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查你學曆
“可……”
這一番話，讓宋息犯了難。
一邊是大離的存亡，另一邊是自己的愛女，怎麽選都是對自己的不利。
但作為一名皇帝，他得對天下，對列祖列宗負責，因此他別無選擇，什麽公主愛女都沒有皇位重要！
隻要皇位穩固，這大離依舊是宋家的天下，所有人都是宋家的臣民……到時，想要多少貴妃都是眨眼的事，還能生無數的公主，皇子。
“天傾——”
“話說你跟朕多少年了？”
黑衣之人淡然道:“陛下，已有八年。”
宋息抬起頭望著他:“聽說你也育有一女？”
“陛下，您……”天傾不禁憂愁，但心裏明淨的他，不敢有怨言。
“不要緊張，沒那個意思。”宋息張口說:“朕身為人父，也能體諒到親人分別的相思，特準許你回家探望親屬。”
“陛下，臣不敢。”天傾連聲道。
“難道還要朕重複一遍嗎？”宋息語氣加重道。
“謝陛下——”
天傾說完話，暗自離去。
待到殿門前時，聽到宋息沉吟:“就照你說的，下嫁平樂吧。”
也在人們議論之際，李少安躲在府中深居簡出，躲避著昨夜傳得風風雨雨的事情。
畢竟那些言官可不是吃素的，具有相當強大的力量，甚至連黑的都能說成白去，那還指望能平安無事？況且自己就一五品官職，再加以國公之子的身份，去挑釁當朝丞相，目無綱紀，狂妄自大，按照大離律法，理當受罪。
更重要的是，他拿不準皇上是否會保自己……因為國公府也屬世族一員，雖不拉幫結派，但自己父親擁有部分財權和兵權，這便是皇上眼裏容不下的。
想到此處，李少安忽然記起，先前吩咐調查之事，應該有了結果吧，於是起身去尋芷柔。
尋遍整個國公府，最後問侍女才知，她還在臥房內呼呼大睡。
好家夥，還有比老子更能睡的。
呃，倒是不錯的床搭子……
“醒醒~”
“別死睡了。”
李少安走過去，一把掀開被子。
察覺到身子突然涼嗖嗖的，芷柔依稀睜開眼，見床邊站著一名男子，嚇得頓時清醒。
芷柔被吵醒，心情極差:“你怎麽會出現在我的臥房？”
李少安白了一眼:“這都幾點還睡？”
“要你管，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進我的臥房。”芷柔一把拿起枕頭，徑直丟過去。
“有沒有搞錯，你住我的吃我的，就差沒睡了，現在連臥房都不給進？”李少安沒好氣道:“說點正事，上次吩咐你查的，有進展沒有？”
“查什麽？”芷柔愣了愣。
“你說查什麽？”李少安直視著她。
“我怎麽知道你要查什麽？”
“我要查你學曆！”
李少安無奈道:“查到右相之子梁林的線索沒？”
“原來說的是這個，昨晚就有消息了。”芷柔當即一拍腦袋，大呼道:“不過情況似乎對你不利。”
“無所謂。”
“我又不怕。”
芷柔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是國公之子該說的話嗎？被人刺殺還一副毫不在意模樣。
李少安傲然道:“國公府能夠立而不倒，是有足夠底牌的，誠然我走錯一步，那還有整個國公府給我撐腰！”
“看把你裝的，就差沒把國公之子的身份貼頭上了。”芷柔開口道:“據我的人稱，右相之子已不在京城，於上周秘密前往江南。”
“我c——”
李少安隨即罵道:“這老狐狸，居然舍得易子遠去。”
芷柔停頓一番，搖了搖頭道:“這不是最關鍵的，在我的人調查過程中，還發現了右相與遼國有私下往來。”
李少安突然身形一怔。
他沒想到，一國丞相竟與敵國勾結。
在大離，任何一名百姓都清楚，遼人眼饞中原富庶之地，無時不想南下。
也是因為如此，先皇在離遼邊境永久駐軍六十萬，邊軍也時刻處於戰時狀態，從來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可一代代戍邊將士的奉獻，鑄造的鋼鐵長城，始終沒讓敵國越過邊境，反而是大離的內部，是大離的當朝丞相與敵勾連，真可謂是諷刺啊！
“真是好日子過夠了。”李少安自嘲道:“難道百姓們的安危，比不過他們手中的權力嗎？”
“所以你有什麽打算嗎？”芷柔神色變換，看著眼前的人。
“讓他們狗咬狗吧。”李少安歎氣道。
“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芷柔聲音顯得有些哽咽:“無論結果如何，最後受難的還是百姓。”
李少按雙手一攤，心不在焉地說道:“每一個王朝在發展到某一階段後，總會出現權力爭奪，你知道什麽原因嗎？”
芷柔搖搖頭，示意不曾知曉。
“其實就是該改朝換代了，又或者說是要天下大亂。”
李少安撐著雙手，懶散地講:“皇上欲削弱世族的權力，而他們又豈會心甘情願？所以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他們會使出任何手段，與遼國勾結隻是其中一項罷了。”
“我想，先前陛下命我擔任京城守備一職，已經是觸及他們底線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隻是時間問題。”
這是李少安的心裏話。
若換做他，麵臨權力被奪，依舊會這樣做，甚至更加凶猛。
芷柔顯然沒考慮到這麽多方麵，被李少安的言語給震懾到了，久久沒有做出回應……
“你不是說要我做點什麽？”
李少安開口嘲諷道:“普天之下，麵臨如此困境，能自保已是萬全之策了。”
“那怎麽辦？”
“我們已提前得知消息。”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百姓受苦吧？”
芷柔心有餘悸:“我經曆過流離失所的日子，失去家和親人，簡直比死了還要難過，要不你去把消息告訴皇上，說不定還能受到獎賞。”
李少安深吸一口氣，反斥著:“不妥！這可是丞相，朝廷的一品大員，三兩句話是不會被皇上相信的，而且萬一驚動了丞相，想要扳倒他可就更難了。”