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靜脈曲張,抗生素

蘇牧一笑,他俯下身子仔細打量著蘇北風的雙腿,在後者膝蓋的關節處輕輕敲擊,產生了微弱的膝跳反應。

隨即,他站起身來,開口道。

“如果說我能治好二叔的雙腿呢?是不是陛下樂見其成,而有了二叔撐腰,我也能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官二代?”

聞聲,蘇北風呼吸急促了一下,隨即臉色恢複淡漠。

“話不投機半句多。”

“話我說了,你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就當二叔在放屁。隻是此事,由不得你耍性子,眼下冊封在即,你就安安心心的坐上王位。”

“我蘇北風一介殘廢,聽不得這些話,能將你送上王位,我和你爺爺的使命就已經完成了。至於其他,生死各安天命。”

蘇北風推著輪椅就要離開。

隻是他眼底的怒火,卻如將要爆發的活火山一般,隨時都要爆發出來。大好男兒,軍中之虎,他蘇北風何嚐不想醫好一雙廢腿頂天立地?

好男兒誌在四方,又有誰願意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人人評頭論足?

隻是數年間,蘇北風也曾遍訪名醫,見識過不少隱士高人,市井傳言再離譜,但有把握化腐朽為神奇的卻一個也沒有。

蘇家位高權重,許下重諾。

但數年過去,蘇北風的雙腿依舊殘廢,日漸消瘦,他早就已經絕了重新站起來的心思,自然不會把蘇牧的話放在耳中。

隻是蘇北風的輪椅剛推出兩步。

“二叔怕了?”

蘇牧忽然笑了起來。

“怕?”

蘇北風停頓。

“否則為什麽連試試的勇氣都沒有?而在我看來,你的腿並不是病入膏肓,藥石無救,雖然嚴重,但未必沒有治愈的可能。”

“至少,我有七成把握讓你重新站起來,二叔難道不想試試?”

“胡說八道。”

“我為何要信你?”

“因為我是你的親侄子,不會害你。你的腿,最初應該隻是受過重創,而後才有血管凸起,怒如虯龍,隨之伴隨而來的是肌肉萎縮,脫屑,色素沉著。”

“.......”

“這病,本來不至殘,但偏偏你沒有重視,拖著一雙病退死戰,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二叔,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治療。”

蘇牧淡淡道。

他話音說出,蘇北風卻半晌沒有說話。

隻是扭頭望去,蘇北風遮頭病虎雙手青筋暴起握住輪椅的副手,一雙虎目瞪著自家侄子,眼中的驚駭幾乎呼之欲出。

蘇北風做夢也沒想到,

自己印象中文不成武不就,草包一樣的侄子竟然將他的病症一一道出,症狀,來曆,細無巨細,而且分毫不差。

這怎麽可能?

“你如何知道?”

蘇北風虎目爆閃,閃爍咄咄之光。

如何知道?

蘇牧一笑,並未作答,可心中卻是一百二十個自信。

作為一名資深的外科醫生,蘇牧年紀輕輕就獲得了副主任醫師的職稱,在外科領域中也算是小有名氣。

蘇北風身患腿疾,放在當下的醫療環境中,被稱之為疑難雜症。

可落在蘇牧的眼中,就是普普通通的靜脈曲張而已,隻不過因為外傷的緣故,導致雙腿功能喪失,壓根就沒有什麽難度。

“我如何知曉,二叔不用知道,我隻是告訴二叔,我的話,既然說出來就作數。而且,我保證的口中的七成把握不打折扣。”

“就是不知道二叔願意不願意當我的小白鼠了。”

蘇牧笑道。

聞聲,幾乎沒有猶豫。

“我做,為什麽不做?”

“蘇牧,倒是二叔小瞧了你,若是真如你所言,能叫我蘇北風重新站起來。那二叔也答應你,這王位二叔幫你頂上,你大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做你的二世祖。”

蘇北風開口就應了下來。

若是當真如蘇牧所言,能叫他的腿煥發新生,重新站立於青天白日之下,身為父輩,也是僅存的血親,蘇北風自然願意為其遮風擋雨。

隻是蘇北風隱隱好奇。

他身在邊關,路遙千裏,但也知道自家的侄子在京城的風評不佳。

或者說聲名狼藉也不為過,立誌當紈絝?他早就是了,雖說平日裏還幹不出強搶民女的活兒,但也相差無幾。

蘇牧哪裏來的自信?

“成交!”

蘇牧笑了笑,他沒理會自家二叔的想法,而是自顧自的擺了擺手,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裏鑽,靜脈曲張,治療起來並不困難。

最常見的方法包括手術和藥物治療兩種。

現代藥物,蘇牧研製不出,但基礎的抗生素和黃酮類藥物還是能製作一二的,誰叫哥上輩子勤工好學呢?

上輩子有人萬年時間都成了石頭,都能從原始社會研製出最基礎的抗生素。而自己背靠王侯世家,沒理由做不到。

而首先要做的就是提取青黴。

“讓我想想,芋頭煮成的汁水便可以混合用米磨成汁水來製作培養基的溶液,然後再培養基上種上青黴就好。”

蘇牧捏了捏下巴,剛走出房間,心中就有了大概得主意。

一連串的命令發出去,下人們嘖嘖稱奇。而讓他們更加驚奇的是,自打自家世子要了一堆有的沒得,隨即便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

整整半月,

蘇牧都縮在房間裏閉門不出。

偌大王府都目瞪口呆,心道是自家的世子轉性了,竟然沒出去霍霍京城百姓。

就連老公爺蘇定國也是一頭霧水。

“老二,你說的可是真的?”

“猴崽子真有把握治療你的雙腿,不是滿口胡謅的胡言亂語?”

書房內,蘇定國麵色變幻。

他背著雙手在房間內來回踱步,片刻後,目光轉向蘇北風問道。

“確實如此。”

“爹,這話,我本來不信,不過現在我卻是信了七八分。按照往常,這小子斷然是不肯將自己禁足在屋裏半月而不出門的,無論如何,這個情我得領。”

蘇定國身前,蘇北風點頭道。

兩人都身著朝服,自是剛剛從早朝會上下朝不久,按理說,蘇北風這個外將是不必日日點卯,但蘇北風卻不想叫人留下居功自傲的話柄。

聞聲,蘇定國點點頭。

半月前的一番訓斥,蘇定國勒令蘇牧禁足不得出府,可話雖如此,蘇定國還是頭一次見到蘇牧竟然這麽聽話。

而二兒子的話,更是讓他大吃一驚。

他沒想到,蘇北風竟然會對小紈絝一般的蘇牧另眼相待。

“也是苦了你。”

蘇定國一歎,頓時有些無奈。

冊封在即,小的打定了主意要當紈絝子弟,而繼位迫不得已,恐怕就要落在蘇北風的頭上。蘇家勢大,功高震主,朝堂上已經有不止一次議論的聲音。

而蘇北風願意替蘇牧擋雷,這超出了蘇定國原本的預計。

他沒料到蘇北風竟然肯這麽幹。

而隨之帶來的影響,就是本該在冊封儀式後返回邊關的蘇北風將掛印難歸,終身不得踏出京城半步。

否則的話,陛下也不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