,蘇定國把今日早朝受氣一事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老夫縱橫廟堂這麽多年,想不到老了還要被在朝堂上射這麽一道暗箭!”蘇定國用拳在案幾上重重砸了一下。

蘇北風出言安慰,蘇牧則是眉頭緊鎖,似乎在想著剛剛蘇定國所說的話。

片刻之後,蘇牧終於眉頭舒展。

“爺爺,這件事,我倒是有些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